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莫築淩 > 懷春曲 | 上頁 下頁 |
|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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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像是人該說的嗎?明明動手的人是他,上藥的人也是他,現在卻反咬她一口,好像她才是罪魁禍首似的,有沒有天理啊? 靳袁皓好笑地看著她因怒氣而漲紅的臉蛋,「從今以後,就由你伺候我,等你的傷一好,就搬到擎嵩閣的西廂房。」 楚楚一聽,愣愣地瞪著眼前嘴角噙著詭譎笑意的靳袁皓,心想他會這樣安排,一定是想好好整她。 她覺得自己像是砧板上待殂的魚肉,而他就像是磨刀霍霍的屠夫。天呐,她可不敢想像自己往後悲慘的人生。 靳袁皓對於自己會說出那番話,驚訝程度不亞於她,不過,他決定了,就算他對她的成見再多,但在一切疑團沒有解開前,他可先假設她是無辜的。等她傷好了,讓她跟在自己的身邊,他不但可以乘機觀察她,還可以免去她與別的男人談笑風生的機會,真是一舉兩得的好辦法。 第四章 隆冬,東北覆著白雪,蕭瑟的北風吹拂過一抹人影;此人身穿厚厚的獸皮棉襖急急趕路,不因舉步難行的天候而耽擱腳程,反倒更加邁力地往不遠的山莊前進。 沒一會兒光景,此人在一幢山莊前停下腳步,抬頭望瞭望門楣,昔日高掛著「魏府」的匾額,已改掛上雕龍畫鳳的「凰龍府邸」金鑲門匾,他炯亮的眼眸閃過一抹寒光,陰冷的含笑推門而入。 淡漠地掃過佈滿侍衛的宅第一眼,他冷哼一聲,到了正廳,見四五個手拿大刀的莽漢站立的中間站著一位身穿龍袍的男子,正大口喝著一盅盅烈酒。 男子看見他,立即笑逐顏開地起身歡迎。 「卓希辰公子,你可回來啦!」 名叫卓希辰的男子拱起手揶揄道:「賈大人,你可真是自立為王啊!」只可惜是虛有其表,他賈致忠想要當皇帝呼風喚雨,投胎幾萬次也沒那福分。 「哎喲,我既將你這等高手納入麾下,想當個王做個皇帝並不無可能,除非……你卓希辰那『帝狐』的名號是空有其名?」賈致忠又喝了口烈酒。 酒氣沖天,卓希辰厭惡地遮起口鼻!想不到他貴為玄天門的軍師,竟會落到得聽一個酒鬼胡言亂語的地步,真不知當初自己怎麼會接下這種爛任務。 「你去靳府探查得如何?事情可有按照咱們的計劃進行?」賈致忠打了個酒嗝,醉醺醺地半躺在椅子上。 「當然是按照計劃進行啦!只不過……」 只不過沒想到陰沉多疑的靳袁皓也會再次動情,這倒令他萬分訝異,不過以那老兄的個性,他這條情路看樣子會走得很漫長、很坎坷。看來他得從中推點波,助點瀾,以使靳老兄早一點享受到愛情的甘霖,這對他們玄天門的眾兄弟來說,也無非不是件好事。 「只不過如何?」賈致忠驚怕地揚聲問道。 「沒什麼,就算天塌下來,也用不著你擔心。」因為你早就翹辮子了,天塌不塌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卓希辰不置可否地揚起唇角,那深不可測的神態令賈致忠誤以為他是胸有成竹,便高興得開懷大笑。 「是啊!有你帝狐在,我怕什麼呢?誰還敢擋我財路,誰還敢不敬我賈致忠?哈!我要將所有的絆腳石一一除掉,像那位自以為有狗皇帝當靠山的魏伯欽都命喪我手中,區區一個靳袁皓何以為恐?」他拿起一盅酒迎向卓希辰,「來,祝我早日除掉心頭之患。」 卓希辰嘲諷地看著滿腦子皇帝夢的賈致忠,他當時竟可以隻手遮天滅了魏府。慘絕人寰的消息傳回京城,一度讓朝廷驚恐不已,使得玄天門危及受命調查此命案,大費周章地策劃應對事宜,但是一深入探悉,卻令人難以置信這蛭蟲竟有這等本事,想必是他運氣好,要不就是老天爺睡得太沉,才令他有機可乘。 「賈大人,恕在下不奉陪了。」卓希辰疲憊不堪到不想再假惺惺地奉承他。 「是是是,卓公子你才剛從揚州趕來,還要你陪我喝酒,真是不好意思。看來你也累了,那我就不留你啦,你去歇息吧!」他笑眯眯地說。 卓希辰隨意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 莊府外,大雪仍狂飛著,賈致忠在眾兵保護的山莊內,一壇接一壇地飲酒作樂,為他以後不愁吃穿、穿金戴銀的幸福日子狂熱地慶賀著。 午後,用完飯的楚楚回到湘荷居,想起自從靳袁皓安排幾位夫子給小謹上課後,小謹便不再與她住在同一處院落。沒有小謹嘰嘰喳喳地繞著她說笑的日子真的很無趣,雖然還是可以去找他,但她不願因自己閑得發慌而去打擾他。 百般無聊地坐在可以一眼望見院裡池塘的窗櫺旁,纖白的指尖撫著被靳袁皓掐疼的脖子,已經受傷好多天了,傷處的腫脹竟消退得如此慢,令人心煩得可以。 突地傳來陣陣敲門聲。 「福伯,請進來吧!」楚楚頭也沒回地應了一聲。 她幽幽的轉過頭,卻驚見來人不是福伯,而是那位傷她的兇手靳袁皓,「怎會是你?」她水靈的眼眸中裝滿驚色。「為何不是我?」他不答反問。 她錯愕。「可是,一向都是福伯給我拿藥來的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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