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那顏 > 冷面王的眷戀 | 上頁 下頁 |
|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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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夫人……」不久後,宮奇再次傳訊,「宇家來提親了!」 這一天正是五月二十一,魯二小姐的婚事就在一片愁雲慘霧中定了下來。 當佐政王拓跋扈狩獵歸來,已經比預定的時間晚了半個時辰。 拓跋扈的手輕輕撫過橫於鞍上的赤狐,臉上掠過一絲滿意的笑。為了追獵這只赤狐,他足足奔馳了四百里,甚至在最後關頭被垂死的赤狐咬傷了手,不過當手觸到這柔軟的皮毛時,那種滿足感立即化解了他先前的不悅。 先前他曾一度想把這只赤狐馴作寵物,不過 得罪他的東西豈能安然存於世上? 跨入佐政王府後,拓跋扈發現他這一天的忙碌仍未結束,孝文帝下召宣他入宮。 聽到拓跋宏的宣召,拓跋扈一向冷峻的臉上不由得泛起一絲堪稱溫柔的笑意。 他只比當今皇帝大了一歲,可輩分卻大了一輩。二十六歲的孝文帝拓跋宏與二十七歲的他之間,有著深厚的友誼。 早在文明太后掌權時,拓跋扈就深得太后信任,而今更在孝文帝駕前隱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之勢。他不但掌握著財政大權,更一手訓練了驍勇的白虎軍,成為北魏的軍事支柱。 就在三天前,有密報說:大魏派出的兩隊溝通絲路的商旅,遭到了盜賊的洗劫。 當時,他就決定親自去會會,這已經讓大魏商旅折損數次的大漠盜匪綠雲寨。也就是說,再過幾天,他就可以拋開挑選貞潔秀女這件煩瑣且無聊的事,盡情地馳騁在沙漠上。 一想起即將成行的征討,拓跋扈覺得全身滿溢著一股力量。 靴尖在馬腹上輕踢,疾風中,他忍不住大呼: 「綠雲寨,你等著瞧!」 平城的行宮裡,孝文帝拓跋宏正埋頭批閱奏章。 「元宏。」拓跋扈輕輕地道。 孝文帝一向崇尚漢學,平時不但穿漢服、說漢話、作漢詩,甚至還給自己取了個漢名,要求親近的人以漢名稱呼他。 「原來是元扈,」拓跋宏相當欣喜,「快來看看!」 這是一幅新都洛陽的建設規畫圖。在新都的佈局中,甚至考慮到那些北歸南人的安置問題,還隨圖附有遷都的細則,詳細地歸納出了遷都洛陽的幾大原因。 拓跋扈知道拓跋宏想早日看到大魏在他手裡興盛,不過他仍務實地指出時機未到,要擺平那些因循守舊的鮮卑貴族們,並不是短期可以搞定的事。 聞言,拓跋宏低低歎息一聲。他也明白要改變那些目光短淺的貴族大老爺們,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奈何擋不住內心的雀躍。 沉默了一會兒,話題被引到了截斷絲路的大漠悍匪綠雲寨,和拓跋扈的大漠之行上。 「有進一步的消息嗎?」 「可能是柔然人做的手腳。」拓跋扈簡單地彙報。 「柔然人?」拓跋宏皺緊了眉。 柔然是鮮卑的分支,生性驃悍好鬥,一直以來都在騷擾他們的北方邊境。為了防禦柔然,多年前曾在平城以北修築了一道二千余裡的長城,可不但費時費力費財,收效也不大。想不到這次在大漠,居然也發現了柔然人的蹤跡。 「大漠之行可能很危險,你真的不打算帶白虎軍去?」拓跋宏關切地詢問。 拓跋扈一向自信,何況在他的計劃裡,他只打算以商人的身分去探探綠雲寨的虛實,並不打算與他們正面衝突,如此帶了大隊親兵,豈不招搖? 拓跋扈笑了,「我帶宇峒他們幾個就行了。」 「噢。」拓跋宏與他一向默契十足,他信任拓跋扈,一如信任自己,於是他決定不再干涉他的行動了。 這時,他注意到拓跋扈獵衣上,那被撕裂的衣袖和已乾涸的血漬。 「你這是……」他記得有好多年沒見拓跋扈這樣狼狽了。 「這是一隻赤狐留下的紀念。」拓跋扈毫不在意自己的狼狽,逕自笑道。 讓侍從拿來金創藥,拓跋宏親手為他上藥,一如他們少年時那般。 「可有心儀的女人了?」拓跋宏尋思著拓跋扈這撕破了的衣袖,也該有人替他補補了。 拓跋扈笑了,在生活中他並不缺女人。 「你覺得若蘭怎樣?」拓跋宏熱心地建議。他最大的孩子已十歲了,可比他還大了一歲的拓跋扈,居然仍沒有專屬於他的女人。 以鮮卑的風俗,弟娶寡嫂或異輩之間的婚嫁,都是司空見慣的事。 所以當拓跋宏提出要把公主拓跋若蘭嫁給他時,拓跋扈並不意外。他們之間門當戶對,以後生下的子嗣一定也血統純正,不過…… 對於拓跋扈來說,女人就像狩獵一樣,只是生活的一種調劑,有固然欣喜,無也無傷大雅。而妻子,只是為他生下子嗣,延續他拓跋一門血脈的工具罷了。 至於拓跋若蘭,若她能改掉驕縱的脾氣,做他妻子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過拓跋扈務實地想,那該是他征服綠雲寨之後的事了。 「再說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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