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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公子?」他淡淡的揚起眉。

  「對啊!其實若青也很頭疼,因為囚天堡的人不知怎麼的,就是看他不順眼,三番兩次的找他麻煩,」見他的眉緊緊皺在一起,水幽歡心疼了。「別難過,若青本來就不是多話的人,這件糊塗案,異人穀知道的人大概只有楊曄一個人。」

  原來公子並不是非他不可啊!也對,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是不可被取代的,這樣想,心才不會受傷。

  「是若青告訴我們,只要我們一將東西收下,囚天堡的人就會用各種名目發動武林其他的各門各派上門來找我們水家麻煩,即使我爹順利的把東西送到異人穀,結果也一樣,反正我們兩家都會被拖下水,尤其這還是人人都想獲得的武林秘複,消息若是傳遍天下,

  那我們水家將永無寧日。」什麼事她都說了,就怕他會不諒解。「所以我乾脆一把火將水家燒得一乾二淨,然後等你來救!別生氣嘛!這事你的主子也有份,若不是他的緣故,囚天堡的人怎麼會找我們麻煩?」

  過了許久,他才輕輕應了一聲。「原來如此難怪公子見到那名紅衣女子時的神情也是怪怪的。」

  怎麼說呢?有一種興味盎然的感覺。

  「那你整件事都瞭解少?」她的小臉一亮。

  「差不多了。」

  「那你不能氣我幄!」這個才重要。

  「你做了什麼會讓我生氣的事嗎?」他笑問。

  「這個嘛……」她突然摟住他,主動送上自己的紅唇,吻得難分難解。

  她就知道,像他這麼固執死板的人,偶爾也是需要輕鬆調適一下,何況,她深知他非到萬不得已,絕不出異人穀的個性,若不痛下點刺激,他何時才能明白她的心呢?

  「歡兒。」他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

  「唔?」她難耐的發出一聲嬌喘,害羞的把臉埋在他肩頭上。

  「在我印象中,你八歲那年和我賭氣再也不進異人穀,後來也就真的再也沒有出現過,那囚天堡的事,你從何得知?」他的唇摩牽著她小巧的耳垂,呢喃沙啞的問道。

  「這個嘛,…」說出來有點丟臉。

  「我在聽你的解釋。」

  唉!反正伸頭緒頭都是一刀,水幽歡索性認了。「若青和我一直有聯絡。」而且還是相當密集的那一種。

  原來如此,段舞陽唇邊勾起一抹淡笑。

  「我們都在談你的事幄!」她小聲招供。

  段舞陽終於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生命中的黑暗全教她一掃而空,真的夠了,這輩子有這麼一個關心他、體貼他,能陪他在人生道路上同行的伴侶就夠了,其他的他什麼都不要。

  ***

  湖面上楊柳隨風吹拂,湖邊岸上兩名男子正對坐比弈。持白子的是個神情粗擴的中年漢子,面對他而坐的是位斯文儒雅、神態自若,書生模樣的中年人。

  「我說,你這步棋想得可真久,該下了吧?」

  「噓,別吵我,我正在想怎樣可以輸的比較不難看。」

  斯文男子不住的輕笑。「水兄弟,你這話可是言不由衷幄!」

  水無涯瞪著棋盤猛生氣,「我就不信,幾年了,從沒一次贏過你。」

  「你可以試試,看看能不能在有生之年贏我。」段鵬飛對自己的棋藝可是很有信心。

  「不玩了,不玩了,這些棋子都是你養的,它們當然都只聽你的,你叫它們贏,它們就不敢輸,這樣玩下去還有什麼意思?」水無涯的君子風度只用在刀劍上。

  「哦,那改天到你水家去,這總行吧?」

  水無涯撫上自己的老臉,「說實在的,我還有點懷念自己的家。」

  那丫頭說燒就燒,一點情面都不給,很讓他這個做父親的氣惱,囚天堡雖然行事作風邪氣得教人頭皮發麻,但他水家也不是好惹的,何必還沒交手,就先把自己的家燒了呢?

  「別提了,家燒了,人平安就好。」段鵬飛笑得有些心虛。

  青兒近來也是古怪得很,他雖能知曉兒子所有的行為,卻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但可以肯定的是,青兒自始至終都在掩護歡兒和舞陽的戀情,他根本是有意要促成他們的好事,這讓他這個做親家公的,很難對另一個親家公交代啊!

  「段兄,我當初真是誤會你了。」兩口小酒潤潤喉,水無涯暫時先把小輩的事丟開,誠心誠意的道。

  「哦?」他不明白。

  「當你退出武林那一刻,我還更是不諒解。你正值壯年,武功又卓越,還是人望沸騰的武林世家之後,說退出就退出,簡直沒有把江湖放在眼裡。」

  段鵬飛淡淡一笑,「我是沒把江湖放在眼裡。」人生中最重要的,只是內心的安寧與否。

  「可是,後來我卻發現江湖上有一股勢力悄悄在運作,做的還是斬奸除惡、伸張正義的大好事,我心裡就在奇怪,當今武林誰有這麼大的能耐?」嘿嘿笑了兩聲,水無涯壓低了聲音,「有天很巧的竟然讓我碰上一件事,你猜是什麼?」

  面對如此「熱情」的目光,段鵬飛只好續道:「不明白,你的個性一向不喜歡做作,想說什麼就說吧!」

  「我發現那股勢力是出自異人穀。」

  段鵬飛柔著額角,不說話了。

  「嘿,都是老朋友,不用這麼客氣。」水無涯繼續說:「那天夜晚,我正好要從蕪湖趕到江南,沿途上卻見到一樁奇事,一整個莊子全是空的,後來才勉強在一個破廟旁發現一個孩子,從他口中,我才知道這莊子犯了瘟疫,沒死的人都到下一個林莊避難了,我將

  這孩子送到另外一個村莊時,才聽到一個年輕人在為村民醫病,連整個村子留下來沒死的人也是這位年輕人協助搬離的,我一聽便心生欽佩,很想見見這年輕人,所以匆匆趕去,那知道已經晚了一步,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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