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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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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風你看這是什麼?」舉起手中的保溫盒,心兒笑得就如同夏日裡的陽光。 「什麼?」用力抹了抹自己的臉,子風想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 「我的愛心便當哦。」打開保溫盒,心兒秀出裡面五彩繽紛的菜色。 「這是什麼?」聞起來好像是能吃的東西,只不過味道不太對,還隱隱地透出怪味。 「我是我親手做的滋補聖品——無敵蔬菜煲!」心兒此言一出,子風的笑容立刻僵在臉上。心兒親手做的菜?他的胃開始反射性地緊縮。 「怎麼?不敢吃嗎?放心,我特地請了奶奶當參謀,保證品質一流。」見他一臉的不信,心兒只好拉出奶奶做擔保。 「是……嗎?」雖然已經儘量控制,但明眼人可以很清楚地聽出他語氣中的懷疑。 「不信你來嘗嘗。」坐到子風的床畔,心兒用湯匙盛了一勺湯,送到他的唇邊。 子風咬了咬牙,抱著必死的決心和勇氣將湯匙含入口中。「你快咽啊!」在心兒的催促之下,他終於吞下了那一勺湯。 還好,也許是因為有高奶奶的幫忙,這勺湯雖然淡得像沒有放鹽,而且裡面的幾種蔬菜有的過熟、有的還略顯發硬,但是,還可以吃。 「怎麼樣?」心兒一臉期待地問道。 「好吃。」原來只有五十分的湯,加上心兒甜美的笑容,就變成了一百分。 「真的?」心兒笑得見眉不見眼,整個人都顯得神采飛揚。 「當然是真的。」證明似的拿過她手中的湯匙,子風一口接一口地吃著她的愛心湯。 心兒雙手托腮,微笑著看著他喝湯。他吃東西時的樣子真好看,怪不得有那麼多女人甘心一輩子待在廚房裡,原來為自己心愛的人做菜,也是一種享受。 一種淡淡的柔情在病房中四溢。單調的白色病房,似乎也充滿了粉紅色的光韻。 「在吃什麼呢?怎麼不叫上我?」提著一籃水果,駱揚帆從外面走了進來,有些唐突地打破了室內的氣氛。 「你嘗嘗看就知道了。」心兒將保溫盒舉起。 「什麼呀?看樣子就知道不會太好吃,而且我才不吃子風的口水。」將水果籃放下,揚帆湊到床邊。 「你!」心兒對他怒目而視。如果不是因為揚帆救了子風一命,她現在早就要他好看了。 「好了。心兒,把湯拿給我,這麼好吃的東西,我才不要和他分享。」別有意味地看了一眼揚帆,子風拿過保溫盒,速度很快地將裡面的東西吃得一滴不剩。 「別肉麻了。」輕捶子風的肩膀,揚帆笑著道,「明天我就要出發了,誰送我?」 「送你?」心兒像是此刻才意識到陪伴她走過十幾年歲月的青梅竹馬真的要離她遠去了,一種莫名的失落感讓她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下來。 「是。我明天要走的消息,我只通知你們兩個,如果你們也不到的話……那我就要一個人孤孤單單地離開這座無情的城市了。」張開手臂摟住兩位親如手足的摯友,揚帆儘量不讓離愁寫在臉上。 車站,一個充滿了傷感情緒的地方。而在這個時節,B市的車站裡更是多了些許茫然與希望。從各地湧到B市求學的學子們以及奔赴遠方求學的學子占滿了整個站台。 拖著沉重的行李,揚帆掏出面紙遞給不知何時已經哭成淚人的心兒,「別哭了,別人還以為我拋棄了你呢。」 心兒揮開他的手。揚帆輕歎一聲,親手替她拭幹臉上的淚,「你從小就愛哭,怎麼這麼多年了,一點兒長進都沒有?幸虧有武子風願意照顧你,否則我到了S市都不會放心。」 「別把自己想得那麼重要。」搶過他手裡的面紙,心兒擦著臉上殘存的淚。 「離車開還有一段時間,你有什麼話對我說,就快點兒說吧。」抬手看了看表,他大概還有十幾分鐘的時間。 「揚帆,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心兒問出心中的疑問,自從那次聽說了武子風曾經受傷的事,心兒就想知道當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子風沒跟你說嗎?」揚帆有些意外地問道。 「我沒問他。」 「那天晚上……」揚帆把事情發生的經過大概講了一遍,「我趕到醫院時已經是第二天淩晨兩點多了,子風清醒以後的第一句話就是:不要告訴你。 「他們是被警車送去的,警方當然也通知了學校的領導。為了不影響學校的聲譽,學校沒有張揚,對外也只是輕描淡寫,只說是武子風早已經被開除了學籍,事實上他的學籍一直保留著,他參加高考用的也是在校生的名義。 「那些人以為子風是左撇子右手完全沒有力量,卻不知道他一直不用右手,是因為他的右手比左手更有力,對別人造成的殺傷性更大。心兒,子風是一個無私的人,對你尤其是如此。雖然我不想承認,其實,無論從智慧還是品德,他都比我好,你真的很有眼光。」 「你終於承認你不如我了。」 一個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心兒和揚帆驚喜地回頭。原來是子風來了。他雖然拄著拐杖走得很吃力,但他還是來了。 「混蛋!你怎麼來了?」揚帆立刻扶住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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