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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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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和她一樣…… 「你教我要注意禮貌和態度,那你的態度和禮貌呢?尹正心?」他諷刺道。 「看來,你把我教的都學得很好,白睿安,但我不記得我說過什麼,那麼久的事了,我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她用力壓下心裡的悸動,輕聲嘲弄。 「你忘了?你真的忘得了嗎?連醫務室的那件事也忘了?」他瞪著她。 她微頓了一下,才故意道:「你是指醫務室的打架事件嗎?哦,我大概想起來了,你好象受了傷……是吧?」 他臉色下沉,銳利地盯著她,冷聲道:「假裝忘記,比真的遺忘更惡劣,尹正心,那件事,我不相信你忘得掉。」 她蹙眉,不自在別開頭,奮力掙開他的壓制。 「放開,我要走了。」 他不放,反而更使勁貼壓住她,整個人向她逼近,強迫她看著他。 「回答我之後再走!你欠我一個解釋。」他低頭冷斥。 兩人的臉相距不到五公分,他強烈的氣息令她無措,但更令他驚訝的,是他熟練的手法和力道。 這十年,他變強了,竟然能輕易就將她反制住。 「你要我解釋什麼?」她緊聲問。 「解釋那天你為什麼不見了?」這十年來,他一直想要這個答案。 那天? 一幕血紅瞬間掠過她的腦海,她聽見自己的尖叫聲…… 她閉上眼,仿佛又感受到那天的驚駭與恐懼。 「說啊!為什麼把我丟下?為什麼突然轉學?又為什麼消失無蹤?」他生氣地搖晃她的肩膀。 她吸口氣,睜開眼看著他,「就和你聽到的傳言一樣,我嚇壞了,驚恐之下就逃走了。」 他一怔,就這樣?這就是他等了十年的答案? 「你也知道,余定文的事讓我怕血,所以當下我就害怕得跑掉了。」她又道。 「不,不可能!你根本不是這種人!」他不信,講求正義真理和風紀規矩的尹正心,怎麼可能會見死不救?怎麼可能會不管他的死活? 淚,差點迸出她的眼眶。 他知道她不是這種人,就夠了,真相就永遠埋在她心裡,別說出來,然後,讓他們都把這件事淡忘,把這件事留在過去。 「人都有弱點,我也一樣,如果你是在氣我丟下你,那我現在向你道歉,可以了吧?」她說得輕描淡寫。 「那麼,你也是太害怕才轉學?」 「是啊!我爺爺怕我惹上黑道,為了我的安全,所以就幫我辦轉學了。」 他狠瞪著她,整個心被怒火燒得好痛。 這不是他要的答案。 「我很抱歉當時沒救你,白睿安,幸好你沒事,也幸好有人叫了救護車。其實我事後一直對你覺得很抱歉……」 「所以,救護車也不是你叫來的?」他的心一節節下沉。 「不是。」 原來…… 他在她心中什麼都不是,可他卻把她藏在心裡藏了那麼久。 頹然地放開她,以及悲傷。 「呵……看來,困在這個事件裡一直走不出來的我,才是個笨蛋啦!」他自嘲地向後退,再後退。 她看著他難看的笑臉,心刺痛得喘不過氣。 她知道他將會恨她,但,就這樣用恨意把他們之間的牽扯全切斷吧! 她希望他從此忘了她,快樂地活著,至於十年前兩人之間的點點滴滴,由她來記住就好,那麼,要痛,就她一個人痛,要苦,也由她一個人苦。 這樣……就好。 「你走吧!後天也別來了,我不想再見到你了。」他說罷,不再看她,轉身走進酒吧內。 她背靠著牆,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心如刀割。 也許,她十年前真正留給他的傷,並不是那一刀,而是她的離開。 但她不得不走,為了那個讓她心動的大男孩的安全,也為了自己內心那份對余定文的虧欠,這是她唯一的選擇。 佇立在原地好半晌,直到她把幾乎決堤的淚再逼回心裡,她才沉重地移開步伐,踏上通往大廳的階梯。 只是,明明是往上的階梯,為何她會覺得仿佛通往地獄? 沒見到白睿安,她可以憑記憶度日,但當他從記憶裡走出來,她的心就再也無法回到平靜。 一想到從此不能再看見他,她的胸口就緊窒的難以喘息。 這時,兩名滿臉陰驚戾氣的男子從上走下來,與她擦肩而過,她微凜,警覺回頭,只見那兩人朝酒吧走進去。 一股不安頓時攫住她心頭,她蹙著雙眉,沉吟了幾秒,也跟著轉回酒吧。 酒吧裡燈光昏暗,整個空間流瀉著舒懶的爵士藍調音樂,她一進去就看見白睿安獨坐在酒吧台前喝酒,而那兩名男子,正筆直朝他走去,其中一人甚至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刀。 她大驚,焦急地沖過去,揚聲警告:「白睿安!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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