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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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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自己的戰鬥還未結來,所以他不能,也不敢去愛,他和她有著同樣的難題待解,她體內的舒嫻和他體內另一個幻夜神行都是他們的對手,在心靈未清朗之前,他沒有自信能給她任何承諾,也負擔不起她對他的深情…… 愛一個人對他來說比殺一個人還要困難。 天色漸明,他該走了。 和女人分手時他從不道別,這是他的習慣,但從沒有一次感覺像今晚這麼窩囊,就因為她的告白,他不得不提前一天上路,蹩腳地扮演著拙劣的「逃兵」…… 穿上西裝外套,他再一次俯視她的睡容,將她的美麗一一記在心底,決定先讓自己冷靜一段時間,再好好想有關她的事。 或者,回靈力俱樂部去和總管談談能厘清他的迷惑。 門開了又關,一段感情還未萌芽就被深埋了。 於是,當舒靜惺忪醒來,幻夜神行早已離去多時,沒有寫下隻字片語,徒留一室屬於他的氣息。 「幻夜?」 空蕩蕩的房裡只有她的聲音在四壁回旋。 被遺棄的感覺瞬間侵襲著舒靜,她靜靜流著淚,對著滿桌早已冷了的隔夜晚餐,沒想到愛雖帶給她感動,卻也同時帶給她心痛! 也許她對幻夜神行而言根本與其它女人無異,一夜激情之後,他又另覓新人,讓舊人獨自神傷。 慢慢穿上衣裳,她擦去眼角的淚水,稍微梳洗之後就離開飯店。 來到昨夜的天橋上,他擁住她的情景再次映現在腦中,胸口的水氣終是壓不下去,從眼眶溢出。 別哭!你早就知道這是他的習性,所以才會說出他就算不愛你也沒關係的話!你早該知道的…… 她如此告誡自己,可是天曉得愛這種東西竟是這樣的尖利,一接觸就被割傷,大家卻拚命地靠近,心甘情願為它受傷哭泣…… 恍惚地走回家,她在大門撞見了正要出門的黑羽森,七十多歲的人,黑羽森雍容的臉上一點也不蒼老,他看起來硬朗、高貴,很有金融家的威嚴。 「靜,你怎麼了?」和善的語調完全像個慈祥的父親。 「黑羽先生!」舒靜愕然地後退一步,心中一凜。她叫不慣父親,總是這麼稱呼他,幸好母親和他都不介意這點。 「昨夜你沒回來?」黑羽森精明的目光掃過她微皺的衣裙。 「呃……是的,在一個朋友家過夜。」她扯著謊。 「是嗎?臉色看起來很差,沒睡好嗎?」他關懷地問著。 「還……還好。」她低下頭,不知為何非常害怕他那雙利眼。 「等一下去吃點東西,今天你母親要回來,我得去機場接她……啊哎!」黑羽森叮嚀一半,人就突然倒了下去。 「黑羽先生!」舒靜驚呼一聲,立刻扶住他。 「我……」黑羽森喘著氣,臉色蒼白。 「你怎麼了?」 「大概老毛病又犯了……」他痛苦地閉上眼睛。 「等著,我叫司機開車送你去醫院看看。」她驚惶不已,並暗責自己老是疑心他是個怪人。 「麻……麻煩你了……」黑羽森抱住胸口道。 舒靜強打起精神,叫來司機,與黑羽森一同坐進車內。黑羽森囑咐司機載他到他開的私人醫院,車子便疾馳而去。 不久,車子停在醫院大門,舒靜扶著黑羽森走進醫院,她不知道該找哪個醫生,正遲疑時,黑羽森指著隱藏在角落的一部電梯說:「那……那部電梯是私人用的……我的專屬醫生在九樓……」 她點點頭,扶他進入電梯,裡頭只有一樓和九樓的按鈕,她無暇細想,按了九樓, 電梯就迅速來到沒有半個醫護人員的樓層。 「這裡嗎?」她狐疑地看了這層樓一眼,轉頭詢問黑羽森。 「是的。」他慢慢走出電梯,對她一笑。 「可是這裡沒有醫療人員……」她總覺得不太對勁。 「我就是這裡唯一的醫療人員。」黑羽森中氣十足地說著。 舒靜轉身看著剛剛還一副孱弱模樣的黑羽森,訝異地發現他正噙著詭譎的笑容看著她,而且神釆奕奕。 「黑羽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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