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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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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若易嬌軀一震,旋即手腳虛軟地扶著桌邊坐下。 眼眶裡漸漸凝聚水氣,眼淚一滴兩滴三滴落在手背。 房子裡好安靜,她又回到孤伶伶一個人了,就像從前一樣。 不過她早該知道的不是嗎?軒熲只是個過客,他遲早會離開,唯一令人意外的是她的傷心。 原來她真的會這麼傷心。 吸吸鼻子,若易胡亂抹去淚痕,淚眼模糊地看向屋頂,不斷強迫自己深呼吸。 一切都會沒事的,一切都會和從前一樣,她的生活只是回歸原點,她還有大福、二福、三福他們,她已經好久沒有去看他們了,她可以繼續當個愛管閒事的若易哥哥。 她一定會恢復從前平靜的生活,一定會的…… 房門再次無聲無息地推開,軒熲削瘦頎長的身影就站在門口,過分沉靜的俊顏教人瞧不出心思。他靜靜望住背對門口而坐,小小肩頭一聳一聳、似乎哭得很慘的若易,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唉!果然不出他所料。 他就是知道自己前腳一定,她絕對會在背後偷偷掉眼淚,一種莫名的情感緊緊纏繞住他的心,讓他欲離開的步伐始終邁不出去。 除了月系外,她是唯一讓他牽腸掛肚的女人。 「為什麼又哭?」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出聲。 「軒熲?你怎麼回來了?」若易直覺回頭,表情既驚喜又尷尬,淚水鼻涕全混在一塊兒,她連忙用衣袖擦臉。「你忘了東西?」 「不是。」看著她哭得醜醜的小花臉,軒熲鳳眸微眯,竟無法深究內心軟軟騷動的是什麼。 「那……」若易不知所措地看看空空如也的房內。 「聽喬大夫說你沒有其他親人?」頓了下,他皺眉問,「就你一個人?」 「嗯。」聽他這麼問,若易眼眶又開始淹水,她扁嘴。 她是孤伶伶一個人。 「若是如此,要你離開這裡,你應該也沒有舍不下的人吧?」她該不會留戀王捕頭吧? 「啊?」 「我的意思是……我也不知道能陪你多久,但是你不怕辛苦的話,」墨黑色的眸子深深望入她的。「就跟我一道走吧!」 他真不該自找麻煩的,追逐夜魈途中一路危險重重,夜魈極可能拿若易來要脅他,他提出這個建議就像背個拖油瓶在身上,簡直自找苦吃! 但是,只要想到自己這一走,沒人可依靠的若易可能病死在某個深冬夜裡無人發覺,他的心就無端端一陣難受。 他對她的感情如此複雜,一如他與她的命運糾葛,此刻他幾乎能確定他上輩子一定認識她,偏偏他想不起她是誰。 「跟你一道走?」晶瑩的淚珠還沾在眼睫,若易的神情又開心又驚訝。 「我醜話先說在前頭,夜魈你是見過的,若是跟著我,你必須隨時都有面對生命危險的準備。」他警告。 「我跟你走!」毫不猶豫立刻點頭,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像斷線珍珠嘩啦啦往下墜,若易又哭又笑的。「你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你在胡說什麼?」沒想到會換來這樣的答案,軒熲心頭微震。 別沒事把話說得跟承諾一樣。 「我很高興你回來了,」破涕為笑的若易不顧禮教重重抱住他,眼淚鼻涕全沾在他身上。「真高興你沒有丟下我,我好討厭一個人孤伶伶的感覺。」 她的話狠狠敲進他內心,軒熲欲撫過她長髮的手頓在半空,最後終究心軟地環住她。 「你哭什麼?真是笨蛋……」 第六章 夜魈狀似悠閒地放下手中的酒杯,狹長的眼眸望向窗外漆黑的深夜。 他沿途留下蛛絲馬跡,就是要引誘軒熲追來,他喜歡見他又氣又惱,偏偏拿他莫可奈何的表情。 很久很久以前,久得記憶都模糊了,那段時間他和軒轅熲在戰場上是肝膽相照、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闕陽國的大半江山都是他倆攜手打下的,直到軒轅熲的官越做越大,被封為護國大將軍,他卻必須屈就在他之下的時候,嫉妒的種子終於茁壯發芽,甚至連月系都選擇了軒轅熲,不甘與怨憤的情緒再也難以隱藏。 軒轅熲大概一輩子也無法想像其實他也愛著月系吧!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因為對軒轅熲的恨,讓他不惜親手結束月系的生命,讓月系深切明白她所做的決定是個多麼大的錯誤。 軒轅熲所擁有的一切應該都是屬於他的,不管是他的榮華富貴還是女人,從前如此,現在亦然。為什麼明明旗鼓相當的兩人,杜丞相就是特別偏愛軒熲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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