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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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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賭氣坐在火堆的遠處,允樂曲膝背對風滄亦而坐。夜裡,山裡的風帶著寒意,罩薄的外衫根本無法禦寒,而她寧願冷得發顫也不願靠近火堆、靠近他。 「公主,魚可以吃了。」翻動竹架上的烤魚,風滄亦淡淡開口。 「我不餓!」允樂頭也不回地回答。 「您不吃黠東西,明天沒有力氣趕路。」晉寮在瑾南國最東側,想回宮還有好幾天的路要走。 「不想吃。」 「公主,您何必跟自己身體過不去。」風滄亦清幽嗓音一如山林寒涼的溫度冷嗖嗖的。 「就說我不餓,還有——我最討厭你!」允樂沒好氣道。 其實她很餓,也不討厭魚,只是故意和他唱反調。 想起喜桃,允樂眼眶又紅了,不知道她現在可平安? 冷眸睇著她倔強的背影,風滄亦當然她為了什麼原因鬧脾氣。 「臣奉皇上之命,要將公主帶回宮裡。」風滄亦言筒意骸的說明。 「本公主命令你救出喜桃!」允樂氣惱回頭。 風滄亦垂下目光沒吭聲,態度已經很明顯。 「皇兄的命令重要,難道本公主的命令就不重要嗎?」允樂氣不過。 回應她的,只有柴火燃燒的嗶啵聲。 大膽狂徒,到底有沒有在聽她說話啊?! 瞪著風滄亦被火堆映照的側顏許久,允樂用力扭回頭,想到自己對被捉走的喜桃無能為力,就氣得想掉淚。 「喜桃就像我的親人一樣……」 「沒有人的命會比公主還重要。」 「喜桃對我很重要,不單只是宮女而已,她——算了,反正說了你也不懂。」 她能冀望他瞭解什麼?在晉寮行宮陪伴她的是喜桃、喜萍和何奶娘,這份感情比親人還濃烈。 「臣的確不懂。」風滄亦淡然接口。 他只須專心完成皇上交付的任務,其他的他不懂,也沒必要懂。 他這種無所謂的語氣比不說話更教人生氣。 「風滄亦,我討厭你!」氣怒難平地瞪著他,允樂低吼。 「臣不需要公主喜歡,只須負責把公主還給皇上就成。」幽深眸光望著火堆,風滄辦冷淡接話,彷佛他只會用這種語氣說話。 還……他當她是一袋米還是一隻牛? 這個男人是存心來氣她的嗎?字字句句都讓她想沖過去咬人!「等我回去,肯定要皇兄治你不敬之罪!」允樂怒嚷。 「公主回宮後想怎麼做臣都沒有異議,這幾天委屈公主聽臣的建議以保安全。」 「哼!」允樂重重撇頭,反正他眼裡只有皇兄,和他說再多也是白搭。 她一定會跟皇兄報告他的惡行惡狀,一定會! 允樂不再出聲,風滄亦也陷入自己的思緒裡,一心懸念皇上的安危。 他不在宮裡,還有誰能確保皇上的安全?深沉幽暗的眸映著火堆跳躍的火光,夜風拂過,吹亂他如墨的發。 有人曾說刺客是亂世才有的產物,天下太平時不再需要這些人存在,等皇上江山穩固後,或許他可以不用再手染血腥…… 只不過這一天還要等多久?眼看局勢如此動盪不安,他真的無法去想。 柴火燒盡,餘煙嫋嫋。 閉眼假寐的風滄亦睜開眸,無聲走到允樂身前,透過隱約的月光,看著她滿是疲累的睡顏。 只見她黛眉緊蹙,看似睡不安穩,纖弱嬌軀畏冷地蜷縮在一塊兒,貴為公主的她不曾吃苦,卻在短短一天之內歷經生死、嘗盡苦頭。 凝望她半晌,一抹複雜的眸光從他眼中疾閃而逝。他脫下黑色斗篷覆在她身上,為她擋去深秋的寒意。 唉!允樂公主—— 他從沒想過還會見到她的。 「公主,天亮了,我們該啟程趕路了。」 不同於平常熟悉溫柔的輕喚,陌生冷淡的嗓音在允樂耳畔響起,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背光而立的高大身影。 「唔——」意識還沒完全清醒,允樂只覺頸子僵硬腰酸背痛。 「再不走,恐怕那群殺手會找到我們的行蹤。」再次響起的男音依然冷漠。 昨天可怕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回腦海,遇害得何奶娘和喜萍,還有被惡徒抓走的喜桃……允樂募然坐起身。 想到自己度過九年歲月的地方,一夕之間變成人間煉獄,允樂的心情陡然沉到穀底,眼眶發熱。 「走吧!」強壓下想哭的衝動,不肯在他面前洩露絲毫脆弱,允樂匆忙起身,卻發現覆在身上的斗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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