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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媚三娘心花怒放的笑了,纖臂妖嬈地勾上他粗壯的腰杆,「走,陪我賞月去。」

  她早命人在花園裡佈置了浪漫的場景,好跟他在花前月下,盡棄前嫌。

  阿剛臉紅心跳的由著凹凸有致的豐腴曲線緊貼著他,飄飄然跟著她的腳步移動。

  就在往她香閨外的庭園前進時,耳聰目明的媚三娘發現花圃中有動靜,她眨眼示意阿剛過去查探,果不其然,阿剛從花圃中揪出一具沾滿泥土的昏迷身軀。

  「看來我們除了賞月,還能多玩個餘興節目。」媚三娘瞅著似曾相識的生疏面孔,「把他給我扛到我房門外的空地,再打盆水潑醒他。」

  阿剛謹遵吩咐,飛快將人扛到媚三娘的指定位置,然後俐落提來一大桶水,一把往昏迷的身軀潑去。

  「哎喲喲喲喲……」驀然轉醒的姬戰雪全身酸麻痛癢。

  媚三娘拉著阿剛坐到涼椅上,好整以暇地看著癱在地上哀哀叫的人。

  「我怎麼會……」全身髒兮兮的姬戰雪立刻憤恨地記起事發經過。

  「看來你是想起來了,那就說來聽聽吧!」媚三娘悠哉吃著阿剛剝來的葡萄。「你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進到我尊爵客棧?又為什麼會在花叢裡昏迷不醒?」

  都被人囂張的闖進來,還莫名其妙倒在花叢裡老半天,居然沒有一個巡守的保鑣發現,要不是她路過眼尖,這人恐怕還窩在花叢裡當花肥呢!

  哼!明個一早,她一定要好好整頓整頓那群飯桶保鑣。

  「你不認得我?」姬戰雪很錯愕。

  「呵,我應該要認得你嗎?」媚三娘可笑地輕哼。

  阿剛點頭附和,忙著伺候媚三娘的手沒有停過,剝完了葡萄,接著削起蘋果。

  「我是姬戰雪。」他好難過,原來他長得真的很普通,普通到讓人過目就忘。

  媚三娘呆住,阿剛的刀也嚇掉了。

  「你們需要那麼吃驚嗎?」姬戰雪的自信心嚴重受挫。

  「你實在不能怪我們認不出你來……」媚三娘尷尬地站起身陪不是。

  口拙的阿剛不知該怎麼解釋好,索性跑進媚三娘的房裡拿出小圓鏡,怯怯地蹲到姬戰雪身旁,將小鏡子交給他,讓他自己看比較快。

  「誰?這是誰!」姬戰雪被鏡子裡的臉給嚇了一大跳,受不住打擊地丟開鏡子,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乖,不哭、不哭,愈哭會愈醜喔!」阿剛拍撫著安慰他。

  「嗚……我的俊臉、我的俊臉被蚊蟲叮得面目全非,我要哭、我就要哭!」姬戰雪悲憤地捶著阿剛出氣。

  「好好,你哭,你儘量哭,哭到盡興為止!你在我尊爵客棧住宿竟遭人襲擊,我身為客棧老闆當然是難辭其咎,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會全數退還一百兩,並且全額負擔醫療費用。」媚三娘以客為尊的隨他哭鬧,「不過我可以請教你幾個重要的問題嗎?」

  不做虧本生意的媚三娘決心要揪出兇手好賠償她的損失。

  姬戰雪嗚咽著點點頭,停手放開出氣筒阿剛。

  「你有看到攻擊你的兇手,或是關於兇手的任何蛛絲馬跡嗎?」老謀深算的媚三娘一面盤算好,要是揪不出兇手,她就按月扣那些失職保鑣的薪水。

  姬戰雪拉來阿剛的衣袖擤了擤鼻涕後,恨恨地點了一下頭。

  「是誰?」阿剛義憤填膺地抖著衣袖上濃稠嗯心的鼻涕。

  「算了,你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姬戰雪滿眼頹喪地抹去淚痕。

  「你別小看我媚三娘,我就不信有我對付不了的人。」媚三娘雙手抆腰,一副母老虎的架式。「在我的客棧動我的客人,我媚三娘要是不教訓教訓他,人家還以為我好欺負,那我以後拿什麼臉在江湖立足?更何況我尊爵客棧長久建立下來的商譽,哪能容任何人破壞!」

  「算了、算了,就算我倒霉吧……」姬戰雪抓了抓紅腫癢痛的臉頰。

  「你怎麼可以姑息養奸?萬一那個人又傷害別人,你就算是共犯!」阿剛正氣凜然地大喝。

  「說得好!」媚三娘贊許地大力啵了一下阿剛的臉頰。

  被強吻的阿剛瞬間面紅耳赤。

  「我都這麼可憐了,你們居然還有心情公然調情,實在太過分了!」姬戰雪哀怨地瞪著他們。

  「抱歉、抱歉!」阿剛捂著紅臉,害羞地低下頭。

  媚三娘好笑地瞅著阿剛,懶洋洋地言歸正傳,「你儘管說出兇手,我損失的這筆賬,非得有人賠我不可!」

  「是睿浚兄。」姬戰雪攬眉苦臉幽幽吐實。

  「是他!」哎呀!情敵相見果然是分外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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