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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這點,我會親自弄明白!」他說著走向諸葛冰心,倏地出手抓住她的細腕,冷冷地道:「她是我的人,要審也得由我自己審。」

  「忽汗要我今晚就將她帶回宮裡審訊。」至勇王老眉一蹙。

  「等我問清楚了,我會親自送她進宮。」烈焰目不轉睛地盯著諸葛冰心,聲音中淨是誰也無法左右的堅決。

  「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三皇子,今晚我一定要帶走她。」至勇王也不退讓。

  「今晚誰敢碰她,我就饒不了誰。」他豈會看不出至勇王的色心?諸葛冰心讓這老傢伙帶走,只怕還沒被送往宮中,就先被送進至勇王府了。

  「你敢抗旨?」至勇王怒喝。他好歹也是烈焰的長輩,誰知道小子卻如此目無尊長。

  「抗旨?賽諸葛原本就是我的階下囚,我親自審她有什麼不對?這事怎麼說都是我烈王府的事,至勇王若想發威,回你至勇王府去再說。」烈焰毫不給他留顏面地下了逐客令。

  「烈焰!你……」至勇王氣得吹鬍子瞪眼。這囂張的三皇子向來就與他不合,若非女兒太喜歡他,他早就連同太子將他擊垮了。

  「現在,我要私下和她談談,別拉罕,這裡交給你了。」烈焰眼神冷酷地掃了四周的人一眼,揪著諸葛冰心走出花廳。

  沒人敢再吭氣,誰也不敢在這時去挑戰烈焰的怒氣。

  別拉罕只好向至勇王道「至勇王爺,你請回吧!」

  「哼,我立刻回去請旨,看看你主子有多少腦袋敢和忽汗鬥!」至勇王認栽,氣呼呼地率眾離去。

  一大票人馬走後,烈焰一路疾走的將諸葛冰心拖回見心樓,騰騰怒火幾乎將走過的小路燒成枯徑。他喝令不准任何人跟來,進了房門,便鐵青著臉將諸葛冰心甩到床上。

  「說!你三更半夜在我的書房做什麼?」烈焰冷冽地看著她,聲音幾乎能讓人凍結。

  「沒有做什麼。」諸葛冰心喘著氣,漠然地回答。

  「沒做什麼?這話擺明瞭在說謊……你給我老實說!你引誘我上床是不是就為了利用我放鬆入睡時去偷那份機密軍情?」他氣得再次扯住她的手腕,淩厲地喝問。

  她臉色愀變,他人的指控她可以無動於衷,可是從他口中說出的污蔑卻能讓她的心淌血。

  「我不是妓女!」她恨恨地瞪他,蒼白的雙唇抿得好緊。

  他說她引誘他上床……他把她當成什麼了?

  「但你是個奸細!」他怒道。

  「別忘了,是你將我擄來的……」

  「這也許是諸葛東權的花招,因為他明白他貌如天仙的女兒必然能把我耍得像傻瓜一樣!」他在氣頭上,出口的話更是口不擇言。

  「你真的這麼想?」諸葛冰心悽愴地笑了,只為他付出的真心,就這麼輕易被否定了。

  「難道不是?用你的病騙我失血,用你的柔弱騙我的心,再用你的身子騙我拱手交出軍機,你當真是我見過最陰險的女人!」烈焰咬咬牙,對自己竟為她癡迷至此而憤怒,即便在發現她盜走了那份重要佈陣圖的此時,他依然愛她愛得無法自拔。

  「我沒有騙你!」她在他的指責中失去了冷靜,大喊一聲,心臟又如絞緊的繩索般痛了起來。

  「沒騙我?那就明明白白告訴我,你把那份羊皮卷藏到哪裡去了?那個和你接頭的該死男人究竟是誰?」他倏地逼近她,緊抓住她的肩,指尖深陷進她柔軟的肌膚。

  就在和他翻雲覆雨之後,她竟還能去見別的男人,光想到這點,他就恨不得殺了她!還有那個男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進書房時,裡頭沒人,而你的陣圖我碰都沒碰過。」她矢口否認,以保護羅潛。

  「你還想狡賴?」他怒道。

  「我能賴得掉嗎?不管我認不認罪,只要我是賽諸葛,就難逃一死,大武藝發現我的身份,更不會讓我活著,而你……你已經不相信我,既是這樣,我說什麼都沒用了……」諸葛冰心悲傷地看著他,覺得心冷。

  果然薄弱的愛情禁不起一點點考驗,她對他的愛,他已經看不見了。

  烈焰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想起不久前兩人親密的相擁與銷魂的纏綿,可是才一轉眼間,彼此的心卻拉得那麼遙遠,他們之間那道刻意被忽略的鴻溝,此時正清晰地擺在他們面前。

  他愛她,但他無法相信她,兀延因情報走漏而死,他若姑息兇手就對不起老友,而她正是最大的嫌疑者啊!真要將她交給父王,她的下場將不只有死,還有無盡的淩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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