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甯悠然 > 貓咪當道 | 上頁 下頁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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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蘇,你在幹什麼,還想把女兒打跑嗎?」蘇母喊道,這是一向溫婉的她第一次在丈夫面前吼。蘇父呆住了,許久後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般,瞪著自己的大手,三口人都憶起了絕裂的那一幕。 「爸,媽,我還要回去看書,先走了。」蘇絹站起了身。 「你去吧,記得要回家。」 「知道了。」瞪著已經看不出原本模樣的紅燒肉,蘇絹悶悶地應道。 「小白,你知道你爸爸也會管你嗎?」坐在公園的秋千上,蘇絹雙腳踏地,低頭和坐在她旁邊的白貓說話。 「爸爸?」小白翻翻白眼,覺得她問出這個問題簡直是白癡,「我連自己的媽媽長什麼樣兒都快忘了,還爸爸……」 「其實有老爸管……」怎麼說?她理解他的想法。卻無法原諒他的不近人情,還有那一巴掌。 「人類真是奇怪又複雜。」 小白自語道,它在秋千上趴臥下來,「喂,稍微蕩一下秋千,我要睡了。」說著它便閉上了眼,儼然把秋千當成了搖籃。 「別睡,陪我聊天。」蘇絹用力推它。 「唉呀,你好煩,你已經吵了我一個下午了,再不然你付鐘點費給我?」 「我給你錢你會花嗎?」 呵呵,貓還真是人類的開心果,低落的情緒再次高漲,蘇絹有了和它玩的興致。 「多拿點上次的貓餅乾就好。」上次的貓餅乾可真是美味,說到這裡它倒想起一件事。「那個找你的人,就是你的前任貓主吧?你愛上他了?想和他生小貓?不對,是小人?」 「什麼呀,我們人類在一起才不是為了生孩子。」蘇絹捏了一下小白的尖耳朵。 「那是為了什麼?虛偽,人類的婚姻還不是為了繁殖後代,非要兩個人在一起,也是為了……」 「喂喂,_你是貓還是人?我懷疑你也是人變的。」 「我是血統純正的貓!」小白驕傲地仰起了頭,「想當年我也是人家的寵貓,每天只需要坐在沙發前看電視,這些都是看來的。 「那後來呢? 「主人搬了家,然後『不小心』丟下我。」小白輕描淡寫地說道。 「可憐的小白。」蘇絹把它抱在懷裡。 「你幹嗎,人家可是雄的。」 「那又怎麼樣?反正你是貓。」蘇絹示威地親了親它的耳朵。 可惡的女人,不過她的懷抱挺舒服的,小白很「無奈」地閉上了眼睛,喉嚨裡發出了不知是舒服還是憤怒的呼嚕聲。 當貓真的很單純,而且做鬧鬧的時候,她永遠都不必擔心杜明倫會不要她,可是……人真的是貪心的吧,她太貪心,想要成為杜明倫身邊的人,而不是懷裡的貓。 將下頜枕在小白的頭頂上,蘇絹望向杜明倫家的方向,其實那裡也是她的家,從他把她帶到那裡的那一天就是了。 「喂,別在我頭頂上思春,人家還未成年。」 「臭小貓,我本來還想著我和他結婚之後收養你當貓兒子呢。 「收養我?不必了,你還是打算一下怎麼才能讓那個像木頭一樣的男人娶你吧。」杜明倫它也很熟的,基本上它認為那種恨不得貓妻貓子共度一生的男人,是當貓主的好人選,絕對是當老公的最差選擇,蘇絹當貓反倒有可能和他共度一生。 「你是蘇絹?」在晚自習的間隙,蘇絹被班導找了出來,帶到一間辦公室,陳秀鈴就在那裡等她,一看到她,蘇絹便明白自己今天將要有一場硬仗要打。 「是,陳老師好。」蘇絹很恭敬地行了個禮。已經是初秋了,夜晚已經有些泛涼,蘇絹攏了攏衣領,真冷,眼前的女人穿得好像比自己還少,真是美麗動人呀。 前兩次在杜家見到她時,她穿得比杜美薇還要保守,現在……她身上穿的是剪裁合體。適度暴露集高雅與性感於一身的名牌女裝,如果她沒認錯的話,應該是範思哲現女裝,身上的香水味她在兩米之外仍能聞到,她腳上的黑色尖頭長筒靴,在燈光下閃著珠光。 「坐下吧。」陳秀鈴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著蘇絹。牛仔褲,上身是T恤加薄外套,梳著長馬尾,臉上很乾淨,沒有脂粉的痕跡,與走在學校裡的其他學生沒什麼不同,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乳臭未乾的女孩,卻將她精心佈置的計劃全盤打亂。 她迂回包抄,想著放長線釣大魚,可是沒有想到,有人已經先一步直接為杜明倫的至高點發起襲擊,她千算萬算,沒想到卻漏算了她這個小偷。 是的,在她的眼裡,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孩就是小偷,想要偷走她勞動果實的小偷。 「你……是你撿到的鬧鬧? 「算是吧。」鬧鬧本來就沒丟,何來撿到之說? 「你要多少的感謝費才能把它還回來? 「感謝費?」 蘇絹簡直想笑了,「老師,我不缺錢,錢對我也沒什麼用。」 她從哪兒學來的三流手段?拿錢?好像她還不夠格吧。 「你是要成績嘍?我看過你的微積分成績,優秀我不敢說,PASS肯定沒問題,還有其他的……」 「我自己知道,我和杜大哥在一起也不是為了成績。」成績?錢?這就是她替她找出來的理由?是不是在她的眼裡,杜明倫只有這兩點可愛之處? 「那你要的是人嘍?別和我說你所謂的三個條件,其實你只是想製造和他在一起的機會。」 「是。」 蘇絹點了點頭,到什麼時候她都不否認這一點。 「你瞭解他嗎?他……」 「他每天早晨六點起床,慢跑一個小時,然後吃早餐,用時大概會是二十分鐘 他會在餐桌上看完當日的報紙,然後換衣服出門上班,他的衣衫都是成打買的,西裝也都是在西城區的某家西裝店裡定做的,要不要我說出他內褲的牌子?」蘇絹示威似的問道,這麼久的貓可不是白當的,他的一舉一動,包括睡覺時會不會打呼嚕,會不會磨牙,她都一清二楚。 「你?」這個女孩怎麼會對杜明倫的隱私知道得這麼清楚?難道他們的關係已經……不對,這是不可能的,杜明倫明明說…… 「他只是迫於鬧鬧在你的手裡才勉強答應和你吃一個月的午餐的,現在大半個月都過去了,你打擾不了他幾天了。 「是嗎?我手裡可還有兩個條件,你說我下次讓他陪我吃三個月的晚餐怎麼樣?」蘇絹挑釁地笑問,「你別忘了日久會生情的,我們在一起吃一不到一個月的午餐,我就能夠登堂入室,還能吻他,你說我們吃三個月的晚餐會怎麼樣?」 原來一切都不用學,再青澀的女人,在遇到情敵的時候都會本能地學會如何擊中對方的軟脅。 「你!你還是放聰明點,像你這樣,考了四年大學才勉強達到我們學校錄取分數線的人,怎麼可能配得上身為副教授的他? 「那手中握有碩士文憑的你就配得上嘍?」蘇絹反問。 「我?我當然……」我當然比你配得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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