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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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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堡主,」滿苑園的房門悄悄打開,身著鵝黃衣裙的侍女朝他盈盈二瞄。「深秋器重,夫人請二堡主進房說話吧!」 白非揚身形一震,眸光睇向微啟的房門。 「非揚,進來吧!你一直站在那兒總不是辦法。」房門裡,低柔悅耳的女聲傳來。 深藏眸底的情緒複雜難懂,白非揚咬了咬牙,終於跨進滿苑園。 半臥床榻的女子含笑看著他進房,她絕美的臉龐與櫻無邪有些神似,略顯消瘦的頰邊有抹病態的紅暈。 柳築茵擺手屏退侍女,房內猛然陷入窒人的沉默,許久,房內靜得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直到柳築茵緩緩開口。 「六年了,我曾經一度以為你永遠不會再回來。」她勾起淡淡笑痕,笑得有些無奈。 「我的確沒打算回來,要不是……」話到舌尖猛然頓住,白非揚垂眸望著她蒼白的臉色,修長如玉的手悄然緊握。 「要不是我中了水月宮的毒香,你就不會回來是嗎?」柳築茵輕笑,讀出他心中所想。「早知如此,我應該早一點中毒香才是,這樣你也不用苦苦放逐自己。」 咬緊牙,白非揚沒吭聲,她的話字字句句紮在他的心上。 不離開,難道要眼看著她和大哥鶼鰈情深?不行!他辦不到。 見他沉靜的俊顏倔強,她輕歎。「非揚,難不成事到如今你還無法釋懷嗎?」 有時事事難盡如人意,但這就是人生哪! 「只要你和大哥過得幸福,這樣已經足夠,」俊眸眯細,白非揚漾在唇瓣的笑痕有著說不出的孤寂。「至於我,並不重要。」 「非揚……」 「我這次回堡,重點不是讓你們看看我過得好不好,而是你。」他聽似語氣裡隱藏一絲壓抑,上前一步。「我只擔心你的身體。」 「水月宮的毒香無藥可解,你是最清楚的。」他對她的執著,她知道,可惜她無福消受啊! 身不由己。短短四字,卻訴盡所有滄桑。 「總會有辦法,我不是特地回來眼睜睜看你死的。」白非揚咬牙道。 「能有什麼辦法?難不成要滂雪堡向水月宮輸誠嗎?換作你也不可能。」柳築茵微微一笑,仿佛對自己的生死不甚在意。 聞言,白非揚黑瞳倏然一縮,向來平靜無波的俊顏浮現怒意。「不管什麼辦法,只要能救回你,我都願意去做。」 他痛恨她這種無所謂的模樣,從前如此,現在亦然。難道她從不曾想主動追求什麼嗎?當年她輕而易舉的放棄他,如今又輕而易舉的放棄她自己! 不管她到底是怎麼想的,他絕不會讓柳築茵死在他面前! 絕對不! 「非揚——」 「其它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想出辦法救你,你只要負責養好身體就好。」胸口燃起熊熊怒焰,月牙白衣袍一旋,白非揚惱怒地轉身離開。 天色近晚,秋風拂過帶來微微涼意,紅色楓葉散落一地,落成半圓。 櫻無邪靜靜看著眼前月牙白背影,他已經孤伶伶在拱橋邊站了整個下午,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疏離強烈到難以令人親近,讓她想起在桃花渡口初見他的時候,他緊蹙的眉心仿佛在她心底打了千千結。 自從他們回到滂雪堡,白大哥整個人就變了。她不明白為什麼,只知道自己的心跟著他一起難受。 「白大哥。」她輕喊。 「無邪?」回過頭,白非揚冷漠的眸子令她心驚。 這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冰冷溫度。 「白大哥,你有心事?」櫻無邪走近他,語氣小心翼翼。 「嗯,是有點事……」斂下俊眸,他頷首。 雖然他在築茵面前承諾無論如何都會保住她,但水月宮的毒香的確無藥可解,築茵的安危像塊大石,沉沉壓在他心上,他至今還沒有想出有效的解決辦法。 該死的! 他可以失去她一次,只要她好好的活在這世上,但是…… 他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去啊! 他不對勁的神色,櫻無邪全看在眼底,卻沒有說破,她斂下美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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