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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她連這個都告訴了你?」邢穀峰的心思教人撞破,臉上有些慍火。

  習慣在百變門呼風喚雨,又因為門內弟子不重武,所以他勤練武藝,只等有朝一日技壓群眾,成為新一代的百變門門主,在江湖上揚名立萬,這樣的他,有什麼錯?人在江湖,為的,不就是這個!

  「我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以不用再找她了,依她的個性,她不會跟你爭什麼的。」風振東悲哀的笑笑,很多事驀地襲上心頭,以後就要擁抱這些記憶,了此殘生了,唉!

  「我不信。」師父最喜愛小師妹,常道小師妹宅心仁厚,性情酷似當年她初出道的時候,要幾位徒兒多多和小師妹親近,這麼明顯的維護,難道師父並沒有把小師妹列入下任門主的候選人?」

  「媽的!好話說盡,你信與不信,都與我無關。」風振東心裡早已不爽很久了,「來吧!我等這場仗已經很久了。」

  「我未必會輸你。」邢穀峰抽出背上長劍。

  「來來來,老子也不怕你,就算輸了,大不了又成為無名小卒;如果贏了,老子的名望就更為響亮了。」他暗自打算從現在開始,他得奮鬥幾年才能比得上無爭山莊?

  他甩甩頭,揮去不該有的假想,他都已經把至愛的她拱手送人了,又怎能去想搶奪她的事?

  邢穀峰不再說話,挺起長劍,立即施展開師傅劍法,與風振東的大刀打拚得旗鼓相當。

  「慢著,老子還有話要說。」風振東跳開幾步。

  邢穀峰劍法不停,幾著精妙的去勢將風振東逼得手忙腳亂。

  「有話去跟閻王說。」他心中已動殺機,這個男人知道太多,終究是他的心腹大患,百變門雖禁止殺戮,但他今日所做的事,畢竟不宜在江湖上傳開。

  「喝!老子第一次碰到這麼狠的人,行!有本事你殺了我,要是讓老子贏了,你必須自廢武功。」風振東閃躲著,嘴中不停地嚷嚷。

  邢穀峰見他招式並無獨到之處,但力道大得驚人,氣息內力源源不絕,就算風振東只守不攻,也立於不敗之地,這麼一動念,他的快劍便有些淩亂,毫無章法。

  「為什麼要自廢武功?」還說不是小師妹的計謀,邢穀峰暗罵一聲。「好狠的女人,廢了我的武功,將來自然不能與她爭門主。」

  「非也。」風振東往右側閃,堪堪避過一記最驚險的劍勢,「要廢你武功的人是我。」

  「胡說!以前敗在你手下的人,從沒聽說過哪個被廢了武功的。」他的額上冒出冷汗,刀劍交接,他的虎口一陣發麻,自知敵不過他的力量。

  風振東一刀砍下,趁他長劍回勢不及,舉刀劈上他的腦門,幸虧他夠機靈,一個矮身,如泥鰍般滑了開來,再也不敢與風振東貼身搏鬥。

  「你很危險,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對玉濃下手。」風振東招招進逼,此役該是他生平最關鍵的一戰,不是為他自己,而是為了一個永遠不會愛他的女人。

  「他媽的,你再苦苦相逼,我要痛下殺手了。」邢穀峰掏出短劍,眼看就要往風振東手臂插下。

  日光筆直照射下來,短劍上綠光耀目,「他奶奶的,你夠狠!」

  風振東踢翻短劍,大刀就要落在邢穀峰的頸子時,一個輕喚聲從後頭傳來,一時間,他心頭狂喜,「玉濃?」

  但不是她!風振東沮喪得望著一個小老太婆遠遠站著,一雙圓滾滾的眼不住地往這裡瞧著。原來不是他心上的那個人,他聽錯了。

  逃離刀口的邢谷峰連滾帶爬地躲他遠遠的。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怕了!他惹不起。

  「喂!比武比輸了,就偷偷摸摸地溜走,算什麼英雄?」還妄想要做門主,嘖!

  風振東立在他面前,讓邢穀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我還沒輸,要不,再比過。」

  「還比?」他瞧了那雙發抖的腿一眼,「你連站都站不穩,怎麼比?」

  「我……」

  小老太婆此時插嘴道:「小夥子,技不如人就回去多練一點,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就是說嘛!幸好只是栽在我手裡,若是讓別人瞧見你這副模樣,豈不輕視了整個百變門。」風振東在一旁落井下石,涼涼的提起大刀嘲笑著。

  「你住嘴!」邢穀峰大怒,把劍往地上一插,「就沖著你這一句話,我不用兵器,再跟你比過。」

  「哈!靠暗器嗎?」

  「我……」真教這粗人說中了。邢谷峰藏在衣袖的暗器跌出袖口,讓他氣得整張臉變得鐵青。

  他真是個粗人嗎?為什麼老是把他逼到絕境,卻毫不費力?

  「好啦!年輕人,技不如人就認了,別再逞強下去。」小老太婆都覺得這樣的男人可恥,忍不住勸道。

  「可是,他還要廢我武功。」邢穀峰惡狠狠的全身嚴密戒備著,誰敢廢他武功,就等於斷了他的後路,他抵死不從!肝揖不中他的陰謀。。

  「願賭服輸,你將老子的話當放屁啊!」

  「我有答應過你嗎?」邢穀峰犀利的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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