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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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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君燁,你中了我一刀,身處江心的你還能往哪兒逃?」最痛恨他總是睥睨一切的模樣,項問之面露猙獰。「不只你,還有你身旁的小姑娘也別想逃。她盜走李尚書的龍紋玉璧,尚書大人有令,提頭去見。」 「怪疤人,原來你是狗官的走狗!」淩幻兒氣怒難平的大吼。 一聲怪疤人踩著項問之的痛處,想起臉上的醜惡疤痕全拜司徒君燁所賜,他的怒火更熾,「牙尖嘴利,等等看我怎麼整治你!」 「項問之,你不會有機會的。」司徒君燁冷冷截斷他的話。「因為你留不住我們。」 「司徒君燁,你好大的口氣,真以為逃得了嗎?哈哈哈……」他狂笑不止。 「項問之,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低估我,而且一錯再錯。」司徒君燁冷冷一哂,「這種小陣仗我還不放在眼底。」 「你——」 緩緩地,司徒君燁薄唇揚起極殘酷冷冰的笑。項問之認得這個笑,他警覺地拉過身旁黑衣客擋在前頭。說時遲那時快,司徒君燁抖手撒出粉末,一團藍霧中,也不知是誰先喊出「蠱惑毒針」四個字,船上眾人嚇得驚慌走避。 「快跑……」 「啊……」 刹那間慘嚎聲不絕於耳,逃過一劫的項問之怒瞪著已無一人的船首,又回頭看向身中毒針的手下們,額上青筋爆突。 飄著細雪的江面看不見對岸,更不見司徒君燁和淩幻兒的身影,項問之咬得牙齦泛血。 該死的司徒君燁! 「呼……總算上岸了!」好不容易踏上江岸,淩幻兒不斷拍撫胸口。「司徒君燁,我們沒事了!幸虧有你,不然憑我的功夫還真渡不了這江。」 江面如此遼闊,無邊無際的,若不是有他這名高手幫忙,她可能過不了三分之一就和屈原一樣當魚蝦飼料去了。 「司徒君燁?」沒聽見回應,淩幻兒狐疑轉頭。 曾幾何時,原本摟她渡江的男人竟倚在她身上,此時才發現異狀的淩幻兒急忙扶他坐下,感覺到他渾身冷得像冰。「司徒君燁,你還好嗎?」 司徒君燁俊眸緊閉,沒有回應。 「司徒君燁?」她小心地戳戳他。 「……」身負重傷又耗盡真氣帶她渡江,司徒君燁此時已是虛脫乏力。 看著他被鮮血染紅的白袍,淩幻兒整顆心全揪在一起。 「司徒君燁,你回答我!」她用力搖晃他,好怕他再也不睜開眼。「你不要嚇我,我很膽小,禁不起嚇的!」 看著他面色蒼白如紙,纖白長衫被鮮血浸透,幾乎感覺不到他的體溫。 「司徒君燁,你給我醒過來!」見他沒反應,淩幻兒抓住他的衣襟更用力地晃,頰邊滑下清淚。「你膽敢死在這裡,我就冒用毒皇的名號四處當採花賊,讓你死也不瞑目!」 空無一人的江岸冷清蕭索,她微帶哽咽的聲音隨風飄散。 「司徒君燁!」 這個小女人! 「我還沒死……」被晃得頭暈目眩,司徒君燁抬手反握住她的,咬牙,「別再晃了!」 再晃下去,他真的要掛了。 「討厭!嚇死我了,我以為、還以為……」能開口說話,證明他還活著,淩幻兒忘情地緊緊摟住他。「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她抱得很用力,被壓住的傷口令司徒君燁狠狠倒抽口氣,可她淚眼迷蒙又哭又笑的模樣讓他不忍推開。 「你在擔心我嗎?幻兒?」她懸在眼睫的晶瑩淚珠是為他而流的嗎?司徒君燁心裡某個角落隱隱發軟。 咦?! 「我、擔心你?」聽見他冒出的疑問,淩幻兒動作僵住,尷尬鬆手。「當然是,我、我……你幫我擋下那一刀,若你有個萬一,我會一輩子過意不去。」 眼兒飄開,她胡亂抹去淚痕,雙頰飛上可疑的紅暈。她的眼淚純粹是為了道兩個字,絕對沒有其他原因,絕對沒有! 「你不用在意,這是我跟他之間的恩怨,你只是剛好被捲入而已。」因為失血過多,他開始感到暈眩。「你快走,若項問之追過來,我無法分神顧你。」 「你要我丟下你?」聞言,淩幻兒震驚地睜圓美眸。「我若走了,你怎麼辦?」 「沒有你的拖累,我更可以照顧自己。」司徒君燁咬緊牙,感到自己愈來愈虛弱,已沒有多餘的力氣跟她爭辯。「快走。」 居然說她拖累,到底現在是誰奄奄一息剩半條命啊? 「我不走!你為我身受重傷,我怎能棄你於不顧?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淩幻兒氣紅水眸。 雖然她膽子小,又貪生怕死,但不代表她是忘恩負義苟且偷生之徒! 「你快走,我放你自由。」既然已誘出項問之,留她在身邊也只是徒增危險,況且李尚書還要她的小命不是嗎? 「你要放我自由?」淩幻兒愣住。 「對!」他回答得斬釘截鐵。 「……」眨了眨淚汪汪的水眸,淩幻兒不解地望著他。 是她錯聽嗎?欺負她上癮的司徒君燁竟然輕易要放她走?代表她不用再跟在他身邊當小丫鬟了?! 一時之間,淩幻兒猶豫了,眼前仿佛看見無數寶物在對她招手,只要重獲自由,她又可以繼續大偷特偷。 錯過這次機會,說不定她一輩子都要當他的小丫鬟了…… 「還不快走!」沒時間讓她猶豫,司徒君燁低吼,狠狠嚇了淩幻兒一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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