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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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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將軍之位呢?風家本是將相之後,封為驃騎大將軍你總沒意見吧?」 「皇上的好意,臣心領了,但臣不要任何官位。」風滄亦心意堅定。 見他語氣如此堅定,新皇深深看了他一眼,歎氣。「滄亦,你該不會想離開聯吧?」 「這些年奔波勞心,臣的確累了。」風滄亦回答得含蓄。 「只是因為這樣?」新皇挑眉。 「皇上,巨想去允樂公主墳前祭拜。」未能及時回來看她最後一眼,是他心裡最大的遺憾,此次回來,他只想去墳前看看允樂。 果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對允樂的情深意重,新皇感覺到了,他負手起身。 「想起允樂……朕心裡有無限的懊悔,朕不該逼允樂遠嫁寒泉國。」 「這不是皇上的錯,您是為了瑾南國。」 是呀!他是為了瑾南國。為了瑾南到底付出了多少代價?新皇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 「滄亦,你想知道害死允樂的人是誰嗎?」他緩緩地問。 風滄亦重重一震,眸中殺機立現。 「皇上已查出兇手?」 「朕不但查出來也抓到幕後主使者了,人現在關在天牢裡。」新皇歎氣。「是賈大人告訴朕的。」 「……」 「幕後主使者就是璩大人。」 「皇上沒下令斬了他幫允樂公主報仇?」已知兇手是誰,風滄亦握劍起身,已經按捺不住。 「朕當然想這麼做,只是——」新皇轉身看他。「他不圖別的,只是單純想為二皇子報仇,這是愚忠,卻讓朕有很深的感觸。」 「皇上?」 「滄亦,若當年死的是朕,你是否會做同樣的事情?」 風滄亦啞口無言,他無法保證自己不會這麼做。 「況且,為了這個皇位,無論理由多冠冕堂皇,朕親手殺了異母兄弟是不爭的事實,或許這是朕的報應!該還的,最後還是會回到朕身上。」 「……」 「朕不殺他,是因為死的人、染的鮮血已經夠多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若你執意替允樂報仇,朕也不攔阻你。璩同瘋了,人關在天牢裡,看你想怎麼做,朕都沒有異議。」 八年的皇位之爭到允樂的死,的確已經付出太多代價……風滄亦沉默許久。 「皇上,我想去看看允樂。」他澀澀開口。 就放過璩同吧!人死不能複生,就算殺了璩同,允樂也回不來了,就當作幫她積德吧! 「行!這是小事一樁,朕即刻命人帶你去。」新皇按按他的肩。「不過,那只是衣冠塚。」 「衣冠塚?」風滄亦錯愕。 「死傷太過慘烈,無法辨認出哪一個屍首是允樂……」新皇說到這裡,不忍再說下去,「最後只好拿她的喜服下葬。」多麼諷刺的一件事,喜服變成喪服,新皇沉痛閉眼。 「其他人呢?喜桃的屍首也沒找到嗎?」 「喜桃?不!都沒有找到。」 「是嗎?臣明白了。」風滄亦頷首,一抹幽芒從眸底閃逝。 狂風蕭索,吹亂一頭墨黑如緞的長髮。風滄亦靜靜佇立墓前,凝望著墓碑。 和允樂相處的點點滴滴,如今想來變得好不真實,最令他痛苦下堪的,是他從不曾對她坦白。 是的,他愛她。 這句話在她生前他無法說出口,現在再說已來不及了。 如果人生有機會重來,當允樂問他的時候,他一定會誠實回答,絕不隱瞞,更不會傷她如此之深。 如果……只是如果,而今說什麼都太遲了。 風滄亦從懷中取出斷成兩截的月牙珊瑚墜,將它輕輕擱在墓碑上,薄唇微抿。 他的直覺向來準確,而這回也願意相信他的直覺…… 賭這個衣冠塚。 「你有聽說嗎?帶領瑾南打贏黑驥國的大將軍風滄亦拒絕皇上加官晉爵,孤身一人離開皇城了?」 「為什麼?當王爺不好嗎?榮華富貴享受不盡耶!」 「我哪知道原因!」路人甲白了他一眼。「不過我還聽說風將軍在守一座孤墳。」 「什麼孤墳!明明就是允樂公主的墳!」路人丙聽不下去,雖然素不相識也忍不住插口。 「好端端的,風將軍幹嘛去守墳?」不管守誰的墳,總之都是個死人,路人乙一臉不明白。 「我也不懂啊!若我能當王爺從此吃香暍辣,絕對不會想去守墳!」路人甲聳聳肩。 「哎呀!聽說就是聽說,所謂聽說就是聽別人說的,不擔保一定正確,說不定風將軍根本沒守墳,只是謠傳而已。」買包子的路人丁也湊一腳。 聽見隔壁一群人聊得口沫橫飛,樂樂白了嬌顏,她加快腳下步伐離去,心思紊亂。 那個人說得沒錯,好好的王爺不當守什麼鬼墳?人都死了,還守它做什麼?還不如逍遙自在過自個兒的人生。 就算守著又能代表什麼呢! 「公……小姐,我終於找到你了!」在回家的路上被喜桃堵個正著,喜桃一把抓住她的細腕,手上拿著包袱。 「喜桃,我們要上哪兒去?」允樂怔忡,不明白她要做什麼。 「是您,您快去皇城外的十裡坡!」喜桃催促,把包袱塞給她。 「我去那兒做什麼!」聞言,允樂急急甩開她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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