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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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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杜明非又開口了:「皇甫兄,你的左胸膛上怎刺了一朵……這是梅花還是櫻花?」 粉嫩的櫻花嬌豔的盛開在他胸前,教人想不側目都難。 「真是美極了。」洪文慧欣賞的不是那朵花,而是皇甫少華那結實有力的身體,原本她以為病弱的皇甫三少是個弱不禁風的白斬雞,未料,他躍人湖中的那份勇氣以及那糾結有力的肌肉,在在顯示他並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書生。 「三少是找哪位師傅刺的,文慧也想在身上刺上這麼一朵美麗的花。」洪文慧豐腴的身子貼近皇甫少華,眼媚聲嗲,讓人聽了瞧了,無不酥到骨子裡去。 但昆陵真當場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洪姑娘說笑了,杭州任何一個師傅皆可刺出這花來。」皇甫少華打太極拳,含笑帶過。 王大仲瞧著,愈瞧愈覺得這朵櫻花似曾相識…… 回到船房,慕紫纓端坐在床榻前,柳眉深鎖,讓小春看了真是心焦不已。 「早知便不來遊西湖了,沒想到一個好好的遊湖,居然會遇上什麼聽都沒聽過的黃河四鬼,還害得小姐你受累,現在的西湖一定冷得凍死人,小姐,你快換下濕衣裳吧!免得真的受寒了。」 小春在一旁叨念著,慕紫纓一顆心茫茫然的,渾然沒聽到她在說些什麼,木然的在小春協助下褪去了濕透的衣裳。 此時,小春卻尖叫起來:「小姐,你的……」 慕紫纓在她的尖叫下回魂,順著她的眼光望向自己雪白的胸前,只見上頭印著兩三個紫青的瘀痕。 田間,在孤山岸邊皇甫少華對她所做之事浮現在她腦海中……她緊抿著下唇,兩頰緋紅一片。 「這……是怎麼回事?」小春不知所以,早上替小姐換衣裳時,根本沒這瘀痕,她曾聽較長的女婢姐姐說,只有男人對女人胡來才會……莫非……「小姐,是不是……是不是皇甫家的三少爺對你……對你……」難怪,兩人久久不上岸,皇甫少華真對小姐做了那檔子事。 「這……沒有。你別胡猜。」 慕紫纓一驚,胡亂捉過衣裳往自己身上套,臉蛋熱呼呼的,連呼吸也急促起來。 小春看到小姐這樣,心中已有了底,她歎口氣,替小姐穿好衣裳後,才道:「小姐,那……王少俠怎麼辦?」 聞言,慕紫纓渾身一震,囁嚅道:「我也不知道……要是儀儀在,她一定會替我拿主意的,早知道會變成這樣子……那一夜我就不會救他了……」 命運真是捉弄人呀!自「和親事件」結束後,她原本認定自己不會再見他,這才允諾了父親,答應與王家的婚事。 初見王大仲,知道他是個誠實、可依靠一生的男子漢,這才認命的視他為夫君。 沒想到,心中念念不忘的他竟是王大仲的義弟!再見他時,心中洶湧翻騰的情感,既陌生又強烈的讓她感到害怕,直到今天她才明白—— 她愛他呀!愛得真切,愛得狂烈,縱使他無禮的侵犯了她的身子對他,她依然無怨。 原來,這就是愛。 「小姐,你別不說話呀!」小春急了。「到底是不是那個三少無禮的要了你的身子,你快說呀!」 慕紫纓搖搖頭,不置一辭。 「唉!」小春長歎一口氣,呆坐在一邊兀自發愁著。 而艙房外,皇甫少華及王大仲正在喝酒祛寒。皇甫少華雖和一幫人談笑喝酒著,但眼光不時頻頻瞄向艙房內。他這心不在焉的模樣,全入了王大仲的眼。 他一如往常般的喝酒,心卻在揣測義弟和慕妹之間真有不可告人之事嗎? 沒多久,畫舫開回了岸邊,慕紫纓回到紫鶯別館休息沒多久,段錦織聞訊便匆匆派人熬了一大碗姜湯,親自端來。 「紫纓,來,把這碗湯喝了,祛寒的功效非常好喔!」 「多謝伯母。」 慕紫纓聽話的喝下這碗湯,讓段錦織對這媳婦是愈看愈中意,並天天在數日子。不知那三位媒婆及嚴管事到了沒?算算日子,也應快到洛陽的慕府了。 段錦織近日來看她總是笑得古怪,讓慕紫纓覺得好似有什麼事在她背後悄悄進行。 轉念一想她憶起皇甫少華,各種感覺盤旋在腦海內,又憂又喜。但,隨著喜而來的是愁——因為,她想起了王大仲。 想起爹爹說的話,她告訴自己,事情不可以再這樣下去了。 自遊西湖至今已過了三天,這三天慕紫纓成天待在房中,足不出戶。她還吩咐小春不許讓任何人進來,因她想靜靜的凝思,把這幾天渾沌不明的腦子給理出一點頭緒來。她太害怕了,怕見到皇甫少華,怕自己的情感如脫韁的野馬般不能駕馭,但,她愛他呀!她太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所以,她只有逃。 三天不見她了,皇甫少華心知肚明慕紫纓是刻意避著他。他也知道他不應該對她做出這種舉動,但,他就是克制不住。 他想將她納入自己羽翼呵護著,細細疼惜著她,不願讓其他人見到她的美好。他想要她呀!就算是一根髮絲,他也不願讓人有觸碰她的機會。 可是,一項事實提醒了他——她是大哥未過門的媳婦,慕紫纓是屬於王大仲的。 這是一項多麼殘酷的事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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