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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了屋,玉奴等一干奴婢在屋外守候,沒看見敖燁那雙冷得凍死人的眸子,戲情放大膽子在屋內搜尋,直到走進臥房,也沒見到半個人,她覺得奇怪,肩上猛然遭人輕拍一記,膽小的她又立刻尖叫。

  「哇——」拔腿就往大床的方向跑,直到無路可跑時,她這才旋過身子,驚惶的大眼一看到他,她的尖叫聲才停止。

  她拍拍胸脯,指著他破口大駡,「你沒事找事做,出現也不會出個聲,要嚇死人是不是?」

  這是誰的地盤啊?敖燁感到哭笑不得,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他以前的妻子沒有這份精力與活力。

  敖燁嘴角噙著耐人尋味的笑容,似狐狸般狡詐,又彷若魔鬼般陰狠。

  「現在你可以說,你到底是誰了吧!」

  「我?我是你的妻子呀!名字叫戲情,你忘了嗎?」哈哈哈!她真聰明,早料想到他會再問這個問題,於是她臉不紅氣不喘的回答。

  「哦!」他挑挑眉,那表情看不出來是開心或是生氣。

  她用力的點點頭,為自己的回答感到滿意。

  「那麼……那天早上你為何見著了我卻問你是不是敖燁?」這點真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戲情當場傻了眼,完了,真是自掘墳墓,笨哪!

  「怎麼不說話?嗯?」

  面對他的節節逼近,戲情跌坐在床上,慌忙中,下意識的開了口——「我忘了!」

  「忘了?什麼叫做你忘了?」

  戲情害怕的眯起眼,敖燁的斥責聽來像是野獸的咆哮,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說呀!」

  他粗魯的拽起她的雙肩,她脆弱得宛如一隻待宰的羔羊,他的十指緊緊嵌入她細嫩的肩胛中,她痛得低叫了聲,兩顆淚迅速奪眶而出。

  「放開我……好痛……」她疼得緊縮身子。

  「你——」他縱有再強烈的怒火在看到她落下的淚水時,一瞬間消失了大半,他鬆開手臂,她又跌回床上,他的口氣中竟有幾分不舍。「說!忘了是什麼意思?」

  戲情猛吸了一口氣,氣惱的瞪著他。

  「我就是忘了嘛!打數天前我醒來後,全身上下疼得要死,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只記得兩個字,就是敖燁!」

  敖燁一聽如遭到雷殛一般,他眯起厲眼,審視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

  「你是說……你失去記憶?」這就是她為何性情大變的原因嗎?

  為了保住小命,戲情忙不迭地猛點頭,這一急,嗆著了氣,不停的咳嗽,身子抖得猶如風中的落葉。

  「你還好吧?」他冷淡的問。

  好不容易止住咳,卻聽到敖燁這不痛不癢的話語,戲情差點氣結。「放心,死不了。」她惱怒的回嘴。

  很好!還會反過來罵他,看來她比自己想像中的有精神多了。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腦海,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又浮上他的嘴角。「你知道我們兩人是夫妻嗎?」

  「知道啊!」她沒好氣的回答。

  「非常好。」敖燁帶著笑往前一站,如座山般聳立在她面前,「現在我要就寢了,替我更衣。」他一副理所當然的說。

  「什麼意思?」她呆呆的問。

  「你是故意裝迷糊嗎?娘子,替我換衣服,我們該休息了。」他笑說,銳利的眸子卻沒有絲毫笑意。

  戲情的反應是呆了好一會兒,才放聲尖叫:「我才不要!」然後跳到床上去,手裡抱著那條大棉被當作是捍衛自己的武器。

  「是什麼意思?」她的反應讓敖燁開了眼界,同時有一股啼笑皆非的感受。

  「我……你……呀!」她說得支支吾吾。「我、我不要留在這兒,我要回遺世居休息。」那兒雖然冰冷,但總比跟魔鬼窩在一塊兒好太多了。

  「若我說不行呢?」他的眉頭擰了起來。

  「我……我還是要回去。」丟下這句話,她馬上跳下床,但才跑了兩步就讓他給拎了回來。

  她在尖叫聲中發現自己落在他的懷裡,兩隻鐵臂分別鉗制住她的腰際和兩隻不安分的手,她抬起頭,就看到他那雙盛怒的眼,嚇得差點窒息。

  老天,她說錯了什麼嗎?他們這一對夫妻不是一向分別睡在不同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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