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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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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詠竹拍拍手放開她,道歉的誠懇度值得懷疑。 不過安琪拉一點也不生氣,她張開白羽翅將詠竹環在天使光芒裡,圓滾滾的大眼,眨著無辜神色,乞憐地道:“我該怎麼辦?” 詠竹的眼珠子骨碌碌地快速旋轉,與蘇珊娜的往日仇恨再上心頭,這次她非好好整整她不可。 “安琪拉,我有一個法子可以湊合凱賓和蘇珊娜,就看你敢不敢做?”好不容易逮著一個報仇的機會,詠竹趕忙鼓動三寸不爛之舌,又激又哄說服安琪拉合作。 “敢不敢做?我不知道吔!”安琪拉癡呆地看著詠竹。“你要我做什麼?” 詠竹一向聰明機靈,活似一台鬼點子自動供應機,和她在一起根本用不著動腦筋,安琪拉通常就很自動地放腦細胞一天假。 “他們兩人壓根兒不懂『情』、也不想去懂『情』,簡直就像患了很嚴重的『情感缺乏症』對不對?” 安琪拉點點頭,疑惑地盯著詠竹。 “治重病要下猛藥對不對?” 安琪拉又點頭。 “所以……”詠竹暗笑,早知道這小天使很好拐。 詠竹拉過她的耳朵,悄聲道出自己的方法。 “調換他們的靈魂!”安琪拉大叫,天啊!這會犯天條吔! “詠竹,親愛的,我回來了!有客人嗎?”江寒的聲音突地在門外響起。 “啊——”安琪拉驚叫一聲,立刻逃得無影無蹤。 詠竹松了一口氣,要讓老公知道,她這樣出壞主意整他的客戶,她就死定了。 “老公!”詠竹撲進江寒的懷裡,跟他撒嬌。 有點兒遺憾沒將事情向安琪拉解釋清楚,平白錯過一場好戲。“唉!” “怎麼了?無緣無故歎氣?”江寒摟著愛妻,輕啄她的前額,滿臉盡是抑不住的柔情和體貼。 “沒有。”詠竹回應老公一個香吻,突然想到:“就算解釋清楚又如何,以安琪拉那種下三流的法術,一定又會出狀況,只要等著看好戲就好了。” “啊——”摸著額上涔涔冷汗,蘇珊娜從睡夢中驚醒,一顆心像戰鼓般敲得咚咚急響。 抹不去滿腦子皚皚白雪中受辱激憤的眼神、血花飛濺中似有所盼的臉容。 回到新加坡一個星期,她沒有一個夜晚可以擺脫凱賓的影子,儘管白天再怎麼忙,太陽一下山,他便來與她糾纏,連安眠藥也無法令她入眠。 “一個人可以承受幾夜失眠?”蘇珊娜不知道,而很明顯自己的忍耐力已達到極限。 她起床倒杯白蘭地,但覺得用杯子喝不如整瓶拿起來灌,可以醉得快一些、忘得徹底一點。 窗外雷聲隆隆、閃電眩人耳目,大雨像瀑布一樣傾瀉而下。 午夜十二點的狂風拼命地敲打窗櫺,蘇珊娜突然湧起一股衝動,想讓大風大雨徹底沖刷一番,沖掉滿心的驚惶、無措、心虛……以及一切不明了、不該存在的情緒。 帶著那瓶白蘭地,她讓自己投身夜雨中,冰涼的水滌淨不安的心靈,赤著雙腳感受地面帶來真實的刺痛感。 身與心完全放縱,她不知不覺跑著,將蘇家大宅遠遠拋在後面。她完全不注意四周圍的景物,又想得到徹底的釋放。 “嘎——”刷耳的煞車聲劃破夜空。 突然,一輛急駛的轎車迎面而來,掃過蘇珊娜柔軟的身軀,為了避免對傷者造成更大傷害,駕駛者不借急轉方向盤,讓車子撞向路旁護欄,車身在濕滑的路面上打轉,不久便翻轉過來,四輪朝天,車頂在柏油路面上刮出一陣可怕的金屬聲。 一名滿身是血的男人從車窗裡爬出,跌跌撞撞走向倒在路邊的蘇珊娜。“小姐……啊?姐姐……”雨水沖掉汙血後露出稚氣白皙的俊臉,赫然是凱賓。 自從在臺灣和蘇珊娜匆匆一別後,他在醫院住了三天,幸好臺灣的醫療保健做得不錯,他的傷得到完善的照顧,但身體好了,一顆心卻像失落些什麼似的,怔怔忡忡,鎮日不得安寧。 經過仔細理清後,他發覺那份失落感竟在蘇珊娜身上,從他開始拿身邊女孩和她相比開始,這顆心就不完整了。 唉!明知愛上蘇珊娜是自找苦吃,但他已陷入。 出院後休養了幾天,他讓自己做好心理準備,便匆匆跳上飛機直奔新加坡。 但想不到兩人竟會以這樣血腥的方式相見。“姐姐!”凱賓焦急地搖著蘇珊娜,她一無所覺地癱軟在他懷裡。 顧不得自己酸疼的四肢和昏痛的腦袋,凱賓將蘇珊娜一把抱起,拼命住醫院跑去。 “振作點兒,姐姐,你千萬不能死……”冰冷的雨水無情地打在蘇珊娜蒼白的臉上,凱賓心痛如絞。 他是要保護她的,卻反而傷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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