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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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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奇怪了!賬冊中流失的銀兩都會在後頭一一補上,哪有這種偷了東西又乖乖奉還的偷兒?太沒道理了。」語柔纖細的手指輕敲桌面沉吟著。 「只要沒被不肖之徒吞了銀兩就行了。小姐,你別多心了,快點把東西吃了吧。」 春水拉著她坐在美食前,但語柔的心思仍繞著這些詭異的事打轉,食不知味。 嵇家向來是一脈單傳,人丁不旺,嵇元成也只有一個獨生子,沒有其它的近親,會有哪個遠房的親戚在暗中伸出援手,化解危機? 她百思不解,草草用了膳,又想鑽回賬冊中研究。春水立刻將她拉起身,「小姐,夠了!老爺也說了,如果你再悶在房裡,他就要把賬本都收回去,不再讓你看了。」 「春水!」語柔莫可奈何地盯著固執的貼身丫鬟。 「你得出去走走才行。走,我陪你到園子裡去,桂花的花期快過了,你不乘機去呼吸一下你最愛的桂花香?」 「但是……」語柔又看了賬本一眼,遲疑著。 「小姐,那些東西不會跑掉的,放心!」春水二話不說,硬拉著她往房外走去。 主僕二人來到睽違了一段時日的花園,花徑中早已散了一地的粉黃花瓣,桂花的餘香縈繞不去。語柔一腳跨進叢中,迎向一抹香濃。 「啊!真是舒坦的午後。」她十分感謝春水將她拉出來散心。 「早該這樣了。銀月她們都擔心你病胡塗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完全不像你的作風。」春水笑道。她現在和府裡的丫鬟們都極盡熟稔,再也不像剛開始時那麼彼此排斥了。 「我知道,她們都關心我。」 「關心你的不只她們,還有姑爺。」春水刻意地說。 「嵇澤飛?」語柔不信。 「是啊。這幾日,他常常要小喜子來向我打聽你的情況,剛才我端午膳進房時,還瞧見他站在房外發呆呢。」 「是嗎?」語柔想起那日在房裡他對她的溫柔,芳心沒來由地一震。 聽說嵇澤飛這些天都沒有出門,是什麼原因讓他改變了?他以前不是對她討厭到極點了嗎?難道他以為她的病是因他而起,才會興起一些憐憫? 「小姐,我覺得姑爺現在不討厭你了,他甚至表現得有點喜歡你耶。」春水靠近她輕笑道。 「別胡說!他會喜歡我,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語柔不會高估自己的魅力。「一定是沈千千和他鬧彆扭了,他才會待在府裡。」 是的,必定是這樣。語柔告訴自己。 「可是我沒聽小喜子說什麼啊!」春水可不這麼認為。嵇澤飛的眼神明明有著以往所沒有的灼熱。 「唉!你別瞎起哄了,嵇澤飛那人我會不清楚嗎?他啊,是決計不會對我動心的。」正低歎間,一陣窸窣的聲音從玉澤軒的屋頂傳來,語柔和春水不約而同地抬起頭,雙雙被來人驚得睜大了眼。 「小黑!」語柔詫異地盯著伏在屋頂的聶琛,不敢相信他竟然摸到嵇家來了。 「堂……堂少爺?」春水也嚇壞了。這個堂少爺自從三年前離開定安鏢局後就再也沒回來過,這會兒他在這裡冒出來是想幹嘛? 聶琛輕輕一躍,悄然落地,大步地走到語柔面前,濃眉一皺,不高興地說:「柔兒,你被姓嵇的欺負了為何不告訴我?」 「小黑,你來這裡做什麼?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語柔急得四處觀望,怕他的行蹤被人發現。 聶琛真是膽大包天!這樣堂而皇之地闖進嵇府,要是被下人看見了還得了? 「我這幾日一直在替山寨裡的人找出路,所以住在杭州城裡,誰知淨是聽見有關你的謠言,一堆人把你說得難聽至極,氣得我差點把他們的嘴巴全都剁爛!」聶琛鼓著腮幫子,猶自氣呼呼的。 「所以你才闖進這兒來找我?」語柔恍然大悟。 「可不是!柔兒,我聽說你相公在新婚之夜就上鶯暖閣,是真的嗎?他還放話說絕不會讓你好過,打算百般折虐你,有嗎?」 「你打哪兒聽來這些亂七八糟的話?」語柔不曉得自己成了杭州城頭號醜聞的主角了。 「還用我刻意去聽嗎?走到哪裡都有人在談論你的事,而且都是難聽的事!」聶琛愈說愈氣,雙手扠著腰,昂然地矗立在她面前。 「外頭真的把小姐傳成這樣?」春水也被挑起怒火。小姐成親都快兩個月了,外頭的人還不罷休? 「這還不打緊,今天我還聽見一個模樣猥瑣的男人在客棧胡言亂語,真把我氣炸了,事後問他何以如此損你,他竟然說這些話全是嵇澤飛告訴他的。我氣不過,決定來找他理論,好替你討回公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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