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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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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怎麼能肯定那行刺皇上和行刺康親王的,是同一人?」婉綺插口問說。 「不會錯的!據康親王府中的侍衛說,那利客手執一口長劍,長髮披肩,身形和那行刺皇上的女子極為相似,且康親王的致命傷口是在咽喉,和那名女子的劍法也相符合。一切證據都指向同一人,不會錯的。」 漢陽沉吟了好一會兒,想起了那天明驥手執的那串珍珠和那行刺皇上的刺客:「那,你原先以為刺客是誰呢?」 明驥目光閃爍了一下,沉痛的感覺在他心頭翻攪,但他還是說了:「『紅袖招』的無歡姑娘。」 婉綺驚訝得瞪大了眼:「怎麼可能?她那麼弱不禁風,怎麼可能會是殺人兇手?!你一定是弄錯了。」 明驥苦澀地笑了笑:「是啊,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盯著她,想找出一絲犯罪的證據,可是康親王遇刺的事件,終於證實我的錯誤。」 「怎麼證明的?」婉綺好奇心大起。一再追問著。 「她有不在場的證明。」明驥眼中那股無奈又複雜的光芒再度問起,回蕩在腦中的是一幕幕曾經撕裂他愛情與驕傲的痛苦回憶,那張含淚帶怯、豔美絕輪的臉狠狠地刺進了他的心坎,製造了無法抹去的傷口。 『你怎麼知道她不在場呢?」婉綺禁不住好奇,一再問著。 明驥眼光掠過了她,望向空白無痕的牆上,默然不語。 婉綺自顧自地猜測:「哦!我知道了,你那時跟她在一起。」 她無心的話,頓時如一把利劍挑開了他的傷口。他眼睛微眯,嘴角扭曲了:「她那晚和即將要奉旨完婚的褚向霖在一起。」 婉綺嚇了好大一跳,斜睨了漢陽一眼,見他沒有什麼起疑的地方才松了一口氣。奇怪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此刻最在意的,竟然是這個「韋大哥」的想法。她笑吟吟地問:「你怎知道他們在一起?你聽人家說的?」 「這種事還用得著聽人說嗎?我親眼所見,他笑眯眯地走進吟鳳閣,不是在一起鬼混,男女兩人在房間還有什麼好幹的?」明驥怨得口不擇言,一古腦地全數搬了出來:「我一聽到康親王不治後,就馬上趕去吟風閣,親手把褚向霖從她床上揪了出來,他們那一整晚的確是在一起。」 婉綺眼光迷離且幽遠,她溫柔地說:「表哥,你愛她,對不對?你若是不在乎她,不會生這麼大的氣。就像我不在乎褚向霖一樣,管他睡在誰的床上,只要不是睡在我床上就行了。」話說完婉綺這才驚覺自己一時口快了,但斜睨了漢陽一眼,他似乎沒聽出不對,她這又松了口氣。 明驥若有所悟地沉吟著,眼前這小表妹不再淘氣的模樣看起來是多麼動人,她似乎愛上這漢陽了。他柔柔隱隱作痛的太陽袕,深沉地歎息了。 老實的漢陽竟說:「婉綺,別胡說!明驥已經夠煩惱了,你還火上加油。不過他說的也不無道理。明驥,你再仔細想除了無歡姑娘外,你還認為那刺客可能是誰?」 明驥大搖其頭:「我惟一的根據是聽過那刺客的聲音;我一聽就認出了是無歡的聲音,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她不是。所以我是毫無頭緒,一籌莫展了。」 漢陽蹙眉沉思了許久:「未必,無歡未必不是那刺客。你看,她雖然和褚向霖在吟風閣共處了一夜,但這件事又沒有第三人在場,怎麼可以斷言他們一定在一起?何況,遇刺的又是康親王……」 「對啊,我那天一早回到吟鳳閣時,褚向霖昏睡在床,而無歡卻是清醒的。他醒來後好像和無歡說……」明驥腦中浮現著那幕令他心碎的畫面,漸漸地也看出了可疑的地方,「他說他竟喝醉了。『紅袖招』距離康親王府甚近,而我在鄂親王府和『紅袖招』一來一回也有大半個時辰了,她有的是從容抹去證據的時間。」 婉綺見他欣喜的模樣,忍不住糗他:「表哥,恐怕你真正高興的地方,是她那晚只是利用了褚向霖作掩人耳目的擋箭牌,而不是真的柔情蜜意地和他度過一夜吧!」 明驥的臉上竟泛起了紅暈,他擰著婉綺小而挺直的鼻樑。「小鬼,別太得寸進尺了。下次你若還想要我向姨丈求情,我們得再好好商量商量。」 「表哥,你別這麼狠心嘛,看在我沒事就陪你說話解悶的份上,就饒我這一次吧!下回,我一定不到處宣傳,你愛上了京城第一大美女無歡姑娘。」婉綺笑著閃避明驥伸出來搔癢的手,玩著他們從小到大的遊戲。 漢陽是最冷靜的一個了,他保守地說:「這件事只不過是我們的猜測,正確的情形到底如何,還需要花一番工夫好好查證。畢竟,那刺客一直把自己保護得很好,找不出什麼破綻。而那無歡姑娘若真如我們所料就是刺客的話,她也必然對你起了疑心,要不然不必費那麼多的心血去營造一個不在場的證明。」 明驥聽了暗暗點頭,那胸有成竹的自信又回到了他身上:「嗯,所以這回我不再守株待兔。我準備布下一個天羅地網,讓她自己往下跳。漢陽,今晚來找你真是找對了,這些日子我百思不解的問題終於豁然開朗,真是由衷地感謝你。」 「你太客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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