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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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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下場嗎?主將親自出馬也許還有機會可以扳回劣勢!” “邱小姐,”一直站在旁邊的溫和偷偷拉扯她的衣袖,附在她耳邊低聲道:“會長的運動神經是有名的差,他上場會輸得更快。” “不可能吧!”青樨指著柳邪疑道。“他上次在暗巷救我時,手腳反應很快啊!” “那是因為事情與女人有關,會長才會發揮非人本領。”誰不知道學園內三大巨頭都是“婦援會”登記有案的男性同胞,標準的“大女人主義者”,女人至上、女人萬歲。 “溫和——”柳邪的嘴巴不夠快,來不及阻止溫和泄他的底。 “原來如此!”青樨若有所悟地直點頭,一抹飄然悠雅的倩笑浮上櫻唇,卻染不亮那雙翦水秋瞳。 “姊姊……”天啊!她笑得好恐怖。柳邪打個哆嗉,不禁瞠怪地瞪了溫和一眼—!瞧你做的好事。 “東方公子,這是不是表示,以後嫁給你的女子將會非常好命、幸福,有個以幫助女人為人生目的的先生,他的妻子該當擁有優先享受權吧?” “當然、當然。”柳邪敢搖頭嗎?又不是活膩了,想找死!“結婚後,姊姊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絕對不敢有第二句話。”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別把我說成母夜叉似的凶婆娘,我雖不以為結婚後,男人就是女人的天,但也不會霸道到認為女人就該高高在上,將男人踩在腳底;夫妻是平等的共同體,只有互敬互諒,不會有誰高誰低。告訴你只希望你瞭解,溫柔待人很好,我也絕不會阻止這種助隊的行為,只希望你的溫柔要稟持禮教,該守的分寸還是不能少的。” “這點我明白。”握著她纖細的手掌,他的有力更顯出她的嬌柔,但那雪白柔荑裡蘊藏的強韌依然動人,深情地與她十指交纏嬉戲,這樣的肌膚接觸、體熱交融,較那激情的熱吻、纏綿的愛撫,別有一番相異的興味。 “我的承諾沒有那麼廉價,它一生只對一個人許下,許下了就永下改變。”柳邪的眼是認真的。他首度出口的情話,不甜,卻“真”的震撼人心。 起碼青樨是感動的,一直就不贊同用茶壺與茶杯的理念來解釋男女關係:她寧可相信什麼鍋配什麼蓋,一對一,誰也不負誰、誰也不勝誰。掌管“邱氏”的時候,看多了有錢的男人如何用錢來買女人,富有多金的公子哥兒誰不像只採花蜂,花叢流連一叢過一叢,卻自喻為風流不凡。 這種人她向來是唾棄,剛開始她是見一個扁一個,後來,她發現不論男人或女人都是愛玩這種遊戲,說穿了,只是上流社會的一種社交活動,沒有對與錯,玩玩而已,她漸漸改變看法,只要人家不惹到她身上,個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所以在一開始遇上柳邪,她也是避開的,有錢人,不,她不喜歡。但相處下來,卻發現他不一樣,非常的與眾不同,也有這樣的富家公子哥兒嗎?很有趣,所以她動心了,這會兒是該慶倖他與她的想法正好不謀而合,既然人家說初戀是最美的,那麼化初戀為永恆,不是能感動更多嗎? “君心同我心。”她只能回他這一句,一切盡在不言中。 “會長,”溫和並不想當那不識相的大燈泡,可是……“九局下半了,比數是十四比五,你要不要想個辦法?”起碼拉個半數嘛!這種輸了三分之二的敗法,實在太丟臉了。 柳邪望著計分板搖頭,這個死寒近一點情面都不留,他伸手招過一個打擊者,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打這種快速球,球棒要握短一點,揮棒的速度才能快些,打中的機率也較多。” 那打擊者聽得直點頭,踏上打擊區擺出一副短打姿勢,只是……好、好、好,依然是連三好,被三振出局。 “會長!”溫和閉上眼睛絕望地喊,完了,大勢已去。 “果然,只研究『棒球入門』是打不好球的。”柳邪慘痛地做下結論。 “你既然不懂棒球,為什麼要辦棒球大賽?”青樨實在好奇,這東方柳邪果然真邪氣得緊,永遠讓人摸不清心緒。 “我無意中看到野茂英雄投球的英姿,一時興起,所以就想辦個棒球大賽玩玩,哪知道……”與寒近敵對是他最大的錯誤。 奇怪!用這種人來管理一座學校,“東方學園”怎麼到現在還沒關門大吉?老天爺未免太偏袒他了。既然如此,只好由她來替天行道。 青樨把他推出休息區。“你那麼愛玩,剩下最後一個打擊機會,就讓你玩個夠吧!免得你將來後悔。” “不用了。”他嘻皮笑臉的,偷個空閒,就想往休息區鑽。“我好歹是這裡的學生會長,怎麼好老是搶同學的機會來玩,偶爾讓別人出出風頭,也不錯,是不是?』青樨兩手張開,剛好擋住他的去路。“我想這種風光的機會,不會有人願意跟你搶的,會長大人請自便吧!” “姊姊……”硬躲不行,他只好軟求了。 青樨搖搖頭,堅定又用力地道:“你不行走。” “我……”只見那個原本威風凜凜的學生會長,很可憐、很可憐地被推上打擊區。 迎著烈日,寒近的超級快速球投出,柳邪眯起雙眼,握緊球棒,看准球路,揮出…… 夕陽西下,一抹殘紅薰醉了天邊的雲彩,滾滾翻騰的陀紅雲靄象徵著一日的時光盡頭。 比賽結束了,轉眼間,萬頭鑽動的體育場已人去樓空,柳邪躺在本壘板上,清亮的眼望著東邊一輪將出未出的明月。 他輸了,畢竟還是贏不過寒近,早知道的,可是青樨依然逼他上來丟大臉,該氣她的,這般不懂得男人的自尊心。 只是奇妙的,他一點都不生氣,波濤洶湧的心湖激蕩的是另一番情緒。他不是被寒近三振的,在第三個好球投出的時候,他擊出了外野高飛球,雖然被接殺出局,但棒球和球棒接觸的當兒,發出的“鏗鏘”清脆聲,依然在他耳畔流連,那股被快速球震麻的戰慄感,從他的手掌直傳入他的心臟,引得它到現在仍狂跳不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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