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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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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大山難得精明又心狠了一次,甩開大哥的胳膊就進了祠堂。 幾位族老雖然也是不舍,但強扭的瓜不甜,就是留下任大山一家五口,最後結成仇就徹底絕了這根高枝,不如大方一些,留些情分,以後更好說話。 分宗,顧名思義,以後任大山一家就是任家另一支脈了,聽起來莊嚴,說起來沉重,其實不過就是從祠堂的香爐裡分點香灰,點三根香帶回去城南。 眨眼間就完成的事,硬是被族老們拖成了半個時辰,歷數任家那並不如何輝煌的家族史,聽得輝哥兒昏昏欲睡,倒是任大山聽得很是認真。 好不容易,分完香火出了祠堂大門,冷不防斜刺裡竄出一道花裡胡哨的身影,嚇得輝哥兒猛然往後一跳,差點撞翻任大山手裡的香爐。 原來,馮氏描畫得如同夜叉一般,正堵在門前,許是沒有成事,她有些憤恨,撇嘴斜眼罵道:「看什麼看?祠堂門前就不容別人走路了?再說了,這麼多看熱鬧的,就不准我站一站了?」 她這般說可是強詞奪理了,畢竟村人再多,都是把道路讓出來的,只有她守在門邊,而且方才故意搗亂。她打的主意實在太明顯了,就是要阻攔任大山分宗。 要知道香爐裡的香火寓意著人家以後傳宗接代,香火永存,若是打翻,實在太過忌諱,甚至有詛咒任大山一家斷子絕孫的惡毒之意。 任大山再好的脾氣,這會兒也忍耐不住了。 「大嫂,還請讓一讓!婦人不進宗祠,三丈之內也不准停步!大哥讀書多,你居然這麼簡單的規矩都不懂?」 說罷,他帶著兒子快步上了車,迅速出了村子,別說同村人族老告辭,就連頭都沒回一下。 族老們氣得厲害,狠狠瞪了馮氏一眼就擺手示意村人散去。 馮氏恨得跺腳,惱道:「者二這個榆木疙瘩,居然還敢呵斥我?」 任大義也是皺起眉頭,「罷了,他如今有人撐腰了,咱們倒是還要指望他……」 「指望什麼,人家如今都同你是遠親了。」 「那也是我兄弟!」 夫妻倆心裡都不舒坦,說著便吵了起來,可惜,村人早散個乾淨,連勸架的人都沒有半個。 §第十八章 如此嫁妝抵萬金 不說劉氏在家裡如何大開了院門,捺了香火,安置在祠堂,任大山帶著兒子跪拜,只說任瑤瑤在劉家停留了那麼半個時辰,好不容易安撫住了劉大夫趕去周府的時候,隋風舟正陪著忠義侯打拳。 父子倆你來我往,自然不會下死手,但也不是花架子耍套路。 忠義侯越打越滿意,對於這個自小體弱的兒子,他不知道尋了多少名醫,如今雖然依舊不如次子勇武,但自保有餘,他如何會不歡喜? 「好,好!」忠義侯扯了周福遞上的布巾擦抹臉上汗珠兒,笑道:「中午備酒席,我要大醉一場!」 周家上下先前對於忠義侯遠沒有待隋風舟親近又忠心,原因無他,自家小姐嫁到侯府就過世了,忠義侯另娶,新妻逼迫得自家小少爺早早就離家在外求學遊歷,任何一個忠僕都會不喜忠義侯這個不稱職的爹,但如今忠義侯千里迢迢趕來,做主給少爺娶了媳婦兒,他們心裡的不平也就熨貼很多。 周福笑嘻嘻地收了布巾,應道:「那可不成啊,侯爺,任姑娘在前廳呢,您若是喝醉了,可是不好說話了。」 「你這奴才,怎麼這才來回稟?」 忠義侯早就惦記未來兒媳來拜訪的原因,聽到這話笑駡一句,就帶了兒子趕緊去了前廳。 任瑤瑤今日穿戴得很是整齊,碧綠色的對襟衫子,象牙色百褶裙,兩條黑黝黝的辮子,襯得她將養了這些時日的皮膚更白淨,大眼更靈動,雖然全身沒有什麼首飾,卻也讓人不敢輕視一分半點。 眼見忠義侯領了隋風舟進門,她趕緊起身見禮。 忠義侯雙眼在任瑤瑤身上掃了一下,嘴角就勾了起來,眼裡多了三分滿意。「坐吧。」他當先坐下,揮手示意周福換了茶水點心。 隋風舟坐在任瑤瑤對面,眼底帶著詢問之意,但任瑤瑤卻是調皮地偷偷眨眼,並沒有給他一點暗示。 隋風舟無奈,笑得寵溺,主動開口道:「家裡可好?」 「好,今日爹帶著輝哥兒去村裡分宗請香火了,娘在家裡收拾新祠堂,我見都忙得差不多了,就過來拜訪,同侯爺商量一下我的嫁妝。」 任瑤瑤說得乾脆,一點也不迂回,聽得隋風舟皺了眉頭。 他不是不知道嫁妝對於一個女子如何重要,早就暗地裡吩咐各地商鋪準備齊全,只等送去任家就妥當了。 但這會兒當著老爹的面,卻是不能說,畢竟關係著任家與任瑤瑤的臉面。 忠義侯是武將出身,性情直爽,聽到這話就問道:「以後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事儘管直說。」 任瑤瑤臉色一紅,但還是忍著羞澀央求道:「還請侯爺屏退左右,最好再讓人守了門口。」 忠義侯挑眉,眼見任瑤瑤神色裡不見玩笑之意,於是更加好奇。 揮手間,廳裡的丫鬟小廝都退了下去,京城侯府跟隨而來的護衛圍在廳前。 任瑤瑤不等忠義侯再催問,逕自從荷包裡拿出一張紙,還有一隻小小的瓷瓶,瓷瓶上的木塞纏了紅綢子,很是醒目。 「侯爺也知道,我家貧寒,過些時日我出嫁之時,必定不會十裡紅妝,而隋大哥許是為我準備了嫁妝或者銀錢,這好意我心領了,但既然是我出嫁,嫁妝自然由我家準備。」 說著話,她把手裡的藥瓶和藥方放到忠義侯面前,笑道:「這就是我的嫁妝,因為事關重大,不敢留在身邊,所以從劉大夫那裡取回來就直接送過來了,一來是想請侯爺和隋大哥評判一下這份嫁妝如何,二來也是求個庇護之意。」 忠義侯同兒子對視一眼,都是有些疑惑,不明白這藥方和藥瓶有何重要之處,居然要在剛剛問世的時候就尋到侯府來求庇護,但隨即想到了先前獻到朝堂上的榨油之法,父子兩個頓時警醒起來。 忠義侯再次一揮手,堂前的護衛直接關了門,一時之間,屋子裡更安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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