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那顏 > 拿你的吻來換 | 上頁 下頁


  對於跋綸的疑問,燕南平只是大笑,根本沒打算回答。笑話!他的所做所為豈是他人所猜得到的!

  片刻後,當來自皇宮的使者被擋在燕池外面時,跋綸才知道他的主子一定是算到當今皇上會派使者來,所以才故意刁難人的。

  這是他剝除皇帝面子的一貫手段,看得出來這位公公是有得等了。

  更苦命的是他,畢竟,夾在主子與公公之間可是令他左右為難,一個不留心就會因咎生罪,兩邊都討不了好。

  不過,誰讓他是主子的親信呢?

  跋綸歎息著,卻也只得認命。

  當燕南平步出燕池,已是很久之後的事了。

  之前,他的「惡行」已有氣退三十八個內監公公的輝煌戰果,根據他的老經驗,這前來傳旨的太監不是早就放棄回宮,就是忍不住口出穢言,而那正好讓他有理由踹人出府。

  不過,當看到那小太監竟慢條斯理地喝著茶、看著書時,燕南平嘴角的微笑突然凝住了。

  「你——還在?!」

  「奴才鑿玉參見王爺。」小太監行禮。

  「鑿玉?」

  聽得這名,燕南平沒來由的發出一陣大笑,皇帝老爹是想拿這鑿玉來鑿他這塊頑石嗎?!

  「不知你深夜到來有何貴幹?」燕南平故意強調「深夜」二字。

  「哦!奴才是替萬歲爺前來傳旨的。」小太監對他冷漠的態度不為所動,「不敢打擾王爺清浴,所以就在此等候了。」

  鑿玉深知對敵之道,一出手就得占著個理字,這樣,對方當然就沒什麼話可以講了。

  燕南平發現逞口舌之利討不了好,立刻就放棄無謂的口舌之爭。他大手一伸,意為「拿來」。

  「萬歲爺下的是口諭。」鑿玉微笑的稟明。

  「說。」燕南平又蜷縮在一張躺椅上,完全沒把皇帝老爹放在眼裡。

  「萬歲爺有旨,著安樂王燕南平下江南調查『江南富商柳清歡』一案。」鑿玉口齒清楚地說明道。

  「哦!我為何要為他效勞?」燕南平懶懶的問。

  「王爺是萬歲爺的兒子。」

  「哦!我怎麼不知道當今的皇帝姓燕!」燕南平忍不住嘲弄的說。

  「那麼,身為萬歲爺的臣子,王爺就當作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吧!」鑿玉在理字上站得極穩。

  「好個伶俐的小太監,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頭!」燕南平淡笑著,眼裡卻寫著危險的神采。

  他平素雖看似一副無害的模樣,可一旦惹怒他,想要全身而退可是很難的。

  「奴才死不足惜,只可惜王爺就要有遺恨了。」

  「看樣子,你是有所依仗了!」燕南平不怒反笑的問。

  「不敢,奴才只想為萬歲爺分憂。」

  「是嗎?」

  他依仗的一定不會是他的皇帝老爹子,因為,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他燕南平這做兒子的可是從來沒把那做父親的放在眼裡。

  那麼——這小太監究竟憑藉著什麼呢?

  這激起了燕南平的好奇心。

  「跋綸,搜他的身。」他倒要看看這小太監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竟敢卯上他?!

  跋綸領命,不多時就從鑿玉身上搜出一幅女子的小像。

  「原來小太監是看上人家姑娘了。」燕南平惡意地揶揄。

  「王爺不妨再仔細看看落款。」鑿玉狀似神秘兮兮的悄聲說。

  不過是一幅少女的小像罷了,嗯——是自畫像吧?不過,她的眉目間似乎有些熟悉!

  「兆飛?」燕南平的赤眉突然皺攏了。

  「王爺一直在找自幼失散的妹子吧?」鑿玉微笑的繼續說:「萬歲爺也一直在尋找這失落在民間的公主。」

  「她在哪裡?」燕南平的一雙大手已扼上鑿玉的脖子。

  「奴才的頭可斷、血可流,可話不能亂說。即使王爺扼殺了奴才,奴才也不敢有絲毫怨言。」鑿玉的臉上已因缺氧而變得青紫,可嘴角仍是帶笑的,他忍不住暗自佩服起萬歲爺的睿智,心忖,這平素桀騖不遜的安樂王,終於被人抓住弱點了!

  見此情景,燕南平蹙起了赤眉,他記起母親當日的遺命有二,即父子相認與兄妹相聚。

  雖然他曾發誓要謹遵母親的遺命,可人海茫茫,想要找尋失散多年的兆飛,哪是那麼簡單的?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線索,他怎麼可能放棄?

  看來,皇帝老爹恰好算准了他的這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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