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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割腕?吞藥?還是燒炭?

  愈想心愈急,他緊張的連呼吸都忘記了。「裘安安,快開門,你聽見沒有!」他大喊。

  屋內還是悄然無聲。

  「該死的門!」他不顧形象狠狠踹了一腳。

  另一副鑰匙在小恩身上,可是他正將煩人的記者引開,天知道他啥時會回來?

  會不會因為這樣晚了一步而來不及?

  恐怖的念頭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他焦躁地來回踱步。

  要不要叫房東來開門?可是房東住太遠,乾脆報警破門而入算了?

  可是報警的話,不是讓醜聞纏身的安安更是雪上加霜?

  明天頭條:驚傳!緋聞女主角輕生!

  額角青筋隱隱爆跳,他最痛恨這種束手無策的感覺。「該死的門!」氣不過,他又補上一腳。

  突然,極細微的聲音引起他的注意,他豎起耳朵貼在鐵門上。

  有人,安安來開門了。

  「怎麼這麼久才開門……」抱怨責駡的話瞬間全下了肚,淩韋桀看著那張白到不見血色的臉,一時半刻忘了該說什麼。

  「你還好吧?」他握住她的手。

  安安沒說話,她先側身讓他進屋再關上門。她的動作很慢很慢,慢得有些吊詭。

  「安安?」他喚她。

  「……」

  「裘安安?」別嚇他,他禁不起嚇的。

  「我看見了,」安安低著頭,聲音裡空空洞洞的,「我全看見了。」

  「安安……」他曾揣摩過她種種的反應,就是沒料到這種反應。

  沒有尖叫、沒有淚水,甚至連屋子裡都是乾乾淨淨潔亮如新。她只是低低切切的訴說,沒有特別的表情。

  這樣很病態、很不正常!她的情緒呢?不發洩出來,全隱忍在心裡面嗎?

  「安安,你聽我說,」突然有種前功盡棄的錯覺,怕她又躲回殼裡,「把你難過的、不開心的、不高興的事全說出來,別怕,我在這裡。」

  他忘記生氣安安去見許哲平的事了。

  他現在只看得到心碎憔悴的裘安安。

  安安清亮的眸子對上他的,雖說是看著他,其實,她的神志不知道去哪遊蕩了。

  「我不是第三者,我不是……」她搖頭,該要蓄滿淚水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我沒有勾引他!」

  「我知道你不是第三者,你這麼乖,怎麼可能是第三者,」淩韋桀拉過她的手抱住自己,讓她靠在胸膛上聽見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他像哄孩子一樣輕哄,「更何況像我這麼帥的男人你都沒勾引了,怎麼會去勾引那只四隻眼睛的笨青蛙。」

  安安從空茫中回過神,她仰眸凝睇他。「你說什麼?」

  「我相信你,」重新將她壓在自己胸上,淩韋桀下額輕輕頂住她的發心,「就算全世界不相信你,我還是相信你。」

  「可是他召開記者會說……」

  「你管他說什麼!」淩韋桀低罵,「召開記者會了不起啊?我一個星期可以開七次。」

  小手悄悄的在他的腰間收緊,安安咬住唇,心裡頭好酸、好熱。

  「那種男人你甭理他!不對,」他搖搖頭自言自語,「那種吃軟飯、沒肩膀的傢伙不算男人。」

  安安聽著他不算安慰的安慰,感受他溫暖的體溫。

  「不管他譭謗你什麼,反正你行得正、坐得端,不用跟小人計較。沒聽說過嗎?不遭人忌是庸材。」

  他說得好像有點偏題了?

  「安安,你找男人要睜大眼睛,」頭頂上,淩韋桀還在碎碎念,「下次要找先要找我……」

  話說得太快,兩人的心臟都不約而同「怦怦」一跳。

  「我是說……」他輕咳,「找我這種的。」

  安安尷尬地離開他懷裡,雙頰染上淡淡緋紅。

  淩韋桀不自覺地伸手輕觸她的臉,紅撲撲的蘋果臉,他有多久沒看見了?他竟然有點想念……

  「嘔……」安安突然彎下身,捧著胃幹嘔。

  淩韋桀嚇得抽手,只是碰一下,不用這麼誇張的反應吧?「安安?」

  安安沒法說話,她手撐在地板上半跪下來,反胃感一次比一次急促,用力得仿佛要把五臟六腑全部吐出來。

  「要不要送你去醫院?」見她難過的唇色都泛了白,他焦急的問。

  怎麼吐這麼久,還吐不出東西?

  「不用……」安安喘著氣,「這是老毛病,看了也沒用。」

  「這樣確定沒問題嗎?」似乎看起來問題很大耶!

  「我去看過了,」胃部的不適似乎有慢慢好轉的現象,她偎著淩韋桀身邊坐下來。「醫生說這是生理影響心理,心情好了,病自然就好了。」

  「你先休息一下。」淩韋桀溫熱的掌心覆在她的眼上,不讓她看見自己因憤怒而扭曲的漂亮臉蛋。

  該死的許哲平,他到底是怎樣虐待他的小蘋果?

  等等!

  他被自己脫線的想法嚇住!他的小蘋果?

  圈子裡那麼多頂級珍品的美女他不愛,偏偏喜歡上這個反應慢半拍、又笨又容易被人欺負蘋果妹?

  但是不喜歡她,他又怎會來淌這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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