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培果 > 東方奔宵 | 上頁 下頁 |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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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她臉上的那兩串淚珠,刑徹憤怒的思緒瞬間化成了對她的心疼,她無助脆弱的模樣更激起了他的保護欲。 刑徹一把抱緊了她,不再猶豫地點點頭。「好,我們回去、馬上就回去。」 躲在刑徹懷裡的古月兒,聽見他胸膛激動而狂烈的心跳聲,感覺他的手微微顫抖,心一動── 他,是真的在擔心她。 上海 刑滬接過古月兒遞來的水果,視線卻仍停留在她頭上的傷口。「月兒,頭上的傷好多了嗎?」好好的一個人,沒想到卻從日本帶了傷回來。 古月兒細心地、摸索地慢慢替刑滬削著水果。「嗯,已經不疼了。」 沒聽到月兒抱怨的刑滬歎了口氣。「真沒想到去日本會發生這種事,橋木先生的兒子怎麼做得出……算了,伯伯不說了,免得惹你心煩。」 古月兒依舊體貼地搖搖頭。「伯伯是關心,月兒知道的。」 看著古月兒如此善解人意的模樣,刑滬感到一陣欣慰。「告訴伯伯,你到日本的那幾天,刑徹對你怎麼樣?」 沒想到刑滬如此一問,古月兒削著水果的手頓了下。 「刑徹對我很好,像……親妹妹一樣。」她的耳裡還記得,那天刑徹猛烈而激動的心跳聲,只為她…… 「像親妹妹嗎?」刑滬見古月兒小臉緋紅,早已藏不住的小女兒心態,故意玩笑道:「可我怎麼聽說,橋木事業旗下的兩大飯店無緣無故被擺了炸藥,連要求贖金都沒有,只宣告讓飯店的所有人離開,下一瞬間兩個飯店都成了灰燼?」 這分明就是兒子刑徹的標準作風! 橋木可是號稱日本的飯店王,在日本的財經金融上也是相當舉足輕重,兩座旗下最大的黃金飯店被炸,可橋木卻是連一聲也不敢吭──除了他兒子刑徹還有誰敢明目張膽這麼做? 古月兒一聽,急忙停下了手。「月兒給伯伯添麻煩了,對不起。」 刑滬笑著搖搖頭,拍拍她的手要她安心。「伯伯不是怪你,更何況這也算是給他們的一點教訓,只是你還看不出來……刑徹對你的心意嗎?」刑徹只不過炸掉橋木兩座飯店,已經很給他這個老父面子了。 看來刑徹這次氣得不輕,這下子橋木想東山再起都難了。 「刑徹的心意?」古月兒一聽,更加糊塗了。 刑滬點點頭,想起這個只會改造千奇百怪的武器、卻從不懂得如何談戀愛的呆頭兒子,不由得歎了口氣。 「這孩子是不懂談情說愛的,不過他也用行動證明了對你的用心,不是嗎?」以往要是將女人送到刑徹面前,他可能只會哼一聲,在人家身上擺好玩具炸藥,然後就把人給丟出去。 好不容易看見兒子總算動了點凡心,他可不想看兒子又親手毀了它。更何況,兒子的對象是他眼前的月兒,這下正如他的意。 古月兒皺起眉,刑滬似乎有意要將她和刑徹湊成一對── 但是古月兒不是他的私生女嗎? 不過那也只是她的猜測,於是她試探地問:「伯伯……不反對嗎?」 刑滬一聽大笑起來。「我怎麼會反對呢?把你交給刑徹,我再放心不過了。」他意味深長的睿智眼神深深看著她。「只是月兒,你喜歡刑徹嗎?」 古月兒一愣。她喜歡刑徹嗎? 在她出事的那天,刑徹胸膛內的陣陣擂鼓聲又回到她腦海中,轟隆作響著…… 刑徹修長的手指流暢地在琴鍵上滑過,一首首動人的曲子在他熟練的手指下舞過一曲又一曲,不突兀,但曲曲都能聽出他心中的激動和不安。 「你的琴聲好激動。」 古月兒站在樓梯間,一出房門就聽見刑徹如此撼動人心的琴聲,沒想到鼎鼎有名的「爆破王」居然也是個才華洋溢的鋼琴家。 聽見她的聲音,刑徹停下彈琴的動作看著她。「吵醒你了?」 古月兒扶著樓梯的扶手緩緩走下,溫柔地笑著。「沒有,是我不習慣午睡,別讓我打斷你。」 看著鋼琴上的黑白鍵,刑徹突然沉下眼神,抬起雙手在鍵盤上又滑動起來,這次卻是一首初學者彈的簡單曲子。 彈琴的空隙間,他突然又看著她問:「還記得這首曲子嗎?」 資料上並沒有記載到這麼詳細的東西,古月兒身子不禁一僵。「我……不記得了。」 返回上海後,刑徹對她的態度早已不復初時的冷淡,取而待之的是眼神中若有似無的情感,他停下手走近她,將她帶向鋼琴前。 「我記得我父親最喜歡我和你的合奏,試試看,彈彈你還記得的曲子。」以前他根本不喜歡陪她練琴,不過現在倒是個試探她身分的好機會。 因為她的溫柔和善解人意,讓他從鄙夷她到接受她,甚至悄悄地開始欣賞她而不自知。橋木泰一事讓他察覺了自己對古月兒的情感變化,他希望知道真真實實的她,不要有任何的謊言和欺騙。 就算她不是古月兒、就算她是因為貧窮而不得不欺人,只要她肯誠實,那麼他就願意相信她,甚至幫助她、愛護她。 只要她願意誠實。 古月兒臉色一陣慘白。開什麼玩笑?她學過的東西只有射擊、功夫、易容……不要說學琴了,她連鋼琴都沒碰過。 沒放過她臉上驚慌的表情,刑徹溫柔地道:「試試看,不記得也沒關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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