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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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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瞬間,因為他的質疑,她突然瞭解到,她喜歡他勝過于國師。而且,在說這些話的同時,她的嗓音因為驚訝而微微發抖著。 明明知道說這些話會惹怒他,但她還是不得不說,因為她看不慣自己被他當成禁臠一般看待。 無論失去什麼她都不在乎,但她最不想失去的是骨氣及真心。 「好,很好。」他咬牙怒瞪著她,黑眸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今日,你要為自己所說的這番話付出代價,本王決計不會再縱容你。」 他的耐性已經到達極限,他非得給她一個終生都無法忘懷的教訓不可。 「你……你想怎麼樣?」她咽了口口水,心中隱約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眼看著他氣到快要發狂的模樣,她猜測自己大概是踩到他的底線了。 「本王要將你關到永巷去,直到你知錯了為止。」他故意放慢語調,一字一頓地說著。 他的話語雖然輕柔,卻讓褚寒水聽了忍不住渾身直冒冷汗。 永巷? 她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關閉有罪宮女的地方,終年不見天日,與世隔絕,環境腐臭又肮髒。被關進那裡,就算不瘋也會發狂。 一想起自己即將被關進永巷,她的身子就止不住地顫抖著。 看到她倏然發白的小臉,他察覺出她在害怕。 剛才幾乎是話一出口的同時,他就後悔了,但他是一國之君,說出口的話就沒有反悔的餘地。 除非……她肯低聲下氣地求饒。 「怕嗎?如果你現在求饒,本王說不定會改變心意。」他意有所指地暗示。 他原本就只是想嚇嚇她罷了,並沒有真的要將她關進永巷的意思,但他又拉不下臉輕易地饒恕她。 「陛下,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求饒的。」即使害怕,她也沒有求饒的意思。 她褚寒水什麼沒有,就是有骨氣,不會輕易向人低頭求饒,明知自己該做個溫順的女人,但她就是做不來。 再者,她不該對他產生感情的,這是不對的事,她不能讓自己越陷越深,被關到永巷去,也許是遠離他的唯一方法。 「你當真不怕死?」他又問,決定再給她一次機會。 她的身子這麼纖弱,若被關進永巷,根本承受不住。 「不是不怕死,而是,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不是嗎?」她語帶挑釁。 待在北越國,她的命就像螻蟻一般的不值錢,既然無法完成任務,她也沒有臉回去見國主了。 在發覺自己對他已經產生感情時,她的任務就已經宣告失敗了。被關進永巷,至少不必在煩惱該怎麼面對他,也可以讓她好好地反省自己,收拾自己的情感, 赫連威烈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盯著她,完全沒料到她的性子會這麼剛烈。「既然你是個硬骨頭,讓你到永巷磨練一下也好。」 他氣怒地下令。「來呀!將褚寒水關進永巷裡,沒有本王的命令,誰都不准私下放了她。」 侍衛馬上架住褚寒水,將她往永巷的方向帶走。她沒有哭叫,也沒有掙扎,只是木然地往前走去,像具布娃娃一樣,任人宰割。 她對國主不忠,被關到永巷是她應得的的懲罰,她一點怨言都沒有,反而還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受。 她沒有回頭,更沒有低聲下氣求饒的意思,是她惹的禍,就得自己承擔所有的後果。 反倒是赫連威烈握緊雙拳,有點懊惱自己太過衝動。 當他看著她被侍衛架走的時候,他的胸口好像被人揍了一拳般,隱隱悶痛著。 原本想要教訓她,沒想到,難受與不舍的人居然會變成了自己。 他心情不佳地回到無極殿,想清靜一下,但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 約莫過了一天一夜,國師聽到風聲,趕來無極殿覲見他。 「國師,若本王沒記錯,這個時間你不該出現在無極殿。」他冷冷地說道,視線並未投注到他的身上。 「啟稟陛下,微臣是為了褚姑娘而來。」他據實以告。 「想必國師應該知道,她被本王關進永巷裡,如果你想替她求情,本王勸你別做徒勞無功之事。」他冷哼一聲。 「陛下,永巷是什麼地方,想必您比微臣更清楚。以褚姑娘剛烈的性子,她在永巷裡會被折磨死的。」他好聲好氣地勸說,深知赫連威烈吃軟不吃硬。 赫連威烈的眼中閃過一道複雜的光芒。「像她那麼頑強的女人,死了也好。」 明明心裡已經有點擔心,但他嘴上仍然硬要逞強。 「陛下,褚姑娘到底犯了什麼滔天大罪,需要被關進永巷?」他著急地詢問。 「她……以無禮的言語頂撞本王。」他微偏著頭,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其實,最讓他生氣的不是她說出口的話,而是他目中無人的態度,她壓根不將他放在眼裡。 「陛下,褚姑娘的性子您又不是不清楚,她只是在說氣話,根本沒有冒犯您的意思,請您網開一面,饒了她。」 「不可能!本王已經一再的縱容她好幾次,這次,本王絕對不會輕饒她。」他說得堅決而篤定。 這次,他已經下定決心,不再輕易饒恕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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