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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他還愛著樊若君?宋凜風被問住了,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回答。

  就在這時,大門外駛來一輛紅色轎車,他們正在談論的樊若君竟然真的來了!

  老平上前打開門,樊若君踩著輕盈的步伐走進來,一看見宋凜風便輕喊:「凜風!」

  他怔怔地望著前未婚妻,臉色益發沉鬱。

  邵蘭心看著他,一股淡淡的妒意竄過胸口,還沒想到該怎麼做,他就突然摟住她的肩膀,走向樊若君。

  樊若君看著他們親密相擁地走過來,漂亮的雙眼立刻震驚地睜大。

  「凜風?你們……」她似乎看出了什麼,臉色微微發白。「原來傳聞是真的,你和她……」

  「你怎麼又來了?你知不知道你打擾了我們難得的相處時間嗎?」宋凜風的手一直放在邵蘭心的腰間,皺起了眉頭。

  「我……巡迴表演一結束就趕了過來,因為我非常想念你……」樊若君邊絞擰著手指邊道,美麗的臉蛋悽楚動人。

  「一個行動不便的廢人有什麼好想念的?你走吧!」宋凜風別開頭,不願看她。

  「凜風,你到底是怎麼了?以前的你從不會這樣對我惡言相向,而且,你明明只愛我……」她用那種柔如棉絮的聲音埋怨。

  「我說過了,我現在只愛蘭心!我只愛她!」宋凜風用力地低喝。

  只愛蘭心……

  邵蘭心的心重重彈了一下,卻一點都不覺得高興,因為,宋凜風的口氣聽起來就像蹩腳的演員在說著三流的對白……

  「她有什麼好?她只是個花農的女兒……」樊若君不解,自己有哪裡比不上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女人。

  「喂,花農的女兒又怎樣?花農的女兒也是人,而且我自認自己比你這個自以為高高在上又只會彈鋼琴的人好得太多。」邵蘭心不悅地嗆聲。

  樊若君嫌惡地瞥她一眼,又望向宋凜風,以幾乎能讓人心化為泥水的酥軟腔調輕訴道:「凜風,難道你真的不要我了嗎?你忘了我們之前有多相愛了嗎?」

  宋凜風沒有開口,但邵蘭心明顯地感覺出他身體輕顫了一下,她轉頭看他,胸口那一點疼痛正逐漸擴大。

  宋凜風明明對樊若君還餘情未了……

  吸口氣,她忍住胸口的抽痛,決定用最爛的方法來結束這出無聊的戲碼。

  「夠了,樊若君,請你別再隨便叫我男朋友的名字,他早就和你沒有關係了。」她不客氣地說,舉步走向樊若君。

  「不!我們還有關係,他戴在我手上的這枚戒指還在,我還是他的未婚妻……」樊若君瞪著她,舉起手大喊。

  「戒指?笑死人了,光一個戒指有什麼用?別這麼死腦筋行不行?他都已經不要你了,你這樣死纏著他又有什麼意義?」她冷笑地走向她,倏地出手抓住她柔若無骨的細腕,用力拔掉那只戒指。

  「不要——」樊若君驚喊著。

  「蘭心!」宋凜風沒想到她會做得這麼過火,急喝一聲。

  「放心,凜風,我很快就會打發她走的,不會讓她再來纏著你。」她轉頭對他冷冷一笑。

  宋凜風臉色陰鬱,無言地皺著雙眉。

  「請你把戒指還給我,那是我的寶物!」樊若君生氣地對著她嚷著。

  「什麼寶物?沒有愛情的訂婚戒指只是個垃圾,丟了算了!」她說著故意將那顆不知幾克拉的鑽戒丟到草皮上。

  「啊!」樊若君錯愕地杵在當場,從沒受過這種屈辱的她淚水頓時決堤。

  「蘭心,你別太過分……」宋凜風上前一步,不自覺地替樊若君說話。

  「我怎麼了嗎?你不是說你不再愛她了嗎?我是在幫你啊!」她臉上笑著,但心裡卻早已糾結成團。

  「但也不需要這樣……」他不忍心地看著樊若君,差點就想走過去安慰她。

  「我已經夠客氣了,她莫名其妙跑來吵你,我看不下去了……」她故意提高音量,接著再次轉向樊若君,怒駡道:「你不知道你來這裡凜風會有多為難嗎?他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身體也有了起色,就要把以前的一切都忘了,你卻來一再提醒他以往的種種,你到底是何居心?」

  「不!我不要他忘了以前的一切,我還愛著他啊!」樊若君啜泣地道。

  「愛他?真的嗎?你知道他的腳跛了,他的右半身幾乎癱瘓,他的身體嚴重灼傷嗎?這樣你也愛他嗎?」她咄咄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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