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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我沒做壞事,他們為什麼冤枉我?”宋季山悶聲說道。昨天的事對他的打擊太大了,從小便在家人嚴密的保護下成長的他,做夢也不會想到世界上竟然有冤枉人的事情發生,那些人為什麼不肯相信他?

  “因為他們都犯了以貌取人的毛病。”

  “以貌取人?”這個成語他當然懂是什麼意思,不過僅限於概念上的。

  “對,我上中學的時候,有一次班裡的同學丟了錢,老師把所有的同學都留了下來,搜書包,搜到我的時候,老師搜得特別的仔細,我並不有意識到什麼,直到後來老師把我單獨叫到了辦公室,對我說,如果是我偷的錢,就讓我把錢交出來,她會對同學們保密的。”

  “她有證據嗎?”

  “沒有,但是全班只有我是孤兒。”奇珍自嘲地一笑,“別太在意今天發生的事,他們只是一群被表相蒙住了眼睛的人,這是事發後我的養母對我說的。”

  “很晚了,睡吧。”奇珍拍了拍他的肩,“還有,從今天開始我要對你嚴厲起來了,不許哭鼻子哦。”在走到房門口的時候,奇珍對季山回眸一笑。

  “呃?”突然感覺一股熱氣從後背一直升到臉上,宋季山摸摸自己熱燙的臉頰,對自己這種奇異的生理現象感到萬分不解。

  穿著不怎麼舒服的新衣服,季山靠在樓梯口看著奇珍從他的工作室裡一筐一筐地往外扔廢紙。

  奇珍對他嚴厲起來的第一步就是全面接收他最後的根據地——工作室,力求要改變他工作環境髒亂的現狀。

  打了個呵欠,季山精神有些委靡地坐到了第一階樓梯上,靠著樓梯扶手打起了瞌睡,不能畫圖,除了睡覺他不知道該幹什麼。

  也許找一本書來看會是不錯的選擇?不過他的書好像早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他的眼皮怎麼這麼沉?他的上眼皮跟下眼皮頻頻地約會,直到最後粘在一起……

  “才剛起床,怎麼又睡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的頭頂響起,“別睡了,做點別的事,否則你晚上要睡不著的。”奇珍推了推他,繼續回頭做自己的事。

  不能睡嗎?抓了抓有些癢的後頸,新衣服上的商標真是紮人呀,季山打著哈欠睜開眼,“不畫圖就睡覺,現在是吃飯的時間嗎?”這是他一向的生活規律,除了這三件事,他真的不知道該幹什麼。

  “去鍛煉身體吧,你哥前兩天送來了一套健身器材。”奇珍指著新開闢出來的健身區,那裡有全新的跑步機划船機什麼的,是宋伯毅為了讓自己的寶貝弟弟健身而特意買來的,不過在她的眼裡純屬瞎花錢。

  “那些怪怪東西是什麼?”好像第一次看見那幾樣奇奇怪怪的機器,宋季山頗有研究精神地走了過去,東摸摸西摸摸。

  “那上面有說明書,你自己研究去吧。”嘿咻嘿咻,奇珍拖著一大筐的廢紙往別墅的大門外拖去。

  如此進進出出無數次,等奇珍再次有精力注意到宋季山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了,“咦,怎麼這麼安靜?他不會是睡著了吧?”

  奇珍一邊解著圍裙一邊向健身區的方向走去,咦……健身器材呢?原來還擺在那裡的跑步機划船機怎麼都沒了蹤影……不是吧,不要告訴她,地上的那堆疑似廢銅爛鐵的東西就是……

  “宋季山,你幹了些什麼?!”

  不能把宋季山一個人留在家裡,否則他可能會連別墅都拆了,在宋季山把價值上萬的健身器材當成積木拆了以後,蘇奇珍終於意識到,讓宋季山一個人閑呆著是一件危險的事。

  不過……他是怎麼做到的?奇珍疑惑地看著正坐在出租車裡低頭玩著掌上遊戲機的宋季山,就算是健身器材的組裝工人,也不可能把那些東西拆到那麼碎的程度吧,而且是在沒有什麼工具的情況下。

  “我們是先去理髮,還是先去超市?”奇珍徵求宋季山的意見。

  “隨便。”去理髮跟去超市,對於他來講都是陌生的名詞,對他來講,去哪裡都一樣。

  “還是先去理髮吧,大包小包的到人家店裡不好。”奇珍開始默默地想著該去哪一家理髮店,雖然不是自己花錢,但是節儉的天性,還是讓她首先想到了街邊三塊錢一位的……不過……這樣不好吧,人家怎麼說也是大少爺,最後,奇珍一咬牙,挑了一間門面看起來很大的美髮沙龍。

  “先生、小姐好,請問是洗頭還是理髮?是先生理還是小姐……”一見財神上門,店內的小立妹立刻迎了過來。

  “他要理髮。”奇珍將東張西望的宋季山推到了女孩跟前,“先帶他去洗頭,洗乾淨點。”

  “好的。”看出誰是做主的人,小妹將一臉茫然的宋季山交給了旁邊的同事,“您有相熟的理髮師嗎?”

  “沒有,你幫我介紹一位吧,我先跟他溝通一下。”奇珍微笑道。

  就在奇珍跟理髮師小聲商量著要給宋季山理什麼發時,宋季山氣呼呼地從洗頭區走了過來,身後跟著臉色同樣不好看的洗頭小妹。

  “我不洗頭了,也不理髮了。”他本來就討厭洗頭,讓陌生的小妹一弄火氣就更大了,再加上小妹用力稍大,少爺脾氣立刻發作。

  “宋季山!”

  奇珍板起了臉,不知道為什麼,她一板起臉,宋季山的心就不由得發虛,“她抓痛我了。”他玩著衣角一臉委屈地說道。

  “唉,我替你洗吧。”將宋季山哄回洗頭區,她回頭看了一眼同樣委屈的小妹,“不怪你,我家……弟弟就是這種怪脾氣。”

  替宋季山沖掉頭上的泡沫,又哄了半天,奇珍總算將他哄回到了理髮椅上,剛才跟奇珍說了不到兩句話的理髮師,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對奇怪的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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