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甯悠然 > 貓咪當道 | 上頁 下頁 |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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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三急,貓也有三急,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解決的方法,就完全不同。 望著空前高大的抽水馬桶,鬧鬧懷疑自己能不能跳上去,馬桶的邊緣也好滑,萬一失足……它太小了,馬桶對於它來講,更像是無底的深淵…… 低下酸酸的脖子,它放棄了嘗試……貓砂,原來杜明倫連貓砂都替它準備好了,就在馬桶的旁邊。 可是……它抬頭看了一眼馬桶,又低頭看了一眼貓砂,陷入了兩難之中。算了,人類在有抽水馬桶前,用的比貓砂強不到哪兒去,用馬桶的話,萬一便便到一半掉了下去……惡…… 完成了心理建設,鬧鬧像一隻真正的貓一樣解決了人生大事之一,看了一眼腳上沾著的細砂,鬧鬧竄上了洗手台。 雖然這裡比馬桶還高,但它不怕掉下去……掉進洗手池和掉進馬桶,是絕對不同的兩個概念。 沖掉自己腳上的砂,嘻嘻,它是一隻愛乾淨的小貓,鬧鬧對著鏡子扮鬼臉。 原來這間房子挺大的,有兩室一廳,大概七十多平米,一個人住足夠大,因為是在郊區,也不會太貴,不過以B市的房價,每月兩千以上,還二十年左右是確定無疑的。 客廳只有一套沙發,還有一台背投電視,和一般人家的客廳沒什麼不同,不過好像沒見過他看電視。 另一間房……好像比他住的那間略小一點,不過五臟俱全而且還很乾淨,好像隨時在等人來住,單腳推開門走進去,鬧鬧毫不客氣地也將這裡踩了個遍。 回到自己出發的地方,杜明倫的房間,住了這麼久,它對這裡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皺皺小鼻子,它嫌惡地看了一眼衣櫃,據它趁杜明倫拿衣服時的觀察,他的衣櫃裡所有的襯衫都是白的,所有的西裝和領帶都是黑的。 還有書櫃,整整五層書架,上面擺的通通是名字一看就很深奧,厚得讓普通人永遠都不想翻開,更不想弄懂裡面在講些什麼的數學專著。 這個男人是教微積分的,根據它昨天偷聽到的情況,他還是一位副教授,怪不得他現在沒有上班。 轉頭看了一眼杜明倫,他還在睡,而且連身都沒翻,跳到他的枕邊,鬧鬧研究起來。 其實細看他挺帥的,眉毛又黑又濃,鼻樑也算挺直,嘴唇棱角分明,一看就是原則性強的頑固派。 對它也不錯,應該是個好人……悄悄收回它認為他不值得女人喜歡的話,他,其實是一個挺可愛的男人,就是性格古怪了一點,但對它是真的很好,很好。 繞著他無聲地走了一圈,鬧鬧終於確認,它是喜歡他這個貓主的,可是他為什麼不能改變一下服裝品味,他穿成那個樣子,回頭率超高,被他抱在手中的它很尷尬哎。 他的床很舒服,比它的貓窩強多了,終於感到了睡意,鬧鬧在床邊找到了舒適的位子,接受睡神的召喚,與周公下動物棋去也。 月光照在床上,男人與貓都睡得極香,完全沒有注意到,原本整潔的房間,現在下至地板,上至白床單,整間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徹底地驗證了凡走過必留下痕跡的經典理論,處處盛開著梅花……只是這梅花,是由泥和水構成的。 而這裡的災情是最輕的,客廳和另一間房間,更是仿佛經歷了一場浩劫…… 「鬧鬧!」清晨,杜家傳出了驚天巨吼。 看來他是取錯了名字了,那個小東西還真是夠會給他惹麻煩,系著白色的圍裙,杜明倫收拾著房間。 不過讓他訥悶的是,鬧鬧在哪兒弄到的水?他知道它去過浴室,但它能聰明到可以自己打開水龍頭又自己關上嗎? 拎著抹布往浴室走去,杜明倫又瞪了正坐在剛剛換上乾淨沙發套的沙發上玩自己尾巴的鬧鬧一眼,鬧鬧好似明白自己闖了禍,低下了頭。 切,不就是弄亂了房間嗎?有什麼大不了的?鬧鬧低頭吐了吐舌頭,今天早上它還在睡夢中,就被那一聲巨吼吵醒,然後躲避他的追殺。 揉了揉還有些痛的小屁股,鬧鬧也是一肚子怨氣,別想歪了,杜明倫雖然很想扁它,但離行動有一段距離,鬧鬧的屁股是因為逃下床的動作不夠靈敏,而摔傷的,後來它顧不得自己的傷勢,躲到了床下。 一直到確定他忙著收拾房間,暫時沒空修理它,它才大搖大擺地出來,不過,床底下有一個紙箱子,裡面好像堆滿了雜物…… 這不像是杜明倫的性格,鬧鬧看著趴在地上擦地的杜明倫,終於想到了事情的異常之處,他連地上的一根頭髮都不會放過,怎麼會放任自己的床底下有用來養灰的紙箱呢? 好奇心被挑起,它跳下沙發。 「鬧鬧,你在幹什麼?」地上還有未幹的水漬,它的腳一印上去,又是梅花梅花處處開。 又打雷了,鬧鬧竄上沙發,淺藍色的沙發套上又一次印上了它的足印,「鬧鬧,呆在那兒別動。」 不動等你來扁嗎?傻瓜才不動……鬧鬧從沙發竄到了茶几上,然後是電視,櫃子,中間有無數的擺設落地。 「鬧鬧,你停下來!」杜明倫拿著抹布在後面追趕,完全沒有平日的形象。 「喵……」不停,回頭看見了自己造成的災情之後,它跑得更快了。 十分鐘後,人和貓終於力竭,只留下劫後餘生的家俱,電話的話筒掉落在地板上,檯燈被掃落在地,窗簾被貓爪勾出幾道明顯的傷痕,到處佈滿了貓爪印…… 上午十點多,杜家的臥室床下不時發出細微的響動,「嘿咻,嘿咻……」 鬧鬧使盡全力拖動著一隻沉重的紙箱——動也只是稍稍挪動了一點它的位置。 「呼……」鬆開已經酸痛的牙齒,鬧鬧從床底下退了出來,它終於知道好奇心可以殺死一隻貓的原意了,那只貓根本就是被累死的。 今天社明倫好像是去上班了,家裡成了它的天下。它自然就有空查探一下床底下的箱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不過那個箱子好重,實在不是現在的它能夠挪動的。 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它又重新鑽人了床下,今天它一定要搞清楚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亮出自己鋒利的爪子,鬧鬧露出了笑容。 「咯吱,咯吱……」 從外面回來的杜明倫,一進門就聽到這疑似間老鼠的聲音,循聲來到床邊、他猛地一掀…… 只見鬧鬧趴在紙箱上,試圖用自己的爪子扯碎封得很嚴的膠帶,「你在幹什麼?」 終於發現了他的存在,鬧鬧停下了動作,睜著大眼,很是無辜地看著他,眼神裡還留露出一絲委屈。 該死,他怎麼回來得這麼早?更該死的是,膠帶封得未免太嚴了,它努力了這麼個天,還是紋絲不動,鬧鬧心道。 「出來。」 杜明倫不為所動地斥道,鬧鬧怎麼搗亂都可以,但是不能動這個紙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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