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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你打我?」他放開她的長髮,腦門上的痛算什麼,心坎上的痛才是真的痛。「你竟然為了別的男人打我?!」

  「打你又怎樣,你這個混蛋,誰告訴你我有男人的?」

  「可是,你不是說…」「我什麼都沒有說,全是你自己猜的。氣死我了,我不想到你了。」她別過臉去,逕自望著前方。

  「別這樣嘛!玉濃,我跟你道歉,你要怎麼懲罰我都行。」他低聲下氣的道。

  「下次再犯呢?」

  他以尊嚴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她哼了聲,久久不發一語。

  風振東抿緊唇,僵硬的握緊終繩,任馬不疾不徐的奔馳著。

  他這一生已經擁有許多東西,而且全靠他一雙手打下來的,他曾經以為只要他努力,就會獲得他想要的,這是他那不曾留給他什麼的義父唯一教他的一句話,他一直記在心田。

  可是,玉濃恬淡的笑容和緲縹的個性,莫名地羈絆住他、牽扯著他,讓他在尋求一切之外,還想擁有她,甚至拿他的世界來換她,他也不覺得可惜,只是,她的心始終離他好遠、好遠。

  但他不會輕易放棄的!玉濃註定是他的人,即使她不願意,他也會證實給她看。

  奇怪,當真奇怪。風振東在一處城郊停下馬,彎身在茶樓附近的牆邊找些什麼,還彎下腰細看。

  王濃被他的行為弄糊塗了,也下了馬。「你在找什這是她不理他後第一次開口,風振東差點為此感激涕零,「猴子一路上留下來的記號都在說一件事。」

  「猴子?」玉濃皺皺眉,那是個人名吧!

  「山寨裡一個微不足道的兄弟,你不用大關心。」天知道猴子幾乎是他最倚重的左右手,但為了不讓她的心思放在別的男人身上,他決定努力貶低兄弟。

  有點無恥,但他認了。

  「什麼事那麼重要?」她也蹲了下來,瞧那些奇怪形狀的圖案。

  他看了她一眼,沉思了下,「我想還是不要讓你知道的好。」

  「你以為我會不會再生氣呢? 」這個笨男人、混蛋、王八蛋,玉濃一路上的氣原本消了大半,但看他又是一副懷疑她的模樣,心裡的氣又竄了上來。

  這個臭男人都已經占盡她所有的便宜了,竟還在懷疑她有別的男人,真孰不可忍,孰不可忍!男人的腦袋全是漿糊,把女人看做花癡。

  她氣煞了,起身想走,冷不防的又被他扯進懷裡。

  「好好好,我說就是,奇怪,原本看你個性滿溫柔的,怎麼翻臉的速度這麼快?」他控制好脾氣,捺著性子道。

  「說不說?「她板起俏顏。

  「說, 玄武鏢局派出很多人在找你,可是不曉得為什麼,全往相反的方向追,仿佛不打算找到你似的。」這就是他覺得不解的地方。

  玄武鏢局派玉濃出面,玉濃理應是他們要保護的人,如今,他把玉濃擄走了,他們應該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怎會不動如山,甚至敷衍了事,連追都追錯了方向呢?

  還有,他和邢穀峰這場仗,到底還打不打啊?

  「這個也值得你大驚小怪的。「玉濃早就料到了,但晶瑩的大眼仍黯淡了些。

  「當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玄武鏢局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讓人想不透。」

  她很感激他的挺身而出, 所以認真的回答,「這事得從百變門說起,你聽過百變門嗎?」

  「沒有,」天下的幫派大多,他為什麼要去認識人家?等他成名後,他們來認識他就好了。

  「你喔! 」 她笑著推開他的胸膛,走進茶樓內坐下,喝口水,才優雅的道:「我兩年前加入百變門,成為師父的關門弟子,原本以為可以在百變門過過舒服的日子,沒想到百變門裡有許許多多的武功等著練,累死人了。」

  「所以你偷跑出來?」他推測道。

  「才不呢!我是個好學生,當然是想盡辦法承歡膝下,儘量讓師父高高興興的,以免去練功之苦,不過,百變門的武功可以不學,易容術是不能不練的,所以我學得最好的就是易容的本事。」玉濃甜甜一笑,得意的很。

  風振東恍然大悟。「難怪我第一次見到你,還以為這個窮書生怎麼滿臉病容,身上還帶著女人昧,世上哪有病得快要死掉的男人還找女人樂和,不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非常誠實的道。

  她氣紅了臉,「我哪有!我身上早已沒有胭脂水粉的味道,是你問錯了。」

  她向來引以為做的易容木,絕絕對對沒有破綻。

  「我才不會聞錯,」他的笑容壞得可以,眼神也邪得可以.「何況,你現在仍有那個味道,那是屬於處子的幽香,任誰都可以清楚的聞到。」

  她舉起衣袖湊到異端,「沒有哇!你胡說,何況我扮過那麼多次男人,從沒有被人發覺過。」

  「那——這是我的榮幸。」何況他也不希望別的男人分享她的美麗。

  「去你的, 整天只會想人非非。」她白了他好幾眼,小手扇扇頰邊的熱氣,「你到底要不要聽下去?」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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