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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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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醒來的有可能是舒嫻?」他瞪大眼,壓根兒忘了黑羽森已將她們兩人的意識交融在一起。 「是的。」 老天!這算什麼?賭注嗎? 萬一醒來的是舒嫻,那不就表示舒靜已死去? 幻夜神行忽然覺得自己站在深淵上,不知道跳下去之後水是冰冷的,還是火燙的! 「這樣,你還是要救她?」總管問。 「是的……」為了二分之一的希望,他總得碰碰運氣。 「那你出去等著。」 總管於是動手醫治舒靜,病房外的幻夜神行不斷地呼喚著舒靜四散的意識,等待讓時間變得漫長,他到後來幾乎以為手術永遠也不會結束。 不知過了多久,總管走出來,對著他說:「現在只有等待了。」 結束夢裡的醫治工作,幻夜神行帶著總管回到現實,舒靜的臉色還是蒼白得可怕。 「怎麼樣?」雀利兒拉住他的手問。 「不知道,看她的意志力了。」他陰鬱地說。 如果老天有眼,就讓善良的舒靜醒來吧!他在心裡祈禱。 從那天開始,幻夜神行每天都待在靈力俱樂部的二樓等待,他和往常一樣抽煙、喝酒,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表情與神態。 他不再一副溴然的模樣,雙眼中深沉的期待與痛苦,嘴角不再總是掛著虛偽的淡笑,刻骨銘心的感情讓他脫胎換骨,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男人。 仇烈對他的改變最高興了,他向來喜歡直來直往,對幻夜神行以前拐彎抹角的行徑不屑得很,因此最樂見他撤去那道自閉的心牆。 「嘿,原來真正的你比以前有個性多了。」他走到三日來煙不離手的幻夜神行身邊。 「是嗎?」他冷瞄他一眼。 「是啊!以前你就算心情不好也都故意裝作笑眯眯的,看了就讓人生氣。」總而言之,以前那個幻夜神行最會惺惺作態了。 「原來你這麼注意我。」他又喝了一杯酒。 「誰注意你了?」仇烈大叫。 「不然,我的轉變你為什麼比較得那麼詳細?」他冷笑地轉身向他。 「那是因為我覺得你早就該把心裡的藩籬都拆掉,這樣大家才算朋友。」 「我可沒說過你是我朋友!」 「什麼?」這話有點過分囉! 「我啊,現在看你還是不太順眼,你能不能想想辦法讓自己也變一變,省得我手癢會忍不住……」他摩挲著拳頭,嘴角上勾。 「忍不住怎樣?」仇烈豎眉瞪眼地湊近。 「忍不住在你俊美的臉上揮一拳!」他說著突然擰了擰仇烈的臉頰,十足的欺負。 「媽的!你……」仇烈哪受得了這種調侃,氣得就要上前和他幹一架,雀利兒眼明手快地攔住他。 「別衝動,仇烈,他現在心情不好,你就別惹他了。」她提醒他。 「我惹他?」仇烈的眉毛幾乎著火。 「他不是從前的幻夜了,現在他可是想什麼就做什麼,沒有顧忌的。」雀利兒真不知該高興還是悲哀,幻夜現在的個性更容易和仇烈起衝突了。 「小子,你以為你現在還打得贏我嗎?」幻夜神行睥睨地掃他一下,帶著倨傲的冷笑走出總部。 「喂喂,我收回我的話,我現在一樣看他不順眼。」仇烈氣悶地宣稱。 雀利兒和電掣互看一眼,都沒轍地搖搖頭。 幻夜神行來到病房,在舒靜的床邊坐下,看著她依然沒起色的身體,心又跌盪得更深。 三天了,她的心跳和血壓都正常,可是就是不醒,夢裡的她也陷入昏迷,他進去叫喚了許多吹她都沒反應。 「你要睡到什麼時候才願意醒來?靜,要我等白了頭嗎?千萬別輸給舒嫻哪!我等著要對你說我愛你……」執起她的手輕吻,他心痛地細喁。 是她填補了他心靈的裂縫,她讓他分裂了十多年的人格再度成為完整,可是他回報她什麼了嗎? 除了傷她的心,傷了她的人,他什麼都沒有給她! 如果當初他敢開口說愛她就好了,起碼她會知道他的心,但現在……現在一切會不會都太遲了? 閉上眼睛,他握緊她的手,沉浸在濃稠的悲哀之中。 驀地,她的手抽動了一下,他張開眼睛,呆呆地望著她微微搧動的睫毛,看著奇跡在他面前發生…… 她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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