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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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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緇衣不知何時,竟請人搬了一個大木桶放在房內,桶內裝滿熱水,霧氣彌漫,水聲嘩啦,平常散垂的長髮濕答答的披散在肩後,昏黃的燭光印照在雪白優美的肌膚上,顯得更為白皙完美。 他正舀起水來清洗自己的後背,卻忍疼不已的皺起雙眉。見她進房,一雙美眸委屈的瞅著她; 「兒,你來的正好,來,幫我。」 「幫……幫什麼?」 她看得眼花,那霧氣太濃了些,連他那張傾國傾城的美貌此刻看來都可口萬分,肩部以下雖沒入水面,但隱約還是看得到哩! 哦!不行了,這畫面太刺激了。 「我洗不到自己的背。」他蹙著眉尖,怎麼還是這麼痛啊! 「那……那就不用洗啊!」 開什麼玩笑,若在這時候碰上他的肌膚,那她就不敢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了。 「可是,不洗我難過。」要不然,也不用花這麼大的功夫哄大娘把桶子搬進房了。 這個嘛!子也很頭痛,「忍忍嘛!等傷好了,你再自己洗。」 「兒,」他柔聲的喊,美麗的眸凝著萬般委屈。「水快要涼了。」 她實在很難拒絕他的要求,每次只要他一撒嬌,她就投降了。 「好吧、好吧!我來就是。」她要他背過身去,拿起濕布便往他的背上擦去。看了那道傷痕:心裡仍餘悸。「已經好很多了,只是這道疤大概沒辦法消去了。」 皇甫緇衣閉上眼,享受著心上人的服待,聽她這麼說,他倒不以為意。 「沒關係,總比丟了小命好。」 「早知道你的傷這麼重,我就不會輕易饒了那些傷了你的人。」嘴上說得兇狠,手勁卻放得極柔,生伯柔疼了他的肌膚。 「他們也只是聽人命令。」 「都一樣,傷人的和下令的都有分。」她戳戳他的背。「難道你這麼快就饒了他們?」 他輕笑了起來。「佛說慈悲為懷——」 「我才不聽這個,你別對我說法。」 「那就是與人為善,以德報怨羅!」換種說法也行。 「鬼扯!我不犯人人不把我,若人犯我,我必加倍還之,你啊!別動不動就拿這套說教,對我沒用的啦!」她催促他起身。「好了,你自己穿上衣服,我替你擦乾頭髮。」 他頑皮的挑眉。「你不轉過身去?」 「要看早就看光了,你現在才害羞又有什麼用?」說歸說,在他起身前,她還是緊緊的閉上雙眼:「我閉是閉了,但是為了尊重你,可不是在怕你喲!你動作快點,當心著涼,」 他低聲的笑了,接著就聽到嘩啦啦的水聲響,然後一個布料抖動聲,之後,她就被抱住了,霎時,兩個人都半濕了, 「耶?你在幹什麼?」她睜開眼,就見他的唇迎上前來。 沒轍了!這個時候,子壓根兒就不想躲,她湊上唇去,兩人吻著,直到臉頰都快燒起了才放開。 兩人相視著,想著那個甜蜜的吻,又是不約而同的一笑, 「轉過身去,我幫你把頭髮擦乾。」 她勾起他的下巴。好一個美人出浴啊!他這模樣,簡直會讓聖人抓狂,他甚至只穿上中衣,連鈕扣都沒扣上哩! 他笑笑,樂於從命: 背過身段,他輕聲問:「我們這樣像不像是恩愛夫妻?」 她輕拍他的頭。「哪來這麼多廢話?」 「我是認真的。」她始終以為是玩笑嗎?他低歎。「我再認真不過了,你呢?卻從沒明白的跟我說過。」 「沒有嗎?」她以為自己的態度很明顯了。「小衣衣,你怎麼這麼沒安全感?我們雖然沒有明說,不過早已有誓言了,你該不會認為我是那種隨便說說的人吧!」 他垂眸,想想後,又勾起笑容,「我心裡不安的是,怕你不隨我回去了;又或者,回去後又變了。」 他最想要的,始終不曾擁有過,這回,他實在是怕了,害怕命運又再次重演。 擦拭長髮的動作驀然停下,她突然懂了。 扳過他的身子,面對面的瞅著他問道:「這就是你寧可躺在床上裝病也不肯回去的原因?」 鳳眼中的神情早已默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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