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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報仇的快感填滿了她的心胸,她懶得去細想這件事的後果有多嚴重,反正就算要被沉入海中,她好歹也拖了個陸死的男人!

  高硯,別怪我,這都是你自找的,誰要你惹上了我呢?

  星辰陰險地笑了笑,哼著歌走進浴室,開始佈局如何讓高硯一步步走進她的粉紅色陷阱。

  這真是阿拉伯式的貴族享受!

  午後,用過精美的午餐,高硯小息了一會兒便被帶往這間緊臨著臥室的大型沐浴廳,這是由四排大理石柱拱出的挑高空間,正中央有個直徑的五公尺的浴缸,裡頭早已放滿了水等他入浴。

  他吹了聲口哨,在兩名蒙著面紗的傳女服侍下脫掉衣服,讚歎一聲,全身舒展地浸在金色浴缸中,缸中的水充滿由花香精油和俗劑調製出來的泡沫,加上熱氣的熏騰,每一寸肌膚中的每一個細胞全都徹底放鬆,連神智也飄飄欲仙,解除武裝,只恨不能就這麼泡一輩子。

  浴缸旁還備有香醇美酒、新鮮水果,侍女跪在他身後替他擦背、捶肩,這些待遇數高硯爽得幾乎分不出是否身在夢境。

  沒想到所謂「貴賓」在汶萊是如此倍受禮遇。

  他知道,要是真把星辰弄丟了,在汶萊迎接他的絕不是這種待遇了。

  一進到王宮,蘇裡斯就要他和哈桑蘇丹通電話,向他們解釋了他和星辰遲一天抵達汶榮的真正原因,以撫平哈桑風暴似的怒火。

  由於柯特的第一通勒贖電話打進宙斯集團,佛雷德在得知消息後大為震驚,立刻通知身在委瑞內拉境內的哈桑,兩人私底下討論了許久,在真相未明之前,他們對柯特的威脅也一籌莫展,有關星辰的消息明明在馬尼拉機場高硯還回報說一切平安,孰料過沒多久就接到恐嚇電話,這其中有何變故仍教他們驚疑不定,到底是柯特的詭計,抑或是某個不知名人土的惡作劇,種種猜疑霎時籠罩住佛雷德和哈桑蘇丹。

  幸而在柯特的時限之內,高硯救回了星辰,在機場臨時通知汶萊王室公主的抵達時間將延後半天,王室透過專線告知蘇丹,哈桑在確認公主無恙後,暴跳的脾氣稍告平息,待高硯抵達汶萊,以越洋電話詳盡說明救出公主的過程,他才釋然地大笑,「我果然找對了人,高硯,只有你制得了星辰。」

  「我差點被她整死呢,蘇丹,若是真的將她搞丟了,你會如何對付我?」高硯好奇地問。

  「我會抽幹你的血來釀酒。」哈桑說得像笑話。

  「啊,我就知道下場滿慘的。」高硯慶倖自己能安然將星辰公主從柯特手中救出,否則哪來的福氣享受這種奢侈的招待?

  澄清整個事件後,蘇丹命令蘇裡斯以貴賓禮儀招待高硯,高硯才被帶至一間豪華的客房,開始了他國王級的夢幻之旅……

  啊!舒服!

  侍女退出後,他童心未泯地朝泡沫吹了一口氣,四散紛飛的泡泡登時在他身邊圍繞,他滿足地仰頭靠在浴缸邊緣,閉起眼睛,沉溺在這美妙的氮包所帶給身體的滋潤。

  就在意態慵懶之際,他莫名地想起星辰,打一入汶萊,他便留意到汶萊的女人多半屬於馬來人種,雖然也有華人,但膚色效黝黑,基本上與菲律賓人非常相似。可是星辰的膚色卻異常白皙,五官輪廓尤其深刻,再加上有加以紫水晶鑲成的眼瞳,在這群人民之中的確太過突兀……

  她是混血兒嗎?

  也不知是不是上帝刻意的玩笑,通常只有混雜兒的血統才會有驚人的美麗,那結合了不同人種的孩子,天生就擁有一般人後天再怎麼努力也得不到的美貌,但也因為過於亮眼,在身份的認定上常會遭同種人的排斥。

  這正是所謂「上帝關上一扇窗,必定會打開另一扇窗」一樣,有利有弊,這又算哪一種平衡?

  星辰不就是遭同族排斥的明例嗎?連在王宮中都不受尊重,瞧蘇裡斯對她的態度,淡漠得仿拂她不是個王族的公主,而是個尋常的百姓之女。

  難怪她會不平,更難怪會造就她倔強冷做的個性,環境給她太多壓力與歧視,她若不以尖銳的姿態維護自尊又怎能生存下去?

  高硯歎了口氣,無端心疼起她的際遇。

  一個二十歲的女人要被迫嫁給五十來歲的老頭,怎麼看都是吃虧。一想到佛雷德能擁有星辰纖細曼妙的身子他就忍不住直歎糟蹋。

  水溫漸漸降低,他拉回思緒,霍地跳出浴缸,拎起侍女早已備好在一旁的浴巾橫腰圍住,走出這間沐浴廳,推開通往他房間的大門。

  一進門,一見端坐在他床上的情影他就征得停下腳步,星辰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他的臥室,一身紗質白袍裹住窈窕的身軀,臉上照例蒙著紗中,只露出一雙晶瑩剔透的紫瞳盯著他。

  「嘿,公主大駕光臨有何指教?」他立刻恢復閒逸的調調,自若地走到茶几旁倒了杯水喝。

  「來看看蘇裡斯有沒有對你招待不周。不過,看來是我多慮了,你顯然被當成了超級英雄一樣侍奉著。」星辰譏諷地道,緩緩地下床。

  在不蔽體的男人不都是噁心難看的嗎?怎麼他渾身多掛了件浴巾卻仍使得讓人臉紅失措?

  星辰雖表面不露痕跡,但內心卻隨著眼神不自覺飄大地勻稱健美的裸身而暗自慌亂。

  她沒想到在他刺目的花衣服底下會有副這麼好的身材。

  「是啊,沒想到汶萊這麼好客,真讓我受寵若驚哩。」他拂開前額濕垂的頭髮,雙手叉腰,邊笑著邊揣測她來的目的。

  「少來了,這不是你厚著臉皮向我父王要來的報償之一嗎?」她眉一挑,語調變冷。

  「咦?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在嫉妒我?難道你不以為多虧了我你才能逃出淫魔的手掌心嗎?」說來奇怪,他其實並不想老是說些讓她生氣的話,可是每當一面對她,逗弄的心就脫韁而出,總要惹得她蹙眉瞪眼才過癮。記憶中,還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挑起他這個劣根性。

  「誰嫉妒你了?還敢說這件事都是你的功勞,要不是碰巧我還有夜嫋草,你能活著帶我回來?」她又動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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