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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仇……仇烈……」她眨眨眼,這才適應了石室內的黑暗和沉悶的氣味。

  「你覺得怎樣?」湊近她,他從不知道一個女人的脆弱也能征服男人的心。

  「我……好痛……」雀利兒有氣無力的道,恍然想起在受傷前發生的事。

  「別動,你的背……被我弄傷了……」他抱歉地細喁著。

  「背……是啊……你那時……」她聲如蚊呐。

  「對不起,我只要是被項圈的力量激得變身,就會變成方茲殘暴的殺人工具……」

  「項圈?」她抬眼瞄了他的黑項圈一眼,但發覺連做這個小動作都困難。

  「這是個精密的計算機儀器,是方茲做的,他用這個項圈控制我的行動,除非有密碼,否則……」摸著脖子上這個從六歲開始就被套上的枷鎖,他陷入了經常出現的陰鬱之中。

  方茲打造的這個金屬項圈,裡面裝著高頻率的感應裝置和接收器,他便是借著這個來掌握仇烈的一舉一動。這些年來,仇烈沒有一次不想拿下來,但是想拆掉這個項圈,得先知道密碼,這是由方茲親自輸入的密碼,他研究多年還無法組合出答案。此外,方茲警告過他,千萬別想強行切開項圈,否則項圈內藏著的濃縮炸彈會自行引爆,到時,斷的可不只是項圈,還包括他的脖子。

  「密碼?」原來要解開項圈還得要有密碼。

  「是的。」

  「方茲是個混……球,仇烈……別再……待在這種……地方供他差使……」雀利兒的頭靠在他的手肘上,勸他脫離方茲。

  「我會的,但我得先救你……我一定要救你離開這裡!」要脫離方茲不容易,不過他可以先把她送出豹島。

  「我現在……根本走不動……」她現在只會成為累贅而已!雀利兒在心裡歎息,沒想到她也會有這種任人宰割的時候。

  「那不是問題,我去拿藥來幫你包紮。」

  藥?雀利兒靈光一閃,趕忙道:「等等……我的……上衣口袋裡……有瓶金色的藥罐,你幫我塗上……」

  仇烈聞言從她緊身上衣中的一個暗袋摸出一隻金色小瓶子,他記得他受槍傷時,她就是用這瓶藥幫他療傷。

  他輕柔地將藥粉倒在她背部的傷口上,希望這藥能發揮像上回一樣的效力。

  由於傷痕的分佈廣泛,藥一下子就用完了,他把空瓶交到她手中,低聲道:「藥太少,傷痕太大,每一處只塗了一點點,這樣夠嗎?」

  「可以了……總管……給的創傷藥只要一些……就很有效了……」她覺得背部的痛正逐漸減輕中,現在唯一令人不適的就是空氣中彌漫著的噁心的氣味了。

  「昨晚你實在應該在方茲還沒出現就趕快離開的……」看她眉間不再攢得那麼緊,他才稍微放了心。

  「我原想試……試方茲的實力……可是……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厲害……」她斷續地想起自己力量全失的經過。

  「我告訴過你他有魔力,你偏不聽!」聽起來像數落,可是仇烈的聲音中有更多的擔憂。

  雀利兒對他維護的語氣感到驚愕,她並不鈍,雖然對愛情這檔事還是生手,可是和幻夜神行及雷掣相處久了,對男人們形諸於外的許多小動作所象徵的意義通常能猜出七、八成。

  而現在不是她敏感,她忽然發現仇烈對她的言行比之前又多了點說不出的溫柔,黑暗裡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表是能感受到他對她的關心與注目。

  他為什麼這麼替她的安危操心?難道……他對她……

  可能嗎?

  她乍然想起自己裸著背趴在他身前,還讓他幫自己上藥,一股害羞的燥熱就無法遏止地傳遍全身,連心跳也都不按原有節拍跳動了。

  媽呀!這是怎麼搞的?她急急想壓住這份奇異的情愫,可是根本使不上力,只能祈求仇烈別聽見她響徹雲霄的心跳聲。

  「我……我覺得奇怪,當時……我一聽見方茲叫我……就渾身沒力……」她連忙找話題岔開自己的遐思。

  「這就是方茲的魔力之一,他只要喊出一個人的全名,而那個人也聽進去,並有響應,立刻會被他的『降伏咒』套住,難以脫身。」仇烈解釋著,他大概也猜得出雀利兒沒有利用念動力逃走的原因了。

  「降伏咒?」這是什麼法力?雀利兒沉吟著。她得回去問問總管,究竟方茲擁有的是法術還是靈力?

  「我看過他用了許多次,唯一能避開這招的,就是別讓他知道真名,或是讓自己變成聾子。」

  「原……來如此,人們……早就習慣聽見別人……呼喚自己……的名字時……自然會有反應……他就是……利用這個來……束縛人……」短短幾句話,她卻說得上氣不接下氣。

  「別太用力說話,這裡的空氣中有毒,吸入太多的話,你的體力負荷不了。」他忍不住伸手擋在她口鼻間警告她。

  他溫暖的大手有著淡淡的煙草味,若有似無地貼著她柔軟的唇瓣,她被這個動作弄得心更慌了。

  他也被她呼出來的熱氣搔弄著手心,心中一蕩,四肢百骸無處安放,差點就失控地抬起她的下巴,用嘴去感受她鮮灩的櫻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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