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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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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這種天氣,這種時候,他把你一個人丟在別墅跑到哪裡去了?」她詫異地問。 「他有事回臺北了……」他疲倦地閉上眼睛。 收回小鎮上地的事似乎被他父親知道了,老平連夜被召回臺北,今晚大概回不來?。 「回臺北?那你怎麼辦?」她看著他,之前的怒氣驟減,而且毫無道理的竟有點擔心他。 「我睡一覺就好了……你如果想和我吵架,明天再來,現在我頭痛死了,沒力氣聽你廢話……滾吧!」他煩雜地斥喝。 病得快要倒下的人還能傲慢地叫人滾蛋,可見是死不了的。 「我是很想走,反正我懶得管你的死活,要是你因此一病不起就是你活該。」她氣炸了,說完掉頭就走。 只是,嘴巴說得沖,雙腿在跨出大門之前還是停了下來。 宋凜風是很可惡,很囂張,很無理,很猖狂,很過分……但在這種下著大雨的夜裡,把一個發高燒的病人單獨丟在這間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別墅,她卻做不到。 要走,起碼得把他扶到床上去再走。 她皺著眉暗想,為自己的爛好心腸歎口氣,轉身走回宋凜風身邊,直接拉住他的手臂。 「你幹什麼?」他驚喝。 「我要扶你進去躺著。」她悶悶地道。 「別碰我,我不需要——」他喘著氣,憤怒地掙開。 「夠了!你給我安靜一點行不行?」她兇惡地大吼。 他愣住了,呆愕地瞪著她。這個女人……竟敢凶他? 「我根本就不想碰你,也很想把你一個人留下,可是即使我很討厭你,也沒辦法對一個病人坐視不顧,所以,與其浪費體力亂吼亂叫,不如閉上嘴巴省省力氣。」她沒好氣地怒聲訓斥。 這個潑悍女……宋凜風真想罵回去,可是頭又痛又暈,加上全身無力,實在提不起精神和她對抗了。 邵蘭心懶得多說廢話,以肩膀撐起他,問道:「臥室在哪裡?」 「我……自己走……」他沉沉地喘著氣,仍然倔強。 「自己走?好啊!你走給我看啊!」她立刻放手,冷眼旁觀。 「唔……」一失去她的支撐,他馬上站立不穩,向前僕倒。 她哼了一聲,再度攬住他,譏笑道:「還說要自己走呢,我看你連動都不能動了。身體不舒服就認分點,一味逞強反而會替身邊的人帶來麻煩……」 他癱掛在她肩上,連出聲的力氣都沒了,整個人昏沉沉的,明明還有意識,卻仿佛飄得好遠,怎麼也喚不回。 感覺出他的情況愈來愈糟,她暗叫不妙,半拖著他往樓梯旁的房間走去,上次她看他從裡頭出來,應該是他的臥室沒錯。 房間內只有一張大床,陳設和客廳一樣簡單得空洞,她將他攙扶到床邊,把他放倒在床墊上,早已累得滿身大汗,宋凜風幾乎把全身重量都放在她身上,而他又比她高大,從客廳到床的這段短短距離就已讓她氣喘如牛。 「好了,你好好休息,不過我認為你最好吃包藥再睡,我走了。」她低頭對著他道,心想自己居然還好心的幫了一個仇敵,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他似乎睡著了,沒有回應,她瞥了他一眼,發現他不太對勁,原本蒼白的臉變得潮紅,牙齒也一直打顫,身體也不斷地打哆嗦。 「喂,宋凜風,你怎麼了?很不舒服嗎?」她彎身輕拍著他。 但宋凜風完全陷入了昏迷,不但呼吸愈來愈急促,右邊肢體甚至還微微抽搐。 「我的老天!這……這是什麼症狀?」她連聲抽氣,有點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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