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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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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罕不敢。」 「你來做什麼?」宣奕沒好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甩甩手。天哪!她的勁道可不輕,他的手心此刻已滲出血來。 「我來瞧瞧,這個性如狼般兇猛的女孩如何了?」宣儒探頭探腦,想往屋內瞧去! 「有什麼好瞧的,小心她一口咬碎你的脖子!」宣奕連忙站起身子堵住他的視線,踏出木屋外道:「諳達,替我關上門。」 「是!」敖罕立刻關上門。 宣儒訕訕的笑了笑,失望的表情明顯的寫在臉上。 「四哥專程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宣奕不悅的瞪著宣儒,他竟敢覬覦他的獵物! 「哈!你這一問,倒是提醒了我。」摺扇「啪」的收起,宣儒斂眉問道:「朱師傅要我來問問你,前兩天差奴婢通報說是身子不適不上書房了,今兒個乾脆連這道手續也省了,人直接失蹤,氣得朱師傅只差沒跳腳,剛好我在書房也悶得慌,就自告奮勇前來瞧瞧是怎麼回事。」 他往屋裡瞄一眼,再歎口氣,「如今我瞧也是瞧到啦!只怕,身子不適全是幌子,耗在小木屋內才是真的。」 「那你要我怎麼樣?」宣奕煩躁的來回踱步著。三天來,他的心全系在她身上,根本無法拋得下,只要木屋裡傳來「嗚嗚」的悲嗚聲,他的五臟六腑就會全糾結在一塊兒,難受得不得了。 像現在,木屋裡又傳來「嗚鳴」的低嗚,聽起來是那麼的悲戚…… 「不要叫了!」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乞求。「我不會放你回樹林裡去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吼完,他身子一拔沖進了木屋內,重重的關上了門,將所有的人全隔絕了在外頭,包括敖罕在內。 「六阿哥,你出來呀!」敖罕急得拍門大叫:「你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快出來呀!」 「不!我不出去,我決定和她耗上了。若真要幫我,就別把這事說出去,還有,從今天起,我也住在這小木屋裡,替我把吃的、用的全搬進來。」 敖罕一聽,嚇得臉都黑了。這可怎麼行?尊貴的六阿哥怎可天天同一個像狼般的瘋子關在一塊兒?不出事才怪。 「這可不成——」 「成!」宣儒拍了拍敖罕的肩,篤定的笑道:「看來六弟個性執拗得誰都拿他沒辦法,你就順著你家主子的意思吧!」 「可是……」 「別可是啦!若真出了事,有我四阿哥扛著,聽到了沒?」宣儒笑了笑,這原本枯燥乏味的深宮,看來將會有趣多了。 「這……」敖罕仍是躊躇,但一見四阿哥如此篤定,也只好聽命行事了。「四阿哥說的是,敖罕……敖罕照著去做便是了。」 「好啦!你們幾個還躺在地上做什麼?」 宣儒拍了拍手,慷醒了仍倒在地上的奴婢和嬤嬤,她們這才爬了起來,紛紛跪了一地。「四阿哥吉祥。」 「行了,統統起來吧!你們還杵在這兒做什麼?已快午時了,還不快去替六阿哥準備午膳,若是伺候得不好……小心你們的腦袋!」 「是」!奴婢遵命,奴婢這就去準備。」 一干子奴婢嚇得跌跌撞撞的逃離現場。宣儒望著啞然失笑,不經意瞟見守在外頭的奴才,倏地覺得,在他四阿哥身邊當差,比在崇陽官好多了。 「敖罕,好生守著吧!我回景陽宮去了。」宣儒當下決定回宮,好好的享受這閒適的時光。 「是,四阿哥慢走!」 宣奕待在木屋裡的時間已經過了七天,昭妃娘娘這才聽到宣奕身邊的小太監小扣子來密報,她感到震驚不已,急忙從文淵閣趕到崇陽宮。 她一到崇陽官,便直接趕到小木屋前。 「敖罕見過娘娘。」敖罕單膝點地。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宜奕呢?」昭妃娘娘氣急敗壞的直問敖罕。 「這……六阿哥……」敖罕支吾以對,額心冒汗,心裡頭暗叫糟了。 「在這木屋裡是嗎?」昭妃娘娘的臉色更難看了。「把這扇門打開,我要把這一切弄清楚。」 「喳!」 幾名小太監立刻上前,但敖罕手腳更快的擋在木屋前。 昭妃娘娘氣黑了一張俏臉。「敖罕,你什麼意思?您存心和本宮作對是不是?」 「稟娘娘,敖罕不敢。只是,六阿哥曾交代過,任何人都不許開這扇門,敖罕只是聽命行事。」 「好個聽命行事!你的意思是,不把我放在眼內羅!敖罕,你好大的膽子,我請你回來是做什麼的?六阿哥才十二歲而已,你就由著六阿哥胡來?他怎麼可以跟一個與狼群長大的瘋子居住在一起!這是多麼危險的事,你都不加以勸阻嗎?」 昭妃娘娘大聲斥責著,敖罕慚愧得低下頭。 「敖罕……愚昧。」 「好個愚昧。」昭妃娘娘氣得甩袖。「很好,現在你就給我讓開,由我親口說,我就不信宣奕會連我這額娘的話也不聽了。」 但敖罕仍是杵在門口動也不動,像是一顆大石頭。 「你……你是打定主意不讓開是不是?」 「是。」敖罕聲如洪鐘,堅定如石。 「來人!把他給我拉開。」 「喳!」幾名小太監又蜂擁而上。 「夠了!額娘,別再為難諳達了。」木屋門打開了,宣奕就站在那兒,一臉的不悅。「額娘若真是不放心的話,不妨親自進屋來瞧瞧,「她不會傷害我的。」 敖罕退到一旁。昭妃娘娘立刻走進屋內,馬上被屋內擁擠的擺設,及一股難聞的臭味給熏得擰緊眉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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