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莫築淩 > 懷春曲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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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那樣的反應,卓希辰心裡著實樂得很,「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來這兒只是想告訴你一聲,別壞了我的事,就算你知道什麼,也別跟那條蛇說太多。」他拿起他剛才練習的紙條收到懷裡。 「你將那張紙收得這麼謹慎,還口口聲聲說沒什麼。」他激動得站起身,「你別搞一些害人的花樣啊!」這人行事作風詭詐得很,很多時候他都還來不及弄清楚情況就被他算計,若說他一腳可將人踹到天山去,也不令人意外。 「呵,瞧你緊張的樣子,放輕鬆點,我就算害人,也不會害死自己的好兄弟,放心吧!」卓希辰走到他身旁,拍拍他的肩。 這句話明顯有語病。「你和王虎最近是怎麼了,這麼愛裝神秘。」上官晉推開搭在他肩上的手。 卓希辰陰冷地揚起笑容,「我走啦,記牢我說的話,可別忘了。」 上官晉仿佛置身在五裡迷霧中,等他回過神追了出去,卻已見不著卓希辰的人影,氣得他直槌打著門板。 「你今天不去錦繡莊園嗎?」 都已過了正午,靳袁皓竟反常地沒去錦繡莊園監工,反倒是拉著她在擎嵩閣的庭院裡品茗,這太奇怪了。 靳袁皓閉起眼靠在亭柱上。「不去。」 「為什麼?」楚楚好奇地問。 「因為我要監督你可有好好地待在擎嵩閣裡,有沒有到處亂跑。」 「你!」楚楚聞言,心裡有種不被尊重的感覺。「就因為這個原因,讓少爺拋下繁忙的事務盯著微不足道的奴婢我,我還真是感到萬分榮幸啊!」 靳袁皓睜開眼,「別又說出這般酸溜溜的話,你如果沒趁我不在的時候將藥給倒了,也沒有一個人出府閒逛,你以為我需要如此大費周章地守著你嗎?有病在身的人不該這麼不知輕重。」 「你的意思是這完全是我自找的嗎?」 「你明白就好。」他拿起燒開的泉水注入陶壺中,壺裡的茶葉遇熱而漸漸舒展。他蓋上壺蓋,浸泡了一會兒後,將泡好的茶倒出,頓時飄散出淡淡的清香。 「你管我也管太多了吧?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楚楚不高興地睨著正在斟茶的靳袁皓。 靳袁皓放下手中的陶壺,面無表情地凝視著她,令楚楚心怦怦直跳。 「你……你看著我幹什麼?我並沒有說錯什麼啊!」不敢直視他一臉的漠然,她逃避地看著遠方的浮雲。 「茶快涼了,還不快喝掉它。」他並不想逼她正視他對她的感情,這種事必須慢慢來才能長久。 他將杯子推到她面前,楚楚訝異他竟沒有與她鬥嘴,而是如此淡然的反應,她恍惚地端著茶杯,聞著飄著香味的茶,慢慢地啜飲。 上官晉一到靳府,便聽福伯說楚楚搬進了擎嵩閣,而這一切竟然是靳袁皓的意思,令他十分不敢相信。原來王虎跟他說的都是真的,在他離開揚州這段時間,的確是發生了許多事。 他迫不及待地到擎嵩閣裡,一走近亭子,便見他們倆默然不語地飲茶,閒靜的氣氛令上官晉目瞪口呆。靳袁皓竟能如此平心靜氣,他這般模樣已好多年沒見了,今年才開始沒幾天,怎麼大家都在轉性啊?袁皓是,帝狐、王虎也是,就不知崇牛是否也是呢? 「我回來了。」他的目光流轉在他們之間,觀察著他們的臉色表情。 「這麼早?」怎麼不晚點回來,靳袁皓眉宇之間有著厭煩。 「怪了,你不是叫我趕緊查那個賊人的下落嗎?我以為你心急得很,看樣子是我會錯意了,有人巴不得我永遠別回來。」上官晉狀似傷感地撫著自己的胸口。 「少來這一套。」靳袁皓一臉噁心。 「晉,你這趟遠門是上哪兒去了,看你好像挺累的樣子。」楚楚關心地示意他過來坐下,也斟了杯茶給他。 上官晉一展笑顏地捧過杯子,「還是楚楚最好。」他啜飲一口,「碧螺春!真是好喝,在關外我可是想念得緊,畢竟在外頭喝的茶根本不叫茶,只能勉強湊合叫水帶茶味而已。袁皓,你的茶藝真不是蓋的。」 見楚楚歡顏盡現地喊著上官晉的名,靳袁皓心裡就充滿酸意,他不悅地說:「我們到裡頭談,走。」 看著他一臉的陰沉,上官晉不明白他怎麼沒一會兒就變了副臉色,難道他就這般惹他厭嗎?「在這兒談就好,何必到裡頭去?楚楚又不是外人。」 靳袁皓不理會他的話,站起身對楚楚說:「不准亂跑,知道嗎?」 楚楚偏過頭不答話地喝著茶,靳袁皓不管她是否有聽進去,便對上官晉勾了勾指頭,領在他的前頭走到屋內。 跟在他身後的上官晉以眼神與動作問楚楚今天靳袁皓的心情如何,結果她只是攤開手,聳了一下肩,回了一個要他自求多福的眼神。他真恨自己出門前沒先看好黃曆,看來袁皓的情緒不太好,他哭喪著臉,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進屋內。 靳袁皓坐在廳堂中的躺椅上,「說吧,你查到什麼?」 上官晉不知該不該將他知道的全盤說出,他想起穆昊天和卓希辰的耳提面命,心想還是保留一些好了,「賈致忠花重金雇用了一些地痞流氓來為他辦事,像那件事就是託付這些人幹的,而他現在的根據地就在昔日的魏府。」 「你花了這麼多天只查到這些?」靳袁皓懷疑地說。 他尷尬地笑了笑,「就是只有這些。」 「喔?」他瞥了他一眼。 「你別這麼多疑嘛!你也知道,我是巴不得將這個混蛋繩之以法,又怎麼會有事不告訴你呢?」他覺得自己在冒冷汗了,若他再不信他的話,那他乾脆全都說了,反正得罪了帝狐,也好過自己到頭來被袁皓砍。 靳袁皓掄起拳頭,恨恨地道:「滅了魏府再占地為王,他真是好大的膽子,若不將他生吞活剝,我靳袁皓就跟他姓。」 上官晉替賈致忠捏了把冷汗,連玄天門裡都還沒人敢真惹火袁皓,他完了。 「那你想何時動手?」 「下月初九。」想都沒想地,靳袁皓隨口說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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