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慕子琪 > 娘子生一打 | 上頁 下頁 |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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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昧平生的,不過一救之緣,何苦這樣纏擾著她呢? 喉頭腫脹得連說話都有困難,她好不容易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全然陌生的擺設,但可以看出應該是大戶人家,否則哪會在床頭有這些精緻雕刻,只是這床未免大得離譜,幾個大男人睡應該都綽綽有餘。 一盞油燈擱在外廳桌上,看來現在應該已是夜晚,但不知她睡了多久?一天、兩天?或著更久? 風蒔蘿覺得口乾舌燥,頭暈目眩,她想撐起身子卻力不從心,唇間逸出虛弱的輕吟。 「你醒了?」聽到床上有些微騷動聲,淺眠的鳳蔚夜立刻從貴妃椅上來到她身邊。 「水……」她聲音喑啞,極為困難才吐出一個字。 「想喝水是嗎?馬上來。」他倒了杯水,扶起虛弱的她將杯子送到她唇邊,見她喝了幾口後搖搖首,才將杯子放下。 「蒔蘿,你覺得哪裡不舒服嗎?」見她蘇醒,鳳蔚夜的語氣帶著一絲的喜悅,聲音裡滿是關心。 「熱……」她真的好熱,熱到想必連粥都可以煮熟了吧。 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他伸手貼著她的額頭,被她高熱的體溫給嚇了一跳。 怎麼這麼燙?白初意有交代,說是她灌了藥後會發燒,但燒退之後只要靜養就可痊癒,她都已經發燒三天三夜,怎麼還不見她退燒?白初意的藥不可能沒有效。 好冰涼的觸感啊!他的手擱在她額上出奇的舒服,風蒔蘿用盡全身力氣才舉起雙手,緊貼在他的手背上,好像一個快乾渴而死的人,看見一口井,恨不得將井裡的水全部喝光一樣。 呃……現在是怎麼回事?她怎麼將手放在他手上,她是不是神智不清了? 「涼……」閉起眼,她因渾身燥熱暫時得到舒緩而吐了口氣。 「我嗎?」是的,與她高燒不退的溫度比起來,他冰涼的體溫甚是舒服。 「你不會是想要我的體溫吧?會不會清醒之後又不認賬,又說我是登徒子?」鳳蔚夜喃喃自語。 她鐵定會的。可是放著她發熱的身子不管他又於心不忍,他的冰涼對她來說應該是減緩燥熱的好方法,而且他還能替她吸些熱氣,她應該會好得更快才是。 「蒔蘿,你的命是我的,我會救你的,就算再一次被你說成是登徒子我也認了。」 為了替她的解熱,鳳蔚夜脫去鞋襪與外衣,微露出他精壯的胸膛,上床將她攬進懷裡。一擁她入懷,他只覺得像是抱住一團火球,倒是風蒔蘿毫不客氣地往他懷裡靠,冰涼涼的觸感實在太誘惑人。 她滿足地又跌回黑暗,緊皺的眉心舒展開來,在他懷裡入睡。 靜謐的幽藍蒼穹,彎月隱在烏雲後,但在北方始終有顆明亮的星。 高臺上兩道黑影,一名年輕人與一位老者,老者撫著白色鬍鬚夜觀星象,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出現了,五色石終於出現了。」他盼了三百年的五色石終於出現了。 相傳遠古時候,女媧娘娘為了補天,煉出三萬六千五百零一顆的五色石,用了三萬六千五百顆,剩下一顆五色石下落不明。據說,當年在人類與蛇族立下結界之時,女媧娘娘將五色石給了風家人,爾後就不知去向,直到三百年前,他的卦象裡顯現,三百年後五色石將在蛇族再度現身。 他用盡各種方法找尋這顆五色石,只要能得此石,宛若擁有神人之力,眼前的年輕人想要改朝換代也非難事,老者知道年輕人想借他未卜先知的能力,但他又何嘗不是想借年輕人之力找尋五色石呢! 他是個被家族除名的人,他們不過嫉妒他的天賦罷了,說什麼他學的是妖術邪法,看吧,沒有人算得出的五色石,他卻辦到了。 「騰神算,五色石出現在何方?」靳淩搖著手中的黑紙扇問道。 騰神算又仔細觀看天象一會兒,掐指算了算,回道:「南方,應該是在玉虺城。」 靳淩合上紙扇,點點頭,「好,我會派人去探探。」 「老夫還發現一件趣事,主子應該會有興趣知道。」騰神算故作謙卑狀,投其所好好讓靳淩去找五色石,他才能坐收漁翁之利。 「說。」 「鳳蔚夜來年星象顯露凶光,端午前恐有生死大劫,只要五色石到手,來年便是動手的絕佳時機。」 鳳蔚夜的生死大劫除非他能福星高照,否則待他得到五色石後,他會將鳳家流放,由他當王。 「哈哈哈!」靳淩狂妄不可一世的笑聲響徹夜空。 §3 屋外傳來陣陣鶯啼燕語,大清早就頑皮地在枝頭嬉戲追逐,破曉的朝日射進無數道曙色,渲染了一屋子的晨光滿照。 風蒔蘿眨眨雙眼,身體的灼燙燥熱感已消失,但無力及肢體沉重感仍令她無法動彈……等等!她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並非全因身子虛弱,而是她正被人抱在懷裡,還是個男人。 又是他! 為何他會在她的床上,且衣衫不整的與她睡在一起? 如果她現在有力氣,第一件事就是狠狠踢他下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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