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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是人都有感覺,不過我已決定淨身修道,你再敢如此無視騷擾,違反契約約定,我就終止這次的除厄。」她森然地撂話。

  「決定淨身修道?那是什麼意思?」這個關鍵字眼令他笑容頓失。

  「就是不和世俗的任何人有任何關係和牽扯。」她憤憤地說著,並整理自己的儀容。

  「你是想……出家當尼姑?」他驚愕地攢起眉,心頭掠過一絲自己也不明白的心慌和不悅。

  「在我們薄家,這叫修道。」她冷聲道。

  「難道薄家強迫除厄師們全部都必須修道?」他眉擰得更深。

  「不,依個人意願。」

  「個人意願?那你幹嘛做這種爛決定?」他大聲怒道。

  她冷哼:「這是我的事,與你何關?」

  「我……」對啊,她要終生修道不婚不愛,關他什麼事?他在氣什麼?

  「你安靜一點,好好讓我把儀式完成可以嗎?都已命在旦夕,還有心情管別人的事?」她冷瞪他一眼,握緊桃木毛筆,重新沾上朱砂,走向他。

  他瞠目低呼:「等等,你……你還要畫?」

  「當然,你下半身尚未完成符咒,必須畫完才行。」她伸手要拉開被子。

  「住手!薄少妍!」他急喝,掙扎想起身,才發現身體無法動彈,不由得臉色微變。

  「被縛咒定住是沒辦法亂動的。」她冷覷著他,掀起床被。

  「你敢掀開我就殺了你!」他氣得大罵。

  她眉微挑,嘴角一勾:「你殺不了我的。」

  說著,她故意用力扯開那層他身上唯一的遮掩物,準備繼續畫咒。

  但當被子一掀開,她就兩眼發直地呆愕,頓時,一股奇異熱辣直竄進她的胸口,心跳一陣狂亂。

  她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之前除厄的男性對象都是憂愁痛苦,心事忡忡,即使裸身也無絲毫遐想,有哪一個像他這樣,都在緊要關頭了,還會胡思亂想!

  而且……好像……似乎……是對她胡思亂想……

  歐陽百歲惱羞成怒,瞪著她喝道:「你看夠了沒?」

  她一驚,很快地將薄被蓋回他身上,努力表現得鎮定平常:「儀式進行時,請你專心一點。」

  「一個女人拿毛筆在一個光溜溜的男人身上畫來畫去,你叫那個男人怎麼專心?」他恨恨地道。

  「一般人在這種嚴肅的儀式中,根本不會想到那些。」她藉著責備來掩飾心裡那份從來不曾有過的彆扭與尷尬。

  「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應,跟想不想無關。」他立即澄清。

  「那能不能請你不要有生理反應,這樣我會很困擾。」她蹙眉。男人都這麼容易有生理反應嗎?

  「哦?你也會覺得困擾?」他挑起一道眉,譏諷地冷笑。

  「當然,這樣也是種性騷擾,這讓人感覺很不舒服。」她直言。

  性騷擾?他臉色怒變,氣炸了。

  「你要搞清楚,被騷擾的是我!不舒服的也是我!」他的聲音從齒縫迸出。

  「既然這樣,就讓儀式快點結束,以免讓我們兩人都不愉快。」她沉下臉。

  「不用了!我不想搞這什麼爛儀式了,把這縛咒給我解開!」他喝道。

  「不行,儀式未完,你隨時都有性命危險,這件事由不得你。」他不管他的抗議,也顧不得自己內心怪異的波動,拿筆又要往他腿上畫去。

  這時,結界絲線上的銀鈴發出了一記輕響。「叮……」

  她俏臉驟變,動作乍止,緩緩回頭,盯向結界外。

  「怎麼了?」歐陽百歲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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