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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她是甜的!

  他詫異於她叛逆的個性中卻隱藏著如蜜的芳澤,在舔的瞬間,幾乎將他漬成糖人,融於她,化成她口裡的一抹濃香。

  「高……硯……」她噥喃一聲,只覺得與他相接的唇間傳來一陣麻酥,和著口紅的奇特氣味,暫時麻痹了她的理智,心中最深之處對他的愛戀又一次湧現,那一夜將自己交付給他時的景象與此刻重疊,讓她分不清中了愛情鳥的毒的,究竟是他?還是她?

  他曲起左腿跪在床上,用右腿撐住自己,摸索著她下巴的手捧住她的後腦,另一隻手則將她的背壓向他,就這樣將她圍攏在懷中,深吻住她不放。

  就是這種感覺!他詠歎地籲了一口氣,那夜的迷亂他在唁寐之間並非完全昏迷,伊瑪不知還給他吃了什麼,有幾許片段他依稀記得——

  星辰火熱的嬌軀與他相貼相熨的時刻;她縱情如歌的低吟;姣美滑潤的肌膚和一頭黑緞船的醉人長髮……

  高硯倏地壓倒她,席捲她的唇舌,手也放肆地從她的衣擺往上撫摸,她的曲線在他記憶中那麼鮮明,雙腿間的溫熱也同樣熾烈得能將火燒熔……

  星辰猛地被他的舉動嚇醒了,她在幹什麼?一夜的付出還不夠羞恥嗎?自己單方面的意亂情迷要是被他知曉,她的自尊何在?

  再看看他,他這麼輕易地就對她做這種事,是以為她是個蕩婦?還是真心看待她?或是一夜溫存後就食髓知味,以為能隨時再佔有她?

  她用力推開他,狂怒地大喊:「放手!」

  高硯一怔,立刻鬆手。「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又變臉了?剛才分明還挺投入的……

  「誰說你可以碰我的?」她抱住自己,眼神冷卻。愈是肯定自己可能愛上了他,她就愈痛苦。她知道他根本不會愛她,就算她已把身子給了他!

  「我以為……你應該不介意才對,那一夜你明明沒有拒絕我……」他故意以調笑的語氣說著,好讓臨近脫匣的情欲不再氾濫成災。

  「閉嘴!」她氣得發抖。千萬不能讓他發現她的真心,否則這個男人一定會用最毒的話譏諷她到死為止。

  「好吧!是我不對,像瘋狗一樣欲望亂發洩,忘了你是多麼嬌貴的公主,更忘了你還有個有錢有勢有年紀的未婚夫。」地聳肩,沒發覺對話中不自覺帶著的酸味。他第一次不知該用何種態度對待女人,她明明討厭他,卻又和他上床,這種奇特又不協調的感覺讓他直覺得好嘔。

  「聽好,我早已忘記那夜發生的事了,你只要把我送到新加坡機場,我們之間就兩不相欠,不再有任何瓜葛!」她表明態度,並在兩人之間劃下鴻溝。一路上她早看出他對她的嫌棄,若非她硬賴上他,他恐怕已撇下她走了。

  「很好,我也不喜歡和女人有什麼瓜葛,大家好聚好散,對雙方都好,倒是你可別因為把第一次給了我就懷恨在心,別忘了,這是你和伊瑪使的詐,真正的受害者是我,不是你!」把話挑明瞭,免得彼此心中不舒坦。

  「你……對!都是我的伎倆!是我不擇手段,利用了你,可以吧?」她大聲嚷道,心中又酸又澀。嗅!她為什麼會喜歡他?白癡!

  「算了,我幹嘛和你吵呢?好像沒風度的是我一樣,真沒意思!」他和女人之間從未出現這種狀況,偏偏和星辰說沒三句話火氣就上來,媽的!天敵也不會這麼誇張!

  攤開手,他懶得再開口,沒好氣地拿起行動電話摔門而去。

  第七章

  被訛了珍貴的一夜,還得被迫帶著她逃亡,更得忍受她說變就變的脾氣,我到底招誰惹誰了?

  高硯靠在小旅館的大門外,看著古晉華燈初上的喧嚷人潮,猛抽著煙,對自己卡在這種裡外不是人的局面大為光火。

  星辰公主得搞清楚,今天把他逼得像只落荒而逃的野狗的,全都是她一手促成,他沒要求賠償,反而以德報怨地帶著她一併逃離,還拖著她闖過森林沼澤,忍受她被一隻毛毛蟲嚇出的尖聲分貝……

  她上哪兒找一個像他這麼心胸寬闊的男人?

  不過就吻了吻她而已,就又端著「公主」的架子壓人,她懂不懂女人的喜怒無常是男人敬而遠之的致命傷?光有一張漂亮臉蛋而沒有半點溫柔的女人,也難怪蘇丹要把她嫁出汶萊!很明顯的,她在國內必定滯銷。

  高硯吐了一大口煙,在心裡痛斥一番,但這小小的發洩卻無法讓他快樂些,他滿腦子都還是她拒絕他的冷臉,一股氣於是在體內造成亂流,還愈流愈旺!

  Shit!別再想了!打電話求援才是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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