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甯悠然 > 高處不勝寒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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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呵,回了京城,有些事就不得不面對了。」想到這裡,茯苓也有些吃不下飯,兩人相視一笑,就在這時,鄰桌的對話傳入他們的耳中,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哎,老兄,聽說了沒有?」一位中年客人,用手擋住嘴,低聲對身旁的朋友說道。 「聽說了。」那個人也回答得曖昧,兩人交換了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 「你說這真龍天子的事是真的嗎?」中年人低聲和他交換著看法。 「八九不離十吧,咱們軒轅國立國以來,皇位都是傳給長子,一直到了本朝才開了次子繼位的先例。如今瑞王又把兒子過繼給了皇上,不過他的那個兒子好像也不是長子。」 「您還不知道?瑞王的那個兒子就是長子,他原來的那個兒子是別人的。」 「唉喲,真的?瑞王平日裡威風凜凜的,竟然當了這麼多年的活王八?」那個人顯然對此更感興趣。 「我聽人說,就是因為真龍標記,瑞王爺才知道自己被劉氏王妃耍了,劉氏也因此被他給……」中年人比了個殺人的手勢。 「那現在不是各歸本位了嗎?太子就是真龍天子,等當今皇上百年之後,軒轅家的天下不還是真龍天子的嗎?」 「不對,其中還有內情……」中年書生將當年的曲折又講了一次,其中還加了不少自編的細節。 「你想想,御醫是何等之人,怎麼會說錯產期?如果他並沒有說錯產期,當令皇上才該是長子的話,那他的來歷……」 「照這麼說來,當今天子真的有可能是唐家的子孫。」他身邊的人點了點頭。 茯苓當場就要和他們理論,但被擎天給攔了下來、他雖然電氣這些人胡編亂造,但是其中有些內情除了當事人根本無人知曉,怎麼會變成他人茶餘飯後的消遣? 「這位大哥,我們也是京城的人,但是有小半年沒回京了,不知京裡出了什麼大事。看您像是個見多識廣的人,能不官給我們講講到底是怎麼回事?」擎天拎著茶壺來到鄰桌。 「聽出來了,聽您的口音、瞧您的派頭,一看就是京裡出來的,怎麼您真的不知道?」中年人歪著頭看了擎天一眼。 「我是真的不知道,來,小二,這桌的賬等一下算在我的賬上。」 那個中年人笑了,「好,兄弟,夠爽快。不瞞您說,我也是聽京裡的人說的。聽說有一天,這永定河裡的魚全死光了。有人撈起來想回家下酒,結果一開膛,你猜怎麼著,裡面有一張字條,寫著……」那個中年人壓低了聲音,擎天也低頭仔細聽著。 「寫著『鵲巢鳩佔,明珠蒙塵,唐氏子孫竊占軒轅天下』。」中年人此話一出,擎天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 「真朋假韻?」"擎天按捺住心裡的火氣,低聲問道。 「當然是真的,永定河裡的魚死得多了。好多百姓都看見了同樣的字條,聽說皇上很久沒有上朝了,怕是早就讓人給關起來了。」 「那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又是聽淮說的?」 「京裡的人部這麼說呀。」 「該死!」擎天一捶飯桌,站起身來,拉起茯苓就走了出去。剛才那個中年人和飯鋪裡的客人們都瞠目結舌地看著他們。 他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飯鋪裡的人又開始討論起這兩個奇怪的人來。就在此時,原本結實的飯桌轟然倒地,四個桌腳赫然已被震斷。 汗血寶馬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座小城,直奔京城。 回到了京城之後,他們才發現這裡的流言更盛,幾乎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將茯苓送回藥鋪,擎天直接來到了瑞王府。 「皇上,您回來了。」原本正在家中苦思應對之策的聞天,在見到擎天的那一刻,總算松了一口氣。 「嗯,大皇兄,朕不在的這些日子出了什麼事嗎?」擎天直視著聞天的雙眼。 「這……皇上,請看這個。」聞天從書案的暗格裡拿出了幾張有些發皺的字條。 擎天瞥了一眼,字條上的內容與那些人所說的差不多。原來傳說的事並非胡說,只是這字條和那些傳說,出現的未免太巧了些。 「皇上您也知道了?」 「朕知道了。」 聞天歎了口氣,年初時軒轅吳天故意讓真龍天子的秘密被太后知道,他當時就覺得其中還有內幕。 讓他意外的是,他原本以為軒轅昊天的計劃只是針對他,沒想到原來他的根本目的竟是皇位。 「他難道就這樣恨咱們,這樣想當皇帝?」擎天忽然開口。 「您知道是他做的?」原來他苦心隱瞞,想一個人承擔到底的事,皇上竟也已經知道了。 「朕從一開始就知道是他向母后說阮姨的孩子是朕的,我當時以為他是年少無知受人要挾,才會說出那樣的話,沒想到這一切的主謀竟然是他。」說到這裡,擎天眼裡閃過一抹傷痛。 聞天沒有再說話,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擎天和他不同,自小最重情義,昊天的背叛帶給他的傷痛也比自己要大得多。 隨著軒轅擎天的重新臨朝聽政,再加上軒轅聞天從一開始就對流言做了冷處理,不管不問,原本就沒有多少人相信的流言漸漸平息了下來。 十月,唐子敬從山東歸來,迎接他的隊伍延綿百里。朝中無論和他有無交情的官員,都與他稱兄道弟,百般奉承。但是唐子敬卻愁眉深鎖,回京之後,一直稱病在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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