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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對!如果你敢說出一個字,我就把你的頭剩下來。」風振東鬧鬧的加上一句威脅的話。

  「我怕你啊!小夥子,這裡是我的地盤,有王法保護我們這群奉公守法的好人,你威脅不了我的。「老婦人偏愛和他抬杠。

  「你……」風振東皺皺眉,她真不拍他啊!耙不要試試看?你這死老太婆完全挑起老子的怒氣了。。

  突然,一雙柔白的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他不解的回過頭來。

  五濃低垂著長長的眼睫毛,雙頰燙紅的替他扣上衣領,「別這樣,婆婆又沒有惡意,她……她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嘛!」

  風振東聽得一頭霧水,其實當她的手擺在他胸口時,他那不甚靈光的腦袋早已失去原有的作用,就算天大的事擺在面前,他也不理會。

  瞧這小夥子愣頭愣腦的模樣,老婦人笑了。「喲!瞧你多凶,碰上女人還不是沒轍。不過,小姑娘,你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沒關係,說出來婆婆幫你,如果你要找人依靠,婆婆給你靠。」

  老婦人熱心過了頭,不過,風振東這個時候跟她站在同一陣線。「五濃,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他一本正經的問,卻讓玉濃的心全都亂了。她瞧著他那英挺俊美的陽剛臉龐,頓時陷入苦思,她要如何在不洩漏過多的情況下,說出令他感到滿意的答案。

  「是啊!小姑娘,說出來別怕,如果他敢霸工硬上弓,我們跟他拼了。」老婦人拿起擺在門邊的掃帚。

  「不不不,婆婆,其實他是我……我的未婚夫。』玉濃話一說出口,立刻懊惱得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未婚夫? 」老婦人看看兩位。眉開眼笑的道:「不壞不壞,兩個人長得很配嘛!便宜你了,小夥子。「風振東意外地沒再回嘴,意轉過身沉默地走到井邊,做早該完成的事。

  他不知道這叫不叫做如願以償,聽她說出這樣的關係,他應該感到高興,可是,她言不由衷!光看她不自覺地揪緊著雙手,就知道其實她對這個關係不甚認同,他是可以得到她的人,但她的心總是距離他好遠、好遠。

  玉濃克制自己關心他,努力將眼神停在面前的婆婆身上。「婆婆,你來這裡有事嗎?」

  「是啊!這棟小木屋是我兒子和媳婦住的。昨天,有個長得像土匪的兇神惡煞跑進來,趕走了我兒子和媳婦,說要在這裡住上幾天,我們一家人怕啊!我只好一個人先上來看看,不知道房子還在不在?」

  老婦人說了一大堆,玉濃好不容易聽懂了,抱歉的笑笑,「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的關係。」

  「你?小姑娘,這事跟你沒關係,都是那個土匪惡霸!你不知道,昨天他真的好嚇人,抱著一床棉被,裡頭不知道包著什麼,一進門便把人全趕出去,也不管別人有沒有地方祝」老婦人想起昨天就覺得可怕,心想更倒黴的事可能還沒完呢!

  玉濃指指自己的鼻尖笑說:「是我。」

  「什麼?」老太婆以為自己沒聽清楚。

  「那床棉被裡包著一個病人,那就是我。」玉濃將老婆婆帶往旁邊的樹下坐著.遠遠可見風振東辛勤的在洗著那套男衫。

  「你生病了?」老婦人摸摸她的額頭,「還好嘛!沒發燒。」

  她當然明白,因為他照顧了她一整夜。「老婆婆,你這麼害怕,又怎敢一個人前來?」

  「我觀察好久,始終沒再看見那個惡霸,所以才來問問。」老婦人看看四周,忽然壓低了聲音,「那個人怎麼不見了?他還說會補償我們的損失呢!」

  五濃訝異的望著她,「你沒瞧見嗎?」

  「瞧見什麼?從剛才到現在,就只有你跟那小夥子在。」老婦人暖昧的笑著,「那小夥子可真體貼,想當年我也是有很多人追的,就沒碰過肯在緊要關頭強忍住的溫柔男人,瞧,他現在還願做女人的工作呢!你真有福氣。」

  王濃沒把她的話聽得太清楚,只訝然的發現風振東刮去鬍子後,外表的改變不只她一個人驚訝,連旁人都認不出他來。

  難怪他堅持要留鬍子,以振聲威。「嘻嘻,老婆婆,你不覺得奇怪嗎哪個天殺的、該死的混蛋土匪跑哪去了?」她笑得有點賊。

  「你知道?那快告訴我。」

  「喏!就坐在井邊洗衣服。剛才被你一把推開的男人就是了。」

  直到中午,玉濃臉上的笑意仍絲毫未減,光想到老婦人得知真相後的惶惑,到後來拍胸脯直嚷著沒什麼好害怕的表情,她又忍俊不住的直想笑。

  風振東視察她許久,再三問道:「笑什麼?」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又來了,他問了不下十次,每次得到的答案全是一樣,「拜託!你別笑得這麼神秘,讓老子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她伸出纖纖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第一,你又自稱老子了,該罰。第二,你是高高在上、人見人怕的黑風寨頭目,誰敢讓你有大難臨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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