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南綾 > 冰鎖無賴心 | 上頁 下頁 |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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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了,還是被偷了?給我說清楚!」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弄不見了他們唯一的盤纏還可以一臉無辜地蹲在她面前。 「你不說是吧!好,你現在就給我回去,回濟恩小築去!」她不該帶他上路的,這個只會給她惹麻煩的傢伙! 「好啦,是我做的,我也只是看剛才路邊的那個乞丐可憐,所以就給了他點銀子……哪知道他後面跟著一大幫的乞丐,我就只好……」 「停!」冰珀扶住額頭,「你真是無藥可救,哪有人出來半日就施捨乞丐施捨到自己分文不剩的!剛才?剛才不就是我去找水源的時候?你!」她越想越氣,腳也自動自發地伸了出來,照著他的肩膀就是一腳。 咚!咚!前後兩聲,龍傾城反應極快地在落水前抓住了救命物體——也就是她的腳,然後兩人就一起淒淒慘慘地在這個深秋掉入了涼涼的溪水裡。 「你——」渾身濕透地從水裡鑽出,華冰珀的怒火燒得一發不可收拾。原諒她吧,爹爹啊!不是她不肯聽從教誨,而是這個傢伙實在讓她忍無可忍! 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論工夫絕對不弱的華冰珀一拳朝他臉上飛去。重拳之下,龍傾城舊傷未愈的俊臉再添傷痕。 而就在此時,溪邊的樹林中有聲響傳來,一輛豪華馬車停住,車上下來一位衣衫楚楚手拿摺扇的翩翩佳公子。 當他因尋到人而露出欣喜的表情時,下一刻卻因為面前那兩人的暴力行為而變得十分尷尬。 「華……華姑娘,你好!」尷尬之餘,他仍然禮貌的拱手作揖。 「痛……」龍傾城捂著流血的鼻子,嗚咽不已。 華冰珀硬生生地收起了咬牙切齒的表情,鬆開手讓他再度跌落在溪水裡。 想起自己衣裙盡濕,她忙低頭察看,這才發現衣裙淩亂濕透,不算很厚的水綠色衣料,緊貼著她的身體,隱約勾勒出曲線……她立刻抬頭看面前的「落湯雞」,結果不出她所料,他正用一種類似色迷迷的眼神盯著她…… 嗵!龍傾城被踢飛! 傳說中冷若寒冰,泰山崩於前也不為所動的醫之聖手華冰珀,再一次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展現了她無比暴力的一面。 寒啊!溪邊的翩翩佳公子一臉菜色,呆若木雞。 樹林中,馬車的車簾此刻放了下來,華冰珀正在裡面換下濕透的衣衫。 看著馬車,靠在一邊樹上的傾城突然笑了起來,一張清美的臉孔越發奪目。 「龍公子,此事並不好笑。」那位馬車的主人——翩翩佳公子踱步到他跟前,搖扇淡淡道,「身為君子,不可心懷歪曲之念,何況華姑娘還是你的師傅。尊師重道,這是你身為徒弟應該懂得的!」 「呵呵……」聽聞此言,龍傾城回了一個類似與冰珀那樣清冷的笑容,「說得還挺有道理的!不過,請問——你到底是哪位啊?似乎你不但認識我們,還很瞭解我們。」 「我?我們在兩年前曾有過一面之緣啊!難道龍公子記不起風某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華冰珀正好掀開車簾,定定地望了他幾眼。 那男子言語動作處處透著一股淡淡的清雅之氣,可見其身份不俗。他的這種清雅是完全發自於本質的,而不似龍傾城只是表面裝作優雅,其實根本就是個無賴花癡! 「瘋某?」傾城托起下頜思索,「瘋掉的某人?我可是……真的沒有見過呢……」 「龍傾城!」才壓下的怒火在聽到這句話後又騰地躥起,「你給我閉上嘴!」 「華姑娘!」見到她出現仍然笑吟吟的佳公子顯然並不生氣,他幾步來到她身邊,再度行禮,「華姑娘,你應該認識在下吧!」 瞪了他身後的傾城一眼,華冰珀才對著行禮的人緩緩一笑,「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太子的好友,也是當朝狀元風無痕——風公子!」 聞言風無痕面露欣喜,「華姑娘果然聰慧,不但憑當初的匆匆一面認出風某,還知曉風某去年考中狀元一事!實在非一般世俗女子可比!」 白癡!龍傾城有些不爽地在心裡暗罵。只要是個人,長了一對耳朵,當然會知道科舉狀元是誰!有必要誇張成這樣嗎?「哪裡,風公子言重了,我也只是聽聞而已。」她依然淡淡地回道,似乎他那滿臉的欣喜表情絲毫沒有瞧見。 是的,她本來就是這種女子。清清冷冷,猶如開在冬日的傲然水仙——幽然輕淡。待人待事,從不多顯露一分她的情緒。 見她的回應並不十分熱情,風無痕的臉上輕輕劃過一絲失落,然後又很快恢復。 「風公子此行想必是受司徒大人所托吧。」見他不語,她便獨自往下說,「司徒公子的病的確刻不容緩,司徒大人擔心而囑咐風公子前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既然時間緊迫,那我們就不要延誤了,即刻就啟程同行吧!」 「師傅!」一直在旁悶不吭聲的龍傾城終於出聲抗議。開玩笑,路途中多了個說話文縐縐的傢伙,真是要多彆扭有多彆扭!他才不要! 「閉嘴。」話出手動,兩根指頭一伸夾住他手臂上的肉就把他拎到一邊,壓低聲音訓斥,「這事你沒得發言!難道你想我們不吃不喝走去京都嗎?禍首是你!你給我老實地待著!」 師傅——發火了…… 他被訓得一愣一愣,看著近在咫尺的白皙臉龐,聞著風拂過她臉頰所帶過的清香,他怔怔地望著她出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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