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寧馨 > 添財農家女 | 上頁 下頁 |
| 六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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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趕緊告辭出去,之後但凡遇到親朋好友都要為趙家食鋪解釋一句,是兩個知錯就改的好人。 只是謝嬌娘如今雖然不害喜,卻也吃不得太油膩的東西,見客人走掉,她就放下筷子,腦子裡盤算著對策。 謝蕙娘急得不成,在院子裡轉悠了半晌,問道:「大姊,怎麼辦啊?怪不得我覺得這幾日上門的客人有些少,原來是有人背後說閒話。」 謝嬌娘也沒什麼好辦法,扯了帕子抹嘴巴,「能有什麼辦法?繼續吃而已。」 「繼續吃?」謝蕙娘不懂。 謝嬌娘喊龐大山幫忙抬了一個藤編的圈椅到前堂。 前堂正有幾個客人在買熟食,謝嬌娘也不避忌,直接喊了江嬸子,「嬸子,但凡你經手的吃食都切一口下來放到盤子裡,我要親自試吃。一來最近懷了身孕胃口好,二來也讓相信我們鋪子信譽的客人們更添一些信心。」 江嬸子聽得迷糊,但主母的要求就是上天下地她也得試試,更何況是這樣的小事呢。於是,每次切好肉,上秤之前她都會隨意夾一塊到盤子裡。 幾個客人買的東西大不相同,豬肝、豬頭肉、豬蹄都有。 謝嬌娘同他們點點頭,逕自吃起來,惹得客人們都有些尷尬,出門就議論起來—— 「我就說趙家食鋪的肉沒問題,你看人家老闆娘懷著身孕,都在吃呢。」 「就是,誰也不能拿肚裡的孩子冒險啊。」 接下來的日子,謝嬌娘每天坐在前堂裡不停的吃肉,偶爾覺得膩了,就喊謝蕙娘切些蒜醬送來。到了後來,上門來買東西的客人有大半是為了見試吃的老闆娘而來。 「嘔!嘔!」 夜深人靜,趙家食鋪後院裡,謝嬌娘捧著木盆吐了又吐,臉色白得如同一張紙。 謝蕙娘心疼的抹眼淚,一個勁的勸著,「姊,你明天別吃了,我吃!實在不行就把娘和妹妹接來,我們一起吃。你肚裡還有孩子呢,不能再這麼折騰了。」 謝嬌娘擦乾嘴巴,又喝了一杯茶,才把那股噁心壓制下去。 她坐在鋪子裡連吃了三天熟食,味道即便再好,也還是會膩,更何況懷孕初期本該飲食清淡。但為了生意,她只能出此下策。 「別哭了,這也是權宜之計,不是讓大山去慈濟院尋合適的孩子了嗎,明日有人分擔會好一些,用不了多久我就不用出面了。」 這話倒是提醒了謝蕙娘,對大姊她勸不了,但對未來的夫君,拿捏起來可是易如反掌。 「對了,我都忘了,大山怎麼還不回來尋不到人,他也別回來了!」說著,謝蕙娘這小豹子沖了出去。 很快,院子裡隱約傳來龐大山討饒的笑聲。 謝蕙娘軟軟地躺在被褥上,鼻頭發酸。 趙建碩一走已經快半個月了,別說回來,就是音訊都沒有一句,偏偏鋪子遇到了這樣的糟心事,她不知有多想靠在他懷裡掉眼淚。 先前還不覺得,如今分別才知道,他已經是她的整個世界,是她的保護神,是她的擎天柱…… 而龐大山雖然年紀不算大,辦事卻極穩妥,從慈濟院領來的五個孩子,三男兩女都是六七歲年紀,當晚洗刷一番,又換了新衣,第二日就拿掃帚在鋪子附近的街道轉悠,清掃路面、幫趕車前來的客人開車門或者拴個馬韁繩,很是勤快有眼色。 鋪子裡切出來的各色吃食,每湊夠一盤就會喊他們上前分吃,孩子們歡喜極了,吃飽喝足,做活兒更賣力。 附近其他鋪子偶爾會差使他們做些小活計,也會給些餅子乾糧之類的,惹得他們更是歡快的如同掉進蜜糖裡的老鼠。 果然,如回謝嬌娘預料的那樣,有了這些孩子替代,客人們漸漸習慣,已經不再議論或者注意她是不是在前堂了。 就在謝嬌娘正琢磨好幾日沒回家,是不是該回去看看的時候,卻有惡客上門。 說起來還是老熟人,正是白家那位「斷子絕孫」的少爺。 「怎麼,小美人,嫁了人就不認識本少爺了?」 一身白衣,手裡捏了把扇子,臉上敷粉的白少爺,充分詮釋了練就葵花寶典的男人是什麼樣子。 他剛走進鋪子,渾身香粉的味道就刺激得謝嬌娘狠狠打了兩個噴嚏,別說原本就不熟悉,就是熟悉也恨不得一腳把他踢出十丈遠。 「對不住,這位公子,我們這裡不賣胭脂水粉,您出門左拐會看到陳友記,她家的貨品最全。」謝嬌娘扯了帕子掩住口鼻,說出的話極為「客氣」,惹得幾個識得白少爺是何方神聖,又清楚白少爺過往的客人,都極力低頭才能忍住笑。 白少爺「刷」的一下闔上了扇子,抬手扔給跟在後邊的兩個小廝,惱道:「謝嬌娘,你別以為裝作不認識我,就能把自己摘乾淨了。當初你勾引我不成,羞憤的跳河自盡,僥倖沒死,本少爺特意讓人去你家裡提親,你又拿喬。如今嫁了人,開了鋪子,就當自己真是個良家婦女了?」 中寰不比現代,女子的清白幾乎同命一樣重要。這白地痞的話若是被坐實了,謝嬌娘以後就不用抬頭做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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