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甯悠然 > 唯一女王 | 上頁 下頁 |
|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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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真是的,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等著他退休然後順順當當地接班,而是要搶班,好像是你家有十個八個如狼似虎的兄弟姐妹一樣,害得我也跟著你提心吊膽的。」 「沒什麼,就是覺得搶來的食物更好吃一些罷了。」 「真懷疑當年你是不是搶了孟礬。」 「錯,他不是我搶來的,是我拐來的,不過這次我想光明正大一點。」那個傻蛋,讓她連拐都沒廢多大的力氣,這種人能在社會上生存到現在真是奇跡,當然這裡面她林唯一居功至偉。 「你要追求他?」 「有何不可。」 她在十九歲的時候進公司,從父親的貼身助理做起,在別人享受青春的時候開始接觸成人社會,二十二歲成為特助,二十四歲當上副總,她在青春歲月裡把別人一輩子要走的路都走完了,這裡面固然有血緣的因素,但是她付出的努力也是別人想不到的。 現在她二十八歲,忽然想幹點二十歲甚至是十八歲該幹的事,不行嗎?林唯一的靈魂裡除了商人外,還有一顆頑皮思變的少女心。 ☆☆☆ 「老師?」又是在發呆,每次老師跟她在一起,十有八九都要發呆。 「呃?你剛剛說了什麼?」他又走神了嗎?他最近為什麼總是走神,更年期提前了嗎? 「我說,我聽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傳聞。」 「關於我的?」 「是,我聽一些人說你被富婆包養了,還有人說你留奇怪的女人在宿舍裡過夜。」吳穎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像是盯住了自己偷情的老公。 「……」他很想說沒有的事,但是唯一在他的宿舍裡過夜是真實的事情,他不想撒謊,「她不是什麼奇怪的女人。」 「我知道,是林唯一對吧?」 「你怎麼……」 「你只會留她這一個女人在你的宿舍過夜,不是嗎?」 「除了我媽跟我妹。」 「可是她不是你媽也不是你妹,頂多只能算得上是你的前妻。」吳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動了,「你知不知道她在外面的風評有多差?她霸道,狠毒,做事不留餘地,唯利是圖,貪婪殘忍,好大喜功。」 「吳穎!你記住了,任何人都有權利這麼說她,你沒有!」孟礬打斷了她的話。 「我……」 「她在你窮得交不起學費的時候幫了你,她讓你在大學三年裡不必為生活費跟學費發愁,人要知道感恩。」 「我不知道感恩,不知道!她給我的只是九牛一毛!她給我的錢也還不夠她買一套衣服的!她憑什麼擁有一切?就因為她有一個好爸爸,」 「吳穎,你不要讓我覺得我不認識你!」孟礬盯著她的眼睛。 「……我錯了……」 「別人給你的,哪怕只是他吃剩下的食物,只要能不讓你餓死,他就是你的恩人。」她還只是一個孩子……雖然這樣想,可是孟礬還是很生氣,「我走了,你要好好反省你今天到底說了些什麼話。」 「老師,老師你別走,我是因為心情不好才這麼說的……」吳穎拉住他的衣袖,「我媽病了,他們都說她養了一個好女兒,能考上大學,還能在大城市裡工作,可是……我連她一個月的醫藥費都付不出來。」 「……她住在哪家醫院?什麼病?」 「她住在三院,是風濕性心臟病。」 風濕性心臟病,主要是由於風濕引起的心肌炎留下的後遺症,孟礬之所以這麼清楚,是因為他的母親得的同樣也是這種病,她是因為有一個有本事的兒媳婦替她找了專家手術,才一直活到現在的,可是吳穎的母親沒有。 人在受到這種打擊的時候,心理失衡是難免的,現代人遇到的問題似乎都是失衡與平衡。 與吳穎的母親見了一面,她的形象並不出乎盂礬的意外,不過四五十歲的年紀,卻已經蒼老得像是有八九十歲,臉上的道道皺紋都寫滿了這位婦女所經歷過的蒼桑。 留下了手邊所有的現金,跟唯一母親找的專家的聯繫方式後,孟礬離開了醫院,心情有些沉重地回學校上課。 天有點陰,要下雪了吧,日子過得真快,一年又要過去了。 ☆☆☆ 音響裡放著朋友送給她的《琵琶語》的CD,帶著江南小巷裡濕漉漉的水氣的樂聲跟窗外隨風飄落的雪花竟有些相映成趣的味道。 上次看電影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大概還是她跟孟礬剛開始約會的時候吧,電影的名字跟內容早忘了,只記得步出電影院的時候剛好下起了第一場春雨,電影院旁的道路因為翻建而泥濘不堪,他們兩個人踩著一腳的泥上了她的車,她至今還記得洗車場的工人看到她的愛車時的表情。 她的記憶裡比較輕鬆有趣的回憶,都是跟孟礬在一起的時候吧,真奇怪,當時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 「鈴……」 「喂?」 「是我。」 孟礬,雖然明知道他不會看見她現在的樣子,唯一還是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長卷髮。 「你有什麼事嗎?」 「今天的雪挺大的,注意點門口的防雪棚。」 「嗯。」 「你明天開車小心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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