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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向鳴海走出房間,順手關上房門,揚起一道微笑,說她是小鬼頭還不信,以為不待在房裡,他就聽不見她們的對話嗎?

  他轉個身走進鄰近的另一個房間,朝房間內的書桌走去,按下桌底的暗鈕,桌面應聲分開兩半往旁邊撤去,暗藏的電腦監視器跟著上升。

  向鳴海在鍵盤上敲了幾下,螢幕便顯示出莞晴房間內的狀況,而兩人的對話在他耳裡更是聽得一清二楚──

  衡方紫一心在意莞晴身上的家徽玉珮,忍不住又問:「我聽說你不是孤兒嗎?對不起,懷孕的人實在太無聊,只會看些八卦雜誌。」說著便可愛地吐吐舌頭。

  莞晴見狀一笑,眼前衡方紫那副無心機的模樣,讓她卸下了心防。

  「沒關係,這是事實,不過我不能算是真的孤兒,我只是和家人失散了。」

  衡方紫一聽,同情心油然而生。「那你還有其他家人嗎?」

  莞晴望著衡方紫,心緒漸漸落入回憶中,忍不住輕歎了口氣。「其實我還有一個弟弟,但恐怕他已經不記得我了。」

  衡方紫點了點頭,看見莞晴那副難過的模樣,有些於心不忍,便轉開話題。「這是你當明星的原因嗎?我聽說你以前是鳴海哥的秘書?」

  「這件事說來話長,不過這的確是我成為藝人的一部分原因。」對於衡方紫不再追問,莞晴的確松了口氣,也感激她的善解人意。

  「那其他部分呢?」想起雜誌上的照片,衡方紫忍不住語帶曖昧地問。

  嘿嘿嘿……畢竟這才是她來的真正理由嘛──探聽鳴海哥的八卦,回去說給她家的阿炙聽。

  莞晴不太明白地皺起眉。「其他部分?」

  「就是鳴海哥啊……有沒有占很大的因素?」衡方紫看著莞晴的眼神越來越曖昧,完全不像剛認識的朋友,大剌剌地問著。

  想起向鳴海,莞晴突然一陣羞紅。「他……」

  看見莞晴的表情,衡方紫早了然於心,轉了個頭,突然唉聲歎氣道:「唉,其實鳴海哥說起來也挺可憐的。」

  「怎麼說?」

  「你用看的就知道了嘛,他是那麼樣有權有勢,又偏偏生得一副美麗的天使臉孔,哪個女人站在他旁邊不會心生自卑的?你說對不對?」

  看莞晴點了下頭,衡方紫很滿意地繼續說下去。

  「再來,就算有女人肯強壓下自卑感,有哪個不被他的精神潔癖、還有那張毒嘴給嚇跑、氣跑的?」

  向鳴海聽到這裡,氣得差點想砸了螢幕。

  這女人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

  難得抓到向鳴海把柄的衡方紫,越說越開心。

  「就算那個女人是個睜眼瞎子,好巧不巧又是個聾子,看不見鳴海哥的美麗、又不會被他的毒嘴給嚇跑,可偏偏那個挑剔成性的傢伙,從來也沒有一個看得上眼的女人。看看他身邊那些秘書,哪一個不是美人?結果還不是個個名花有主了。」

  發現到自己只顧著說話,衡方紫終於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頭詢問莞晴。「你說他可不可憐?」

  莞晴聽完了這麼一大堆話,忍不住噗嗤一笑,滿眼笑意地看著衡方紫。「或許他只是寧缺勿濫,寧願等候那個真愛來臨,也不願屈就自己不愛的呀。」

  喔!這麼護著鳴海哥啊……衡方紫撇撇嘴,仍舊堅持自己的想法。「我看倒是他的龜毛性格有問題。」

  莞晴笑著搖了搖頭。「小紫,你沒聽過擇其所愛,愛其所擇嗎?」

  她壓根不知道自己的內心話,被另一個房間內的向鳴海全都聽了去,還造成他不小的震撼。

  擇其所愛,愛其所擇?

  呵,就在全世界的人認為他只愛自己、或是同性戀時,沒想到最理解他的人,居然是他開始時根本看不上眼的莞晴。

  莞晴坐在向家前院人造草皮上的噴水池旁,水池中間立著維納斯的雕像,看著炎夏中從水池中傘狀散落而下的水花,她任水珠滴落在頰上、肩上及雙手間。

  任水花迷蒙雙眼的視線、迷蒙她所有的思緒……

  他真的喜歡自己嗎?

  自從她認定向鳴海的心意後,卻從未見過他吻過自己,甚至連一個情人間的擁抱也沒有……

  難道他的愛情是這樣的嗎?

  但如果他不喜歡自己,又為何對自己百般關心、如此無微不至?

  他的心意,她壓根摸不透啊!

  呵!從遇見他的第一天開始,她又何嘗能瞭解他每一個作為?

  莞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察覺向鳴海早站在她身後,看著她好半晌了。

  她一身白色罩衫在陽光的照射下,再加上水花噴灑,早成了一幅誘人的畫面。向鳴海不自覺壓低了嗓音。「在想什麼?」

  一聽見向鳴海的聲音,莞晴才拉回自己的思緒,轉頭看向來人。「今天又沒上班?」

  「最近沒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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