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慕雲曦 > 雨嫣格格 >


  「她是獵物。」他沒好氣的翻身下馬,也順便將雨嫣撈下馬。「是我們這次擄回來的,只可惜不能煮來吃。她濕透了,你幫她換件衣服,再熬點姜湯給她喝,不要讓她病著了。」

  啞嫂連連點頭,接過雨嫣,將她扛在肩上,便將雨嫣扛進一間的屋內。

  他從竹屋內拿出止血散,挨著一棵大樹坐了下來,扯掉蒙面布巾,露出一對銳犀利又深邃的眸子,英挺的鼻、削薄的唇。

  他的名字叫仇烈,一個背負血海深仇的男子。

  他扯開上衣,白紗布上早已一片血紅,他嘖了一聲,解開白紗布時,一群弟兄正巧回來了。

  「頭子,你的傷口怎麼又流血了?前兩天不是已經結痂了?」揮舞著雙槌的壯漢叫許胖,是個山東人,人矮加上圓圓的肚子,讓他看起來像顆會活動的球。

  「教她給撞傷的。」仇烈淡淡的回答,動作俐落的在傷口上撒藥,沒一會兒便上了血。

  「她?」另一名漂亮的男子略微訝異的挑挑眉。「那個手無寸鐵的格格?嗟!

  我不信。」

  她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一副我兒猶憐的痛美人,再有力氣,頂多踩死幾隻螞蟻罷了,哪有這麼厲害,能把他們頭子給再撞出血來。

  「不信?頭子說的話你不信?」許胖揮舞著雙槌,拉開嗓門怪叫著。

  「我當然不信了,那個格格是有名的病美人,每個月都要去碧雲寺禮佛半個月,三不五時就要昏倒一次,這樣的一個女人會傷了頭子?要是真的,我的頭給你扭下來當球踢。」這漂亮男子名喚風楫天,自認為是全「竹園」內唯一會思想、有頭腦的天才。

  「楫天說得沒錯。」仇烈自嘲的一笑。「不過,這個傷是她頭上的簪子劃破的。」

  「簪子?」許胖再度怪叫。

  「你叫夠了沒?」風楫天往他頭上狽敲一記,惹得許胖再度哀哀叫。「吵死了!對了,頭子,那個格格呢?你打算拿她怎麼辦?咱們擄她來到底要做什麼?」

  是呀!這真是一個大問題,他們並不是無惡不作的強盜,卻半路強搶了一個姑娘,這個姑娘還是個格格呢!

  仇烈露出一抹莫測高深的笑,「沒有要做什麼。」

  沒有!

  這個回答可嚇傻了風楫天和許胖,仇烈是個深思熟慮的人,從不做沒計劃好的事,今天倒是破例了!

  仇烈盯著兩位好兄弟,笑得更曖昧,「我想要她,想要把她當珍寶一樣的收藏起來。如何?」

  他的坦言不諱,更是嚇傻了眼前這兩位好兄弟,自認天才的風楫天竟一副癡呆的模樣,而許胖更是嚇得嘴張得好大。

  他愛她嗎?不知道。

  他想要她,卻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你……你瘋了……」癡呆了許久的風慣天這才爆出一句話。

  「也許。」仇烈拋下這一句話,便哈哈大笑的走進竹屋內。

  風楫天二話不說約立刻追上丟。

  「我……我也瞧瞧丟。」許胖隨後跟上。

  一房一廳的竹屋,怖置得十分雅致,前廳的桌椅全是用竹子打造而成的,地上鋪著毯子,通往房間的門簾上垂著一排串珠兒,陽光一照,閃閃發光,掀簾時,還會發出叮叮噹當的聲響。

  臥房內有一張鋪著厚厚羊毛毯的大床,還擺了一個小巧且精緻的梳粧檯,仔細一瞧,鏡邊的四周是用琉璃所沏成,看起來十分的……昂貴。

  許胖一進屋,那雙眼瞠得不能再大了,「頭子,這間屋子不是……沒人住嗎?怎麼……怎麼變了一個樣?」

  但沒人理他。

  潔白的羊毛毯上躺著嬌弱約兩嫣,與那一片白色合而為一,仿佛隨時會消失似的。

  啞嫂見三位主子全進來了,同仇烈搖搖頭,一臉的擔心。

  仇烈見雨嫣已換了乾淨的衣棠,但臉色仍是一片蒼白,他情不自禁的坐在床沿,伸出手輕撫著那如白玉般的芙蓉面。

  「怎麼臉色還是這麼差?」他抬頭問:「啞嫂,她喝姜湯去寒了嗎?」

  啞嫂先搖手,再用手比出而嫣嘴巴閉得很緊,無法讓她喝下任何東西。

  仇烈的眼中充滿著擔心和憐惜之情,這讓風楫天和許胖再一次嚇傻在原地。

  「我……是在作夢嗎?還是傻了……風子!你……你快點賞我一掌,快!」許胖喃喃道。

  風揖天瞄了他一眼,看到他圓滾滾的肚子,立刻壞心大起。「好!我成全你。」

  他抬起腿,狽狽的往許胖的肚子踢下去。

  許胖的下盤功夫十分扎實,像個不倒翁似的,只搖晃了幾下便站直了身子。

  「喂!風子,你幹嘛端我肚子?」許胖已回神,氣呼呼的大叫。

  「哈!貴人多忘事,是你叫我動手的。」風楫天一副不關我事的閒散模樣。

  「你、你、你」許胖指著他罵。「你這個『瘋子』!」

  「夠了。」仇烈回頭冷冷一瞪,立刻讓兩人識相的閉上嘴。「你們嫌沒事,人無聊了是不是?上山砍柴去,好讓啞嫂有柴可以燒飯。」

  「砍柴?柴房裡的柴還夠用一個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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