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莫築淩 > 懷春曲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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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種被忽視的憤慨,懲罰地低頭堵住她的粉唇。 楚楚在感覺到唇上的溫熱時才驀然回神,想撇開頭,卻被他用手固定住,根本動彈不得。 她虛軟地推拒著他,感覺即將襲來的黑暗就要吞噬她,自她認識他以來,這是她第二次被他的粗暴給弄暈,她真的覺得自己好倒霉。 靳袁皓抱著昏厥的她,得逞似地揚起一抹奸笑,將她抱回床榻上,蓋上被毯,笑看著她的睡顏,心裡更篤定了自己對她的愛意。 突然,他看到枕下有張紙條,好奇地抽出一看,擰著眉看到信末的落款竟是他的名,但他卻不記得自己曾寫過這樣的詩詞。 看著那頗為熟悉的字跡,他的腦海裡閃過一個人,恨恨地想著:他到底在搞什麼鬼?這麼做有何用意? 楚楚再睜開眼,就看到他陰森森地盯著手中的紙;那張原是壓在她枕下的紙,怎麼會跑到他手上? 「你怎麼隨便拿我的東西看呢?」她羞赧地問。 他回過頭看著她浮現紅暈的臉蛋,心裡起了個順水推舟的主意。「這是我的東西,你怎麼說是你的?」 「你!」她不禁怔愣。 「是你擅自從我的書房裡拿出來的嗎?」 「才不是呢,我是在那裡看到的。」她理直氣壯地指著不遠的梳粧檯說。 他依她所指的方向看了看,隨即又說:「那可怪了,你既然沒有拿,那這張紙又怎會在你的房裡出現?顯然在我們之間有一個人說謊!」 他意有所指的話,令楚楚急忙否認:「絕對不會是我。」 「那你的意思是我說謊?」他在心裡竊笑著,她果真是很單純。 她面有難色地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那你覺得會是誰說謊?」 「我不知道。」她煩極了,她怎麼會曉得這張紙條的來歷,早知道便撕了它,那就什麼事也沒有,更犯不著搞得自己這般尷尬。 他真覺得冥冥之中有些什麼,昨夜才決定展開攻勢,今早就有題材可以發揮,雖然冒用他的名寫了這封信的人是挺欠揍的,不過倒是幫了他一個很大的忙。 不給她有喘息的空間,他又問:「你覺得這封信是寫給誰的?」 楚楚厭煩地吼了一句:「我不知道!」她又悶悶地說:「你別一直問這些有的沒有的行不行?我都快煩死了。」 「有的沒有的?會嗎?我倒覺得這個問題挺嚴肅的。」靳袁皓攤平那張紙,置於床沿。 楚楚鬱悶地看著那句「這般情事與誰論」,又承受著靳袁皓熾熱的目光,竟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襲上心頭,令她覺得難受極了。她剛才不該醒過來的,若能就這樣昏睡下去,她就不用面對這種令自己萬分不自在的場面,那該有多好。 唉!她在心裡大大地歎了口氣。 看她垮著小臉,靳袁皓眼中閃過詭譎之色。「還記得我曾說過『你溫暖了我冰封的心』這句話時你當時的反應嗎?」 她低著頭,不願回答。 他無所謂地接道:「當時你把我的真心話當成笑話看待,現在我將赤誠的感情訴諸於文字,難道你還不肯相信嗎?」 她不是不相信,只是除夕夜那晚他對她的嘲諷仍回蕩在她耳畔,他對她所做逾矩的事仍然存留在她腦海裡,種種的不愉快並非三言兩語就可化消。 這些天以來,他對她的用心她是明白的,但是,以目前而言,她很難就這樣接受他的愛意,這對她來說太勉強了。 「我不知道。」她為難地搖搖頭。 「你怎麼一直回我這句話,你心裡都沒有別的意思嗎?」她愈是無措,他就愈是緊張,難道她喜愛的人真的不是他? 「你別逼我好嗎?我心裡亂得很,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傷腦筋地雙手環抱著屈起的膝頭,臉蛋緊靠在上頭。 他伸手撫著她未插上發簪的烏髮,柔聲地說:「我並非是在逼問你,而是我心裡有太多的不安。每當你展露歡顏對其他男人自若地談笑,對我卻不是板著臉孔,就是一臉惶恐,這樣的差別看在我眼裡,你可知我有多心痛?」 楚楚一臉匪夷所思地斜睨著他。 「坦白說,一開始我是對你抱著很大的疑心,所以才會如此重傷你,但經過這陣子的朝夕相處,我知道是我誤會你了,因為你待人是如此誠懇,個性又樂天知命,根本不可能有惡毒的心腸,若真的有,想必也是遭人陷害。」他的手遊移至她的臉龐,輕輕地觸摸著,「我為我做了那些傷害你的事道歉,你願意原諒我嗎?」 楚楚睜著盈滿訝異的眼眸看著滿臉歉疚的他,很吃驚一向剛毅又高高在上的靳袁皓,竟會拉下臉如此低姿態地求她原諒。 楚楚眼裡漾起水霧,閃爍著奇特的光澤。 靳袁皓癡情地望著她,心裡明白她對自己已有了不同的觀感。「你不用多說,我都明白,只要你肯讓我們有機會相處下去,這就夠了。」 楚楚不安地想著她是否該接受他的感情,「你對我是真心的嗎?」 聞言,他笑逐顏開,「小傻瓜,當然是真心的,你還懷疑嗎?」 她強忍著快奪眶而出的淚水,哽咽不已的說:「沒騙我?」 他摟著她的細肩,讓她靠在他的胸膛上,「你聽,這怦怦的心跳聲,從今而後只為你一個人跳動,假使你有朝一日離我而去,那我也將隨你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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