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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好!這才是朕的好兒子們。皇阿瑪都已經安排好了,楊涵會喬裝成管事,帶幾名武將同你們隨行,負責幫助你們。你們微服出巡,萬事都得小心,千萬別洩漏了阿哥的身分,知道嗎?」皇上叮嚀著,轉而望向楊涵,道:「楊涵,朕將三個最得意的兒子交到你手上,你可要幫朕好好看著呀!」

  「是!臣定不負皇上所托。」楊涵作揖保證道。「保證三位阿哥回來後,還是原來的模樣,絕不會讓他們少掉任何一根頭髮。」

  「有你在,朕就放心了。」

  皇上得意的笑了,心底暗忖:玉書不愧是玉書,提了一個這麼好的計策,要三位阿哥去辦這件事,私底下還有另一層用意——那就是藉著這件事來考驗三位阿哥的能耐,看誰才是太子之位的最佳人選。

  接著,皇上和楊涵商討出發之日。

  宣奕卻歎口氣,腦海中浮現月兒委屈的模樣來。

  今兒個早上,他是不是對她太凶了?不知她腳上的傷好點了沒?

  宣奕鎖眉凝思的模樣,全入了宣儒的眼裡,嘴角立刻浮現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皇阿瑪,兒臣有一個計劃……」

  宣奕簡直快氣死了!

  這個四阿哥宣儒簡直是生來跟他作對的!不看他天天上演怒髮衝冠的閻羅樣,他就不痛快。

  這人——簡直就是找打。

  「哎呀呀!別氣嘛!咱們好不容易出宮來,應該要開心一點,這樣日子才過得愉快,來,笑一個。」

  宣儒策馬和宣奕並轡,擺出他那絕世無雙的大笑臉來。他胯下的那匹白馬,同他一樣甩甩毛髮,顯示出主子和馬兒一樣俊美無儔!相對的,宣奕那張臉可就差得多了,臭的程度,就像他騎的那匹馬兒一樣的黑。

  「少噁心了。」他聲音喑啞,火焰可以嗆死人。「你、離、我、遠、點!」

  瞧他那口氣,恨不得要殺人似的,識時務者為俊傑,宣儒乖乖的勒馬退到後邊去,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像他這種美男子若死了,豈不是一件非常不幸的事嗎?

  「怪了,六弟為何這般不開心?」

  宣倫身為長子,他的母親是已逝世多年的仁孝皇后,自小便被嚴格教導,二十一年來鮮少與兄弟姐妹有接觸,感情自然淡得多了。

  「噓!大哥,你小聲一點,不要教他聽見了。我們三人之中,就屬宣奕的脾氣最大,誰要是惹了他不快,小心!他就像頭髮了瘋的狼般,反噬你一口。」宣儒以極大聲的音量「低語」著。

  嘿!他就偏要惹怒他。

  「我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宣倫聽不明白,這四弟講話總像是在打啞謎一般,話中老是留一個尾巴讓人家去猜。

  宣儒用眼瞄了瞄後邊的轎子。轎子裡坐的人,正是跟他們一起來的襲月格格,轎子兩旁的奴婢正是珍珠和寶玉。

  「因為月兒?」宣倫更不明白了,他搖了搖頭。「這月兒不是由六弟一手教導的嗎?怎會因為她而發脾氣,此事沒有道理呀!」

  宣儒訕訕一笑。「是呀!咱們這六弟脾氣古怪得很。想當年,緊緊抱住月兒,大聲嚷嚷『我不放你走,你是我的,之類的話的人,不知是誰喲!才短短幾年光景,翻臉比翻書還快,這會兒就嫌月兒礙眼了。」

  前頭的宣奕聽了,刺耳得很,火大的回頭瞪了宣儒一眼。

  宣儒卻揮著扇,笑臉迎向他,存心和他杠上;偏偏宣奕生氣卻無計可施。

  那天在禦書房內,宣儒提出的計劃就是——帶著月兒隨行。

  「因為我們要尋找的是麝日格格,襲月格格與麝日格格即是雙生姐妹,長相一定有相似之處,有月兒和我們同行,真遇上了,好比對比對辨別真假,不是嗎?再說,月兒長期在宮中生活,從來沒有看過宮外的人事物,這也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

  就這樣,宣儒鼓動他那三寸不爛之舌,勸服了皇阿瑪,讓月兒也成為了這次微服出巡的一分子。

  宣奕原本打算,趁這次下江南和月兒分開一陣子,月兒就會改掉沒有他(味道)睡不著的情況,他正慶倖著,沒想到,宣儒三言兩語,又將月兒弄到他身邊來了!

  他敢肯定,宣儒是決心不讓他有好日子過才會出這種餿主意、爛主意。

  「可惡!」他低咒了聲,握緊韁繩的拳頭,握得喀吱喀吱響。

  宣儒又在後邊叫了:「哎呀呀!月兒妹妹,這三天來怎麼一天比一天憔悴?我想,一定是某人天天不給美麗的月兒好臉色看,唉!都是一天凶她二十回的笨蛋害的。」

  叫他怎能不生氣呢?宣奕氣得恨不得抽了他的筋、剝他的皮、喝他的血、吃他的骨、啃他的肉,再把他那顆笨腦袋拿來熬湯。

  「唉!我看到那個『笨蛋』在生氣了,頭頂還在冒著煙呢!好恐怖喲!」

  宣奕四周響起劈哩啪啦的聲音,他的憤怒已燃至最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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