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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薄荷吸氣,試圖讓自己的表情平緩安和一些,「大可不必。我們都是有行為能力的成年人了,足夠為自己負責。」

  宛如讓人掐住了脖頸,窒悶痛苦,那是一種形同屈辱的窘迫。他的態度似在嫌棄她那潔身自

  愛多年的清白,世上有像李芫銨那樣急著得到她貞操的男人,當然也有如他這般不願與處女扯上關係的男人。

  男人,不若她想像的簡單。

  「你不是一夜情的個中高手,你甚至比起時下的青少女都要青澀。」

  無心流露的性感最是致命,他受她純真的嫵媚給撩撥,意亂情迷,終至不能自己,最後關頭縱容欲望繼續逞強,徹底佔有她的清白。

  「不然你到底想怎樣?」事情過了就算了,能不能別再提及性愛的過程與細節?

  沒錯,她的反應生澀又是另一個事實,但又如何?

  就是沒有太多的經驗、就是因為行為或是觀念皆不夠開放,所以聽到這些床第之間的噯昧,她仍會彆扭不自在,恨不得念個咒語讓自己立刻消失不見。

  「你失戀了,不是嗎?」甯甲權有心彌補,或許證明自己不是存心占她便宜。又或許不甘心就此結束兩人短暫的露水姻緣。

  薄荷將目光自他身上抽離,不忍面對心底陡地被他劃開的傷口。

  當她試著從其他男人身上汲取溫暖一藉以淡化腦海中不堪回首的記憶,不希望他的提醒再次掀起她努力封鎖的苦痛。

  「麻煩你轉過身去,我要穿衣服了。」

  「需要嗎?」甯甲權仍是立在原地,沒有走開的打算。「既己分享了彼此的身體,你的哪一寸肌膚我沒見過?」

  薄荷羞紅了臉,「到此為止!」音調揚高許多,宣示她的立場,「請你忘記它,也別再提起。」

  「對不起,我做不到。」他執意不走,熱烈的眸光將她圍困,「我相信你一樣放不下。」

  「一夜激情罷了。」輕鬆自若的語氣與沉重悵然的心境,形成強烈的對比,衝擊著她。

  堅持獻給最愛的貞操,最終卻是給了一名陌生男子,不難過、不惆悵是謊言,女人畢竟渴望圓滿。

  「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別具意義。」

  「不是你特別,我只是沒機會送出去!」

  「是嗎?」唉,她又在逞強了。「面子那麼重要嗎?」話落,甯甲權自己亦感詫異,這句話居然出自向來好面子、又不懂女人心思的他。

  為了延續巧遇的緣分,他採取了主動,期盼她的成全。

  當她因為愛情失落,而放縱昨夜的一切,或許會在她的心海投下更大的陰影……

  他無法想像她會再次偏激得再找另一個男人,填補內心空蕩的畫面。

  躥荷黯然。他總能看穿她的偽裝嗎?僅是湊巧,抑或是他真的能夠明瞭她的痛?

  「難道你要我吵吵鬧鬧地撒潑嗎?」

  「怎麼鬧?」她是該吵也該鬧的,至少這樣可以讓他心安理得一點。

  「吵著要你負責之類的,我是處女,你可占盡便宜了!」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並不想佔便宜。」

  薄荷愈聽愈糊塗,隱約感覺他在暗示些什麼。

  驀地,甯甲權正色睇她,「你願意試著和我交往嗎?」總算,他道出了心底的想法。

  怔忡半晌,「你在開玩笑……」漸漸微弱的音量,說明了她的不敢置信。

  「我像是會開玩笑的人?」或許他們的開始方式偏頗荒唐,也或許兩人都有一段悲痛的過去式戀情,迥異的是,今天以前,她是純白沒有瑕疵的。

  她是衝動也好,純粹發洩也罷,總之,他想對她負責,即使無法承諾永遠,但至少可以給她心所企盼的溫暖。

  呵,也許這些一廂情願的想法,只是為了成全自己心中的想望——他想將她留在身邊。

  她的存在,多少撫平了情人離去對他造成的痛楚。

  多麼自私的男人,他承認;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我們……」震驚過度,薄荷眉心緊鎖,心裡明明一堆想法,卻因茫亂而無法化成文字宣之於口。

  他的要求讓人措手不及,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有此念頭。

  「我們……」到底想說什麼,自己也不明白,急惱的情緒讓她看來非常挫敗。

  「我們都失戀了,為何不能在一起?」甯甲權兀自接下她的話尾,發展成了自己的意思。「你已經復原了?」他的傷口那麼淺?她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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